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死亡和那張出現的處方箋驚呆了。
顧卿塵(跌坐在椅子上,瞳孔失焦)是假的…規(guī)則六是假的…(看向紀棠,眼神復雜,帶著一絲愧疚和后怕)
唐小雨(一眼看到那處方箋,反應極快)是我們的了!(說著就要沖上去撿)
顧卿塵(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攔住唐小雨,語氣帶著不解和責備)你等等!他就死在我們面前,你的第一反應就是搶這個嗎?
凌書逸(也被唐小雨的動作激怒,悲憤交加)對??!這是用命換來的東西!你們至少…至少也…
紀棠(冷靜地開口,聲音里聽不出波瀾)正因為他用命證實了規(guī)則,這張紙才顯得至關重要。我們哀悼與否,他都無法復活。但拿到它,我們才可能避免下一個“他”出現。(目光掃過處方箋,最后落在顧凌二人身上)活下去,才有資格談尊重和悲傷。
唐小雨(趁顧卿塵被紀棠的話說得一愣,靈活地繞開他,一把撿起處方箋塞進口袋,撇嘴道)假惺惺!等你們哭完,這東西早被刷新掉或者被別的什么東西拿走了!
顧卿塵原本那點歉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抵觸。他拉著凌書逸默默退后一步,仿佛要與紀棠小組劃清界限。
白婉嗚…別吵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多嘴的…
紀棠(看著顧卿塵和林薇明顯疏離的態(tài)度,不再多言,果斷道)我們走。
紀棠帶著幾分賭氣的模樣,一把抓起桌上的饅頭,拉著謝臨便往前走去,邊走邊啃著手中的食物。唐小雨見狀,急忙小跑著追了上去,滿心焦急地伸手扶住她。
邁出餐廳的瞬間,紀棠立刻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目光落在唐小雨身上,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壓抑著某種激烈的情緒,話語的尾音帶著一絲哽咽。
紀棠還好我選的是你。
唐小雨(聽到這話,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但也捕捉到了紀棠的情緒,連忙安慰她)棠姐,這種隊友可以丟掉,他們只會拖你的后腿。
唐小雨但我不會。
紀棠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眶已然泛紅,卻倔強地咬住下唇,仿佛這樣就能阻止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謝臨(拍拍紀棠的背,語氣溫柔)不哭了,你還有我們。我們永遠無條件相信你。
紀棠誰哭了。(瞪了謝臨一眼,又大踏步往前走)
紀棠迅速平復了心情,引領著兩人來到重癥病房區(qū),隨后在門口駐足等待。
她方才在爭執(zhí)的混亂間,親眼望見一名身著藍色病號服的男子步入此地。她內心深信第七條是正確的,才決意要在這場賭局中孤注一擲。
果然,沒過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藍色條紋病號服的男人緩步走了出來。他的眼神空洞而渙散,卻在看到紀棠的那一瞬間,隱約有了些許清明,不過也很快恢復如初。
男人果然緩緩抬頭,聲音飄忽地問:“…現在…幾點了?”
紀棠(立刻按照規(guī)則回答,聲音里有著十足的底氣)現在開庭。
男人聞言,僵硬地抬起手,指向走廊盡頭一間廢棄的洗手間,然后如同斷電般垂下頭,不再有任何反應。
三人對視一眼, 走向走廊盡頭的廢棄洗手間。門一推開,一股濃烈的鐵銹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
洗手間內光線昏暗,只有一個燈泡忽明忽滅地閃爍。洗手池干涸發(fā)黃,鏡面布滿裂紋。地面有少量積水,映出模糊的倒影。
唐小雨(捏著鼻子)嘔…這什么味兒??!那男的沒耍我們吧?
謝臨(沒有回答,目光如同掃描儀般迅速而仔細地掃過整個洗手間:斑駁的墻壁、滴水的龍頭、一排緊閉的隔間門…視線最終定格在地面那些零星的積水上)
謝臨(忽然開口,指向最里面)去最后一個隔間。只有從那個門縫底下蔓延出來的水漬是半干涸的、邊緣發(fā)黃的,像是幾天前留下的。而其他隔間門下的水痕都很新鮮。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藏在這里,不會放在經常被“打擾”的地方。
紀棠(立刻明白了他的邏輯)有道理。
他們走到最里面的隔間。門竟然虛掩著。紀棠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隔間里看起來空無一物,只有馬桶和水箱。水箱看起來有些陳舊。
謝臨(示意紀棠和唐小雨警戒身后,自己上前,手指抹過水箱蓋上方,指尖沾了一層灰,但蓋子的邊緣有一小塊區(qū)域相對干凈,像是最近被移動過)是這里了。
謝臨緩緩打開水箱蓋。里面沒有水,只有一些干涸的污漬。而在水箱底部,一個透明的密封塑料袋清晰可見,里面正裝著一張藍色的處方箋!
就在謝臨伸手去拿的瞬間——
“咔噠!咔噠!咔噠!”
他們身后洗手間所有的隔間門突然開始瘋狂地自動開合,撞在隔板上發(fā)出巨大的、令人心悸的噪音!
同時,那面布滿裂紋的鏡子里,影像扭曲——Dr. Seven 戴著呼吸面罩的臉一閃而過,冰冷的眼神仿佛穿透鏡面注視著他們!
唐小雨(嚇得差點尖叫,壓低聲音)鏡子里……快看!
紀棠(強作鎮(zhèn)定)是幻覺!別管!拿到了嗎?
謝臨(已迅速將塑料袋撈出塞進口袋)走!
三人毫不猶豫,沖出這片突然變得邪門無比的洗手間,將身后瘋狂的撞門聲隔絕在內。
回到相對安全的走廊,三人喘著氣。謝臨拿出那張藍色的處方箋。
成功了。第七條規(guī)則被證實為真,并且?guī)砹耸找妗?/p>
但剛才那詭異的景象也提醒他們,即使遵循規(guī)則,危險也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