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容咯咯笑了,被掙開的手不輕不重拍了下姜泠月的臉,像打發(fā)要飯的般道:“我說,大小姐,你以后要喚我母親知道不?”
“你爸不要你了,現(xiàn)在何家是我做主,識相的,就乖乖聽話,不然.......呵——”
姜泠月心中憤懣難平,終于確認余楚容是來給她下馬威的,她正正身子,撐起大小姐的儀態(tài),面朝著說話的方向,不怒自威,“何家?他也配?何琛讓你來逞威風(fēng)的?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個入贅男,姜家家產(chǎn)他半毛錢都分不到!”
久臥病床乍得說這一連串話,姜泠月腦殼隱隱發(fā)痛,但她仍調(diào)盡所有思緒去反擊。
無怪車禍這么久,沒有一個家里的傭人來照顧,無怪醒來照顧她的是陌生人,原來是何琛,何琛!
一個入贅的螞蟥男也敢鳩占鵲巢?!
是她被短暫失明這等小事誤了,眼睛可以治,但何琛!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得抓緊把他掃地出門!
余楚容話音微僵,“你現(xiàn)在失明了,繼承什么家產(chǎn)?你爸想動點什么手腳你看得見嗎?你能知道嗎?”
余楚容越說越自信,“實話告訴你,姜家現(xiàn)在所有舊傭人都被遣散,換了新人,他們不會聽你的,你要是識相的,就把家產(chǎn)交給你爸,不然,你爸想要動點什么手腳,那可太容易了。”
“姜小姐,你也不想淪落到父女相殘的境地吧?”
姜泠月沒搭理她,一個攀巖權(quán)貴的女人有什么好說的。
她閉著眼,在腦海里不斷復(fù)盤車禍后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車禍當天是周五下午,母親早逝,平時這個點何琛都會早點下班來接她放學(xué),但上周三的時候,何琛說要出差,周五讓司機來接她,這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當天手術(shù)的同意書是誰簽的?
她第一天昏迷的時候張姨是不是來過?
她的眼睛是治不了還是根本就沒治?
最近醫(yī)生用的藥有沒有問題?
一個盲人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余楚容現(xiàn)在來找她,那何琛估摸著也快來了,家里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不能回去兩頭黑。
姜泠月立下判斷,她面無表情按呼叫鈴,讓護士來把余楚容趕出去,之后讓人幫她拿手機。
“小V,打電話給秦柔嘉。”
“好的,正在為您呼叫秦柔嘉?!?/p>
電話鈴聲叮叮當當,悠遠綿長,姜泠月緊握著手機,腦子飛速運轉(zhuǎn)。
她車禍的事好友知不知道,家族里其他長輩知不知道,車禍醒來光顧著悲傷,只想一個人靜靜,全然忽略了所有不對。
何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姜泠月手心沁出汗液,心跳加快。
“喂——”
那頭女孩懶倦的聲音響起,姜泠月緩緩呼吸,盡量平心靜氣問她,“柔嘉,你在哪里?”
秦柔嘉頓了頓,像回白癡一樣道:“上課啊,今天是周四,下午兩點半,姜大小姐是不用上課,玩懵了是嗎?”
玩,何琛果然沒有對外公開她發(fā)生了車禍。
距離車禍發(fā)生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月,也不知道他對集團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姜泠月面無表情應(yīng),“沒,我記得你小升初的時候你爸媽送了你一套房是嗎?”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