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她找到了禾晏。
沈棠你,跟我過來。
她的語氣冷硬,不容置疑。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禾晏身上,只見他略顯無奈地被沈棠帶走了。
江蛟摸了摸下巴,忍不住低聲嘀咕:“你說禾晏那小子怎么了,咋突然就被沈副將叫走了啊?”
小麥擔(dān)憂地咬著唇,“阿禾哥不會有事吧……”
沈棠帶著禾晏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四下無人時,她忽然抽出長劍,寒光一閃,劍刃徑直架在禾晏的脖子上。空氣仿佛瞬間凝滯。
沈棠說,你到底是誰?為何女扮男裝混入我掖州衛(wèi)?
禾晏卻并未慌張,只是微微偏頭,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淺笑,反問道:
禾晏沈副將不也女扮男裝嗎?
沈棠雙眸微瞇,眼神如刀鋒般銳利,似要將禾晏看穿。然而禾晏依舊沉穩(wěn),聲音清澈:
禾晏沈副將你放心,我來掖州衛(wèi)并沒有什么壞心思。我只是想報效國家,當(dāng)個將軍!
說著,禾晏眉梢輕揚(yáng),眼中透出堅(jiān)定與熱忱,語氣似玩笑又認(rèn)真:
禾晏更何況,沈副將女扮男裝,志向應(yīng)該和我是一樣的吧?
沈棠沒有再多言,片刻后收回了劍,冷冷撂下一句:
沈棠若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做了危害掖州衛(wèi)的事,我會殺了你。
禾晏拍了拍衣袖,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視線:
禾晏沈副將放心,禾晏絕不會危害掖州衛(wèi)。
沈棠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又被禾晏叫住。禾晏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懇切:
禾晏副將,還請幫我保守秘密。
沈棠腳步未停,只留給她一個決然的背影。
剛回到營帳附近,沈棠便撞見了肖玨。他正站在那里,似乎早已等候多時。見沈棠走近,他挑眉詢問道:
肖玨你去哪了?
沈棠神色如常,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
沈棠噢,去如廁了。
肖玨狐疑地瞥向沈棠剛才來的方向,沉默片刻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開口道:
沈棠對了,以后禾晏就我來盯著吧。
肖玨眉頭微微皺起,眸色深了幾分。盡管心中有些不滿,但他還是應(yīng)了下來——沈棠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
這幾日,王霸等人越發(fā)不安分,所幸禾晏主動提出約架,緩解了不少緊張氣氛。沈棠雖看在眼里,卻始終未發(fā)一語。等到比試正式拉開帷幕,她與肖玨站在遠(yuǎn)處觀戰(zhàn)。
此時,肖玨側(cè)頭看向沈棠,問了一句:
肖玨你覺得誰會贏?
沈棠勾起唇角,淡淡吐出兩個字:
沈棠禾晏。
肖玨怔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失落。而就在此時,程鯉素手持折扇緩步走來,目光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沈棠,調(diào)侃道:
程鯉素沈副將,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怎么總盯著禾晏???
沈棠轉(zhuǎn)過頭,冷淡地回了一句:
沈棠并沒有。
話音剛落,她便拂袖離去,只留下一道冷清的背影。
肖玨目送她遠(yuǎn)去,眸中暗影浮現(xiàn),隱隱帶著復(fù)雜情緒。程鯉素合了合手中的扇子,悠悠說道:
程鯉素懷瑾啊,這沈棠究竟是何人啊?
他搖晃著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地繼續(xù)道:
程鯉素最近我一直在琢磨,為什么總覺得沈副將眼熟呢?越想越不對勁。最后我發(fā)現(xiàn),她竟然和沈歡那丫頭長得極為相似,連姓氏都一樣。
肖玨聞言抬眸,神色平靜,但眼底卻泛起波瀾。程鯉素壓低聲音,緩緩道:
程鯉素自從沈府一案,沈家被滅門,沈家大小姐卻杳無蹤跡。所以,這沈棠就是沈歡吧?
肖玨靜靜注視著他,語氣平淡卻鄭重:
肖玨你既然知道,就替我保守秘密。
程鯉素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
程鯉素這我自然明白,畢竟說不定外面還有人要追殺沈妹妹呢。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感慨起來:
程鯉素哎,之前我就覺得,你對沈妹妹可不止哥哥對妹妹那么簡單啊。
隨即,他嘆了口氣,搖頭嘆息道:
程鯉素唉,真是可惜。若是沈家沒被滅門,你們倆可能早就成婚了。
肖玨聽著這些話,臉上浮現(xiàn)難以掩飾的失落。他低聲喃喃:
肖玨對啊,要是沒有那件事,她早就是我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