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操場上,飛倫獨自一人在練習投籃。他機械地重復著動作,每一次起跳都帶著沉重。遠處的櫻花樹在晨風中輕輕搖曳,花瓣飄落在籃球架旁,像極了他們曾經牽手走過的那片林蔭道。
“啪!”籃球砸在筐上彈出老遠。飛倫彎腰去撿球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洛晴發(fā)來的短信:“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他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陽光刺眼,他瞇起眼睛,看著遠處教學樓的輪廓。那些并肩走過的走廊、一起聽音樂的課間、還有櫻花樹下的擁抱……仿佛都在這一刻變得遙遠。
教室里,映雪一邊翻著課本,一邊偷偷瞄向洛晴。她發(fā)現(xiàn)這幾天洛晴話變少了,連笑容都顯得有些勉強。
“你真的沒事?”映雪忍不住低聲問。
洛晴搖了搖頭,眼神落在前排空蕩蕩的位置上。飛倫還沒來。
“他昨晚沒回我消息?!彼p聲說,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映雪張了張嘴,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飛倫走了進來。他看了洛晴一眼,什么也沒說,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洛晴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書本邊角,像是要從中找到一絲安慰。
熾勇坐在后排,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這倆人怎么回事?前幾天還甜得跟蜜糖似的?!?/p>
午休時間,天臺。
陽烈靠在欄桿邊,望著樓下操場上練球的飛倫。風吹亂了他的頭發(fā),也吹亂了他的心緒。
“你知道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陽烈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古磊來了。
“知道什么?”他語氣平靜。
“你喜歡洛晴,對吧?”古磊沒有繞彎子。
陽烈沉默了幾秒,輕輕點頭:“是?!?/p>
“那你打算怎么辦?”古磊靠在欄桿上,紫色長發(fā)隨風輕揚。
陽烈苦笑了一下:“還能怎么辦?她喜歡的是飛倫?!?/p>
“喜歡不是占有,而是成全?!惫爬诘卣f。
陽烈低頭笑了笑,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我知道我不夠好,配不上她?!?/p>
“不,”古磊轉頭看他,“是你太在意輸贏了?!?/p>
陽烈愣了一下。
“青春本來就不是一局必須贏的比賽?!惫爬诶^續(xù)說,“有時候,放下,也是一種勝利?!?/p>
陽烈握緊欄桿,聲音有些低啞:“我只是……不甘心?!?/p>
古磊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遠方。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柔。
遠處,飛倫剛好經過樓下。他原本只是路過,卻被“爭取”兩個字吸引住了腳步。
“你是說……我還應該去爭?。俊标柫业穆曇魝髁诉^來。
飛倫的心猛地一沉。他站在原地,聽著那一段對話,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回到教室,氣氛比早晨更冷了幾分。
古磊走進來,掃了一眼飛倫和洛晴,欲言又止。飛倫低著頭,沒有回應他的目光。
洛晴察覺到不對勁,剛想開口,就被熾勇打斷。
“喂,飛倫,下午打球去不去?”熾勇故意岔開話題。
飛倫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但眼神依舊陰沉。
映雪見狀,試圖緩和氣氛:“你們倆別鬧別扭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
這句話反倒讓空氣更加凝固。洛晴低下頭,咬住嘴唇。飛倫的手在桌下悄悄握緊又松開,反復幾次,像是在壓抑什么。
放學后,飛倫一個人走在路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寂。
他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腳下滿地的櫻花花瓣。一片完整的花瓣緩緩飄落在他掌心,他輕輕合上手掌,像是要把這段感情也一起藏起來。
“原來連櫻花也會凋零啊?!彼吐曊f。
遠處的映雪站在路口,欲言又止。她最終沒有追上去,只是默默看著那個背影漸漸消失在街角。
風又起了,卷起更多花瓣,在空中旋轉,仿佛也在訴說著一段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