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市井游俠+紅塵情長雙模式，以下正文約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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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無盡處笙簫遠(yuǎn)，意未止時(shí)笑語甜。游冶中，誰家少年不沾香？"

我斜倚在醉仙樓二樓的雕花欄桿上，看樓下街道人潮如織。酒旗招展，糖畫攤子飄來甜香，賣花娘的吆喝聲混著馬蹄聲，倒比那說書先生嘴里的傳奇更熱鬧三分。

"小郎君！"

軟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回頭，正撞見一襲杏黃衫子從窗欞外探進(jìn)來，腰間銀鈴叮咚作響，發(fā)間簪著朵半開的海棠。

"阿棠姑娘又逃學(xué)？"我抿了口梨花白，笑看著那姑娘靈巧地翻進(jìn)窗來。

"哪是逃學(xué)！"她在我對面坐下，搶過我的酒杯就喝，"是那夫子講《詩經(jīng)》講得人犯困，什么'關(guān)關(guān)雎鳩'，我聽著倒像鴨子叫。"

我"噗"地笑出聲，酒液濺在袖口："鴨子叫？阿棠姑娘這比喻倒是新鮮。"

她突然湊近，海棠香混著酒氣撲面而來："小郎君可知，今日城東有廟會？"

我挑眉："廟會？不是每月十五才有？"

她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星子："今日特殊！聽說來了個(gè)?？軕虻睦项^，傀儡能唱《霓裳羽衣曲》呢！"

我望著她發(fā)間海棠，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城隍廟初見她的情形——那時(shí)她正踩著瓦片追一只花貓，發(fā)間海棠被風(fēng)吹得亂顫，見我抬頭還笑："小郎君，可曾見過會翻墻的貓？"

"所幸..."我輕笑，"所幸今日無事。"

她歡呼一聲，拉著我就往樓下跑。銀鈴響得歡快，驚得檐下燕子撲棱棱飛起。我低頭看她發(fā)間海棠，忽然覺得這市井煙火氣里，倒比那深宅大院更鮮活幾分。

廟會果然熱鬧。糖人攤子前圍著一圈孩童，賣花娘的竹籃里堆滿各色鮮花，最惹眼的是個(gè)賣傀儡的老頭——他的木偶能自己翻跟頭，還能唱"曲無盡處意未休"。

"小郎君看！"阿棠指著那木偶，"它唱得可真好！"

我順著她手指望去，正見那木偶眼珠轉(zhuǎn)動，朱唇輕啟："游冶中，少年意氣貫長虹..."

話音未落，人群突然騷動。幾個(gè)衙役撥開人群，為首的捕頭指著老頭："就是他！前日偷了王員外家的玉如意！"

老頭慌忙收拾傀儡，卻被衙役按住。阿棠突然沖上去："你們憑什么抓人？"

捕頭冷笑："小娘子莫要多管閑事，這老頭是個(gè)慣偷！"

阿棠叉腰："慣偷？他若是慣偷，怎會在這賣藝？"她突然轉(zhuǎn)身看我，"小郎君你說是不是？"

我望著她發(fā)間海棠，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江南遇到的類似情形——那時(shí)也是個(gè)賣藝的老頭被誣陷，我替他作證，結(jié)果被卷進(jìn)一樁江湖恩怨。

"阿棠..."我輕聲喚她，"過來。"

她撅嘴："小郎君也怕事？"

我笑了，從袖中摸出塊令牌："怕事？怕的是這事背后另有隱情。"

捕頭看見令牌，臉色驟變："你...你是..."

我擺擺手："不必聲張。不過這老頭，我保了。"

阿棠眼睛更亮："小郎君好威風(fēng)！"

我望著她發(fā)間海棠，忽然覺得這市井游冶，倒比那朝堂爭斗更有趣幾分。老頭被釋放后，非要請我們喝酒，席間才知他原是戲班班主，因得罪權(quán)貴才流落至此。

"所幸..."老頭抹著眼淚，"所幸今日遇著貴人。"

阿棠突然湊近我："小郎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抿了口酒："不過是個(gè)愛游冶的閑人。"

她"切"了一聲，發(fā)間海棠掃過我的鼻尖："閑人？閑人能拿出衙門的令牌？"

我笑著轉(zhuǎn)移話題："阿棠姑娘，可愿與我同游江湖？"

她眼睛一亮："同游江湖？就像話本里說的那樣？"

我點(diǎn)頭，忽然覺得這提議倒不錯。三年來我走遍大江南北，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如今看著她發(fā)間海棠，忽然明白少了的，是個(gè)能與我同笑同鬧的人。

"所幸..."我輕聲說，"所幸遇見你。"

她突然笑了，眼睛彎成月牙："那說好了！明日我們就出發(fā)！"

我望著她發(fā)間海棠，忽然想起那木偶唱的"曲無盡處意未休"——原來這紅塵游冶，最動人的不是風(fēng)景，而是途中遇見的那個(gè)人。

次日清晨，城門外。阿棠騎著小毛驢，發(fā)間海棠在晨風(fēng)里搖晃。我牽著韁繩，袖中藏著昨夜她硬塞給我的荷包——里面裝著干桂花和幾顆糖。

"小郎君！"她突然回頭，"你說我們第一站去哪？"

我笑著翻身上馬："往南走，聽說江南的荷花開了。"

她歡呼一聲，毛驢撒開蹄子就跑。銀鈴響得清脆，驚得路邊麻雀撲棱棱飛起。我望著她背影，忽然覺得這游冶之路，倒比那廟堂高遠(yuǎn)更讓人心安。

"曲無盡..."我輕聲念，"意未止..."

阿棠突然回頭："小郎君！你看那朵云像不像糖畫？"

我抬頭，看見天邊云朵確實(shí)像只兔子。我笑著策馬追上去："像！不過更像你發(fā)間的海棠。"

她臉突然紅了，發(fā)間海棠跟著顫："油嘴滑舌！"

我大笑，馬蹄聲里，銀鈴聲與笑聲交織成曲。這紅塵游冶，原就該這般——曲無盡，意未止，與喜歡的人，看遍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