冰冷的、帶著鐵銹和塵封紙張氣息的空氣,在巨大的溶洞空間里凝滯。宋亞軒的身體被無形的、冰冷的絲線牽引著,懸浮在那本散發(fā)著妖異暗紅光芒的契約書上方。刺骨的寒意如同億萬根冰針,穿透皮肉,直抵骨髓深處,凍結(jié)了血液,麻痹了神經(jīng)。他無法掙扎,無法呼喊,甚至連意識都在那浩瀚冰冷的惡意侵蝕下,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瀕臨熄滅。
視野里只有一片令人作嘔的暗紅,以及那巨大光幕上如同燃燒烙印般刺眼的暗金色文字:
**“契約目標:宋亞軒。”**
**“最終獻祭……倒計時……開始……”**
文字下方,由冰冷齒輪和荊棘構(gòu)成的倒計時沙漏虛影無聲懸浮,細密的暗金色沙粒,開始一粒、一粒,帶著審判的重量,滑落。
絕望如同實質(zhì)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垮了每一寸意識。結(jié)束了……這就是終點嗎?被獻祭給這個冰冷的、玩弄命運的怪物……像那只被絲線操控的木偶……
劉耀文“不——?。?!”
一聲如同瀕死野獸般的、混合著暴怒、恐懼和毀滅性占有欲的咆哮,猛地撕裂了溶洞的死寂!
是劉耀文!
他第一個從冰冷的地面掙扎著爬起!嘴角掛著血絲,額角青筋暴起如同虬龍!那雙總是充滿暴躁和野性的眼睛,此刻赤紅如血,燃燒著足以焚毀一切的狂暴火焰!他死死盯著懸浮在暗紅光芒中、如同祭品般脆弱的宋亞軒,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恐懼都被這畫面徹底燒成了灰燼!只剩下一個念頭——把他奪回來!誰敢動他的人?!
劉耀文“把他還給我!”
劉耀文發(fā)出震天的怒吼,如同失控的蠻獸,不管不顧地朝著契約書和懸浮的宋亞軒猛沖過去!砂鍋大的拳頭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砸向那片妖異的暗紅光芒!動作狂暴而直接,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
“轟!”
暗紅光芒猛地一漲!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冰冷斥力轟然爆發(fā)!
劉耀文“噗——!”
劉耀文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鋼鐵巨墻,龐大的身軀再次被狠狠撞飛!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重重砸在冰冷的溶洞地面上!但他赤紅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宋亞軒,喉嚨里發(fā)出不甘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
張真源“耀文!”
張真源失聲驚呼,掙扎著想爬起來。
就在劉耀文被撞飛的瞬間!
丁程鑫“你他媽找死!”
丁程鑫冰冷狠厲的聲音響起!他不知何時已從另一側(cè)悄無聲息地逼近!嘴角同樣帶著血跡,漂亮的狐貍眼里沒有了慣常的玩味和促狹,只剩下一種被徹底激怒的、近乎殘忍的冰冷殺意!他手中緊握著那根扭曲的金屬窗框,尖端在暗紅光芒下閃爍著致命的寒芒!他沒有再攻擊那堅固的契約書本體,而是將窗框當作標槍,將全身的力量和速度灌注其中,目標——鎖定宋亞軒的那股無形牽引力核心!他看出來了,那才是關(guān)鍵!
“嗤——!”
鋒利的金屬尖端帶著刺耳的尖嘯,狠狠刺入那片包裹宋亞軒的暗紅光芒!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冰水!
“滋啦——?。?!”
刺耳的能量撕裂聲爆響!暗紅光芒劇烈地扭曲、波動!那股束縛著宋亞軒的冰冷牽引力瞬間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短暫而劇烈的紊亂!
宋亞軒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猛地吸了一口氣!一絲微弱的意識被強行拽回!他模糊的視野里,映入了丁程鑫那雙燃燒著冰冷火焰、卻死死鎖定自己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了戲謔,沒有了試探,只剩下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不顧一切的占有欲!
丁程鑫“我的!”
丁程鑫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帶著血腥味和絕對的宣告!
“砰!”
契約書爆發(fā)的反噬力量再次將丁程鑫狠狠震開!他悶哼一聲,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嘴角再次溢出血絲,但眼神依舊死死鎖在宋亞軒身上!
兩輪攻擊,兩次被重創(chuàng)!那本契約書如同不可撼動的神祇!倒計時的沙粒,依舊冰冷地滑落!
馬嘉祺“冷靜!”
馬嘉祺低沉如雷的聲音帶著一種強行壓下的狂暴和絕對的威嚴響起!他早已起身,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如同醞釀著滅世風暴的寒潭,翻涌著令人心悸的暗流!他的目光銳利如刀,死死鎖定在那本契約書和懸浮的宋亞軒之間,大腦在生死時速中瘋狂運轉(zhuǎn)、分析!
張真源“蠻力沒用!攻擊核心!亞軒身上的連接點!”
張真源強忍著傷痛,聲音嘶啞地喊道,他鏡片后的眼神充滿了極致的專注和焦慮,試圖用邏輯找到突破口
張真源“賀兒!你能干擾嗎?!”
賀峻霖“我……”
賀峻霖靠在石壁旁,臉色蒼白如紙,剛才的爆發(fā)幾乎耗盡了他最后的精神力。他艱難地集中意念,試圖再次干擾那冰冷的意念,但契約書散發(fā)的強大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壁壘,他的精神力如同撞上冰山的薄船,瞬間潰散!他痛苦地悶哼一聲,嘴角也溢出一縷鮮血,清澈的眸子里充滿了無力感。
嚴浩翔“媽的!”
嚴浩翔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冰冷得如同淬毒的刀鋒。他放棄了手中的手術(shù)刀,那東西對這種純粹的能量體作用太小。他目光掃過溶洞四周,最終定格在那截扭曲的地鐵車廂殘骸上!一個瘋狂而危險的念頭瞬間成型!
嚴浩翔“幫我!”
嚴浩翔低吼一聲,猛地沖向車廂殘?。∧繕恕噹撞磕歉鶖嗔训?、足有手臂粗細、銹跡斑斑的金屬承重梁!
馬嘉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沒有絲毫猶豫,他如同離弦之箭般撲了過去!兩人合力,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喝啊——!”
伴隨著一聲低吼,那根沉重的金屬承重梁被硬生生從扭曲的車廂底部掰斷、抽出!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撕裂聲!
馬嘉祺“砸過去!對準那本書和亞軒之間的光!”
馬嘉祺厲喝!他和嚴浩翔如同揮舞巨錘的狂戰(zhàn)士,將那根沉重的金屬梁狠狠掄起,帶著千鈞之勢,朝著契約書上方那片連接宋亞軒的暗紅光芒核心區(qū)域,猛砸過去!這是純粹的、凝聚了兩人全部力量和憤怒的物理沖擊!
“轟——?。。 ?/p>
巨大的金屬梁帶著恐怖的動能,狠狠砸在暗紅光柱的核心!
這一次,不再是無聲的能量反噬!
一聲沉悶到極致、如同星辰對撞般的巨響在溶洞中轟然炸開!肉眼可見的能量沖擊波如同漣漪般猛地擴散開來!震得整個溶洞都在劇烈顫抖!洞頂碎石簌簌落下!
馬嘉祺“噗!”
嚴浩翔“呃??!”
馬嘉祺和嚴浩翔首當其沖,被巨大的反震力狠狠拋飛!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那根沉重的金屬梁也脫手飛出,砸在遠處的石壁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然而!
那連接著宋亞軒的暗紅光柱,在承受了這凝聚了馬嘉祺和嚴浩翔全部力量、孤注一擲的物理沖擊后,終于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裂痕!如同布滿蛛網(wǎng)的琉璃!光芒劇烈地明滅閃爍!
束縛的力量瞬間減弱了大半!
宋亞軒的身體猛地一沉!從懸浮狀態(tài)跌落!但他依舊被殘存的牽引力拉扯著,踉蹌著朝契約書的方向倒去!
丁程鑫“就是現(xiàn)在!”
丁程鑫眼中寒光爆射!不顧傷勢,再次撲出!
劉耀文“操!”
劉耀文也掙扎著爬起,如同蠻牛般沖來!
張真源和賀峻霖也強撐著,試圖做最后的努力!
六個人,帶著滿身的傷痕和血跡,眼中燃燒著同樣的瘋狂和決絕,如同五支離弦的箭,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撲向那搖搖欲墜的暗紅光柱,撲向中心那個即將墜落的、他們拼死也要奪回的人!
時間仿佛被拉長。
倒計時的沙粒依舊在冰冷地滑落。
就在六人的手即將觸碰到宋亞軒衣角的瞬間!
那布滿裂痕的暗紅光柱猛地爆發(fā)出最后的、回光返照般的刺眼光芒!一股更加冰冷、更加粘稠、帶著無盡怨毒的意念洪流,如同垂死巨獸的最后一擊,轟然爆發(fā)!目標——并非攻擊,而是強行灌注!
宋亞軒“呃啊——?。?!”
宋亞軒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慘叫!那冰冷的意念洪流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他脆弱的腦海!無數(shù)破碎、扭曲、充滿惡意的畫面和信息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他搖搖欲墜的意識防線!
血契的起源……被選中的原因……七日七夜的意義……最終獻祭的真相……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纏繞在他靈魂深處的、屬于“祂”的冰冷標記……
劇痛!撕裂靈魂的劇痛!比任何物理傷害都更甚萬倍!
宋亞軒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他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甲深深陷入頭皮,發(fā)出非人的、如同靈魂被碾碎的哀嚎!一股微弱卻堅韌的、月白色的光芒,如同他瀕臨破碎的生命之火,在他周身瘋狂地明滅閃爍,試圖抵御那恐怖的意念洪流!
6人“亞軒?。。 ?/p>
六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同時響起!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心痛和狂暴的怒意!
馬嘉祺第一個沖破殘余的光幕阻礙!他無視那意念洪流帶來的刺痛,猛地伸出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個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周身月白光芒瘋狂閃爍的顫抖身體,死死地、不容抗拒地擁入自己懷中!他的雙臂如同最堅固的鎖鏈,將宋亞軒顫抖的身體緊緊禁錮,用自己的胸膛抵擋著那無形的意念沖擊!他低頭,看著懷中人因劇痛而扭曲的、淚痕交錯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從未有過的、近乎毀滅性的心痛和一種刻入骨髓的占有欲!
馬嘉祺“看著我!”
馬嘉祺的聲音低沉嘶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滾燙的呼吸噴在宋亞軒冰冷的額頭上,“
丁程鑫“宋亞軒!看著我!你是我的!”
緊隨其后,丁程鑫也沖破了阻礙!他半跪在地,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沾著血跡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強勢地捧起宋亞軒另一邊冰冷的臉頰,迫使他渙散的視線對上自己那雙燃燒著熾烈火焰和絕對占有的狐貍眼!
丁程鑫“小朋友,你逃不掉!”
丁程鑫的聲音帶著血腥味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執(zhí)拗,漂亮的臉上沒有了任何偽裝,只剩下赤裸裸的、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丁程鑫“從你被我看上開始,你就注定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劉耀文龐大的身軀帶著狂暴的氣息擠了過來,他顧不上自己嘴角的血跡,用粗糙的大手,帶著一種近乎笨拙卻無比強硬的力道,死死抓住了宋亞軒一只冰涼顫抖的手!他的眼神赤紅,充滿了被激怒的狂暴和一種原始的、不容置疑的宣告
劉耀文“宋亞軒!你他媽聽見沒有!老子稀罕你!誰敢動你!老子撕了他!天王老子也不行!”
張真源推開滑落的眼鏡,臉上沾著灰塵和血漬,鏡片后的眼神不再是溫和的理性,而是充滿了破釜沉舟的決絕和一種深沉到極致的占有!他伸出修長而堅定的手,覆蓋在宋亞軒另一只緊抱著頭的手背上,用盡全身的力量,試圖將那自殘的雙手拉開,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沙啞和不容置疑:“亞軒!松手!看著我!你的命!是我們一起從地獄里搶回來的!它不屬于什么狗屁契約!它屬于我們!我們六個!”
嚴浩翔最后擠入這個混亂的中心,他臉上那點玩世不恭的邪氣徹底消失,只剩下一種冰冷的、如同深淵般的占有欲和一絲被徹底點燃的瘋狂。他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冰冷的手指,帶著一種宣告主權(quán)的意味,極其強勢地、不容拒絕地捏住了宋亞軒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抬起頭,迎上自己那雙如同毒蛇般鎖定的、充滿了危險占有欲的眼睛!那眼神里的意思清晰無比——你,是我的獵物。生殺予奪,只能由我決定!
六個人!
六雙手!
六道如同實質(zhì)般、充滿了血腥、傷痕、暴怒和一種近乎毀滅性占有欲的目光!
如同六座燃燒的火山,將蜷縮在地、痛苦哀嚎、意識瀕臨崩潰的宋亞軒,牢牢地、密不透風地圍困在中心!
他們用自己的身體筑成壁壘,用自己的力量形成禁錮,用自己的目光宣告著不容置疑的所有權(quán)!用最原始、最蠻橫、最不容抗拒的方式,對抗著那冰冷的契約和倒計時!
宋亞軒被巨大的痛苦和這六份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感洪流徹底淹沒!腦海中是冰冷契約的碎片和“祂”的標記在瘋狂撕扯,身體被五雙滾燙而有力的手死死禁錮、觸碰!馬嘉祺胸膛的灼熱,丁程鑫指尖的力道,劉耀文手掌的粗糙,張真源覆蓋的堅定,嚴浩翔捏著下巴的冰冷……所有的觸感都如同烙鐵,燙得他靈魂都在尖叫!
宋亞軒“呃……啊……”
他發(fā)出破碎的嗚咽,眼淚混合著冷汗洶涌而下,身體在劇痛和這無法掙脫的禁錮中劇烈地痙攣。那微弱的月白色光芒在他周身瘋狂閃爍,如同風暴中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倒計時的沙粒,依舊在無聲地、冰冷地滑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溶洞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痛苦的嗚咽,以及……六道如同燃燒的枷鎖般、死死鎖住獵物的、赤紅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