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棉順著許賀桉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個憨態(tài)可掬的小貓擺件,陶瓷質(zhì)地,釉色溫潤,小貓?zhí)稍诓莸厣贤嶂X袋,像是在沖人撒嬌。謝景棉眼神柔和下來,輕聲問:“喜歡?”許賀桉使勁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嗯!你看它多可愛,跟你有點像?!敝x景棉愣了愣,隨即無奈又帶點縱容地笑了,對攤主說:“這個,我們要了?!备读隋X,許賀桉小心翼翼捧著小貓擺件,跟謝景棉并肩走著,嘴里還在念叨:“小朋友,你對我真好,想要的都給我買?!敝x景棉沒說話,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住,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連空氣里都彌漫著甜甜的味道。
兩人慢悠悠的逛著,許賀桉一會看看這個買買那個。兩人一起回謝景棉家,許賀桉大包小包的,還不忘騰出只手,緊緊攥著謝景棉的衣角,怕跟丟似的。謝景棉被他拽得走不快,側頭看他,他正把那小貓擺件舉到眼前,傻樂:“小朋友,你說這小貓,晚上會不會跟我說話呀?”謝景棉像看傻子一樣,但被他真誠的眼神逗笑,抬手輕輕拍在許賀桉后腦勺上:“你還是小朋友嗎?!痹S賀桉捂著頭,湊到謝景棉耳邊,委屈巴巴說:“小朋友,你打人好痛~你就不怕我嘎巴一下死這嗎~”( ??????????? )謝景棉愣了愣給了許賀桉做了個鄙視的動作,就沒再理他,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重疊在一起,像一幅溫馨的畫。
到了家,許賀桉把東西一股腦兒攤在謝景棉桌上,然后捧著小貓擺件,找了個顯眼的位置放好。他叉著腰,欣賞了好一會兒,才扭頭對謝景棉說:“小朋友,你看,它跟咱們的掛墜多搭。”謝景棉正在整理東西,聞言抬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確實很和諧。許賀桉又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我跟你說,剛才我還看到個特別有趣的小玩意兒,下次還有這樣活動帶你去看。”謝景棉挑眉:“什么?”許賀桉卻搖搖頭:“保密~”說完,還得意地沖謝景棉晃了晃腦袋,那模樣,活像只討賞的小狗。謝景棉看著他,無奈又好笑,心里卻被這股鮮活的氣息填得滿滿的。許賀桉躺在謝景棉床上看著手中的鑰匙扣,許賀桉忽然問,“小朋友,再過幾個星期就期末考試了,放假你要去哪里呀?”謝景棉被他這么一問愣了愣,“工作…”雖然周明事后留了很多遺產(chǎn)給他,那些錢他這輩子都花不完,可是謝景棉覺得那些錢終究不是自己掙來的,花著不踏實。而且,他也想趁著假期,去打打工,體驗體驗生活,也能為自己攢點學費和生活費。許賀桉聽完,愣了愣眼睛還是亮了亮:“那太好了!我也正想找個兼職呢,咱們可以一起?。 彼乐x錦蓮為什么要找兼職做許賀桉心疼他,謝景棉看著他雀躍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好?!痹S賀桉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湊到謝景棉跟前:“那咱們現(xiàn)在就計劃計劃,找什么樣的兼職,去哪里找……”他嘰嘰喳喳地說著,眼里滿是對未來的期待,謝景棉安靜地聽著,夕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像是被這陽光填滿了,格外溫暖。
晚上謝景棉準備洗澡,許賀桉站在洗手間門口,“小朋友,要不要我?guī)湍阆囱??”許賀桉笑嘻嘻的看著謝景棉,謝景棉愣了愣拳頭攥得緊緊的,許賀桉又見兮兮的補充道,“小朋友,又不是沒洗過?!敝x景棉臉一紅一拳干上去,隨后重重地關上門,“滾!”門“砰”地關上,許賀桉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笑意卻沒散。他靠在墻邊,聽著里面?zhèn)鱽淼乃?,低聲笑罵:“這小朋友,下手還是這么重~”等謝景棉洗完出來,許賀桉正盤腿坐在床上打游戲。謝景棉頭發(fā)濕漉漉的,帶著水汽,眼神還有點兇。許賀桉頭也沒抬,嘴上卻不閑著:“小朋友,洗完啦?要不要我給你吹頭發(fā)?”謝景棉沒理他,徑直去拿吹風機。許賀桉卻“噌”地一下跳下床,搶過吹風機,不由分說就插電:“我來我來,你這技術不行,吹得慢還容易傷頭發(fā)。”謝景棉想搶回來,許賀桉卻拿著吹風機,推著他坐到椅子上,動作熟稔地給他吹頭發(fā)。溫熱的風帶著許賀桉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拂過謝景棉的發(fā)梢。謝景棉僵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松下來,任由許賀桉擺弄。許賀桉一邊吹,一邊碎碎念:“你看你,頭發(fā)都快滴水了,也不知道擦一擦……”謝景棉閉著眼,聽著他的嘮叨,心里那點因為剛才的事冒出來的火氣,不知不覺就消了,只剩一片柔軟。許賀桉吹著吹著,忽然停下,手指捻起謝景棉一綹頭發(fā),湊到眼前看:“小朋友,你頭發(fā)還挺軟?!敝x景棉睜開眼,剛想懟他,許賀桉又把吹風機調(diào)小檔,繼續(xù)慢悠悠吹,嘴里還哼起不成調(diào)的小曲。頭發(fā)吹干后,許賀桉把吹風機放到一邊,又湊到謝景棉面前,笑嘻嘻地說:“小朋友,現(xiàn)在頭發(fā)干了,舒服多了吧?”謝景棉沒理他,“小朋友,明天我們出去玩好不好?”謝景棉收好吹風機,隨意的應道,許賀桉見他這樣笑得更歡了,“小朋友,晚上我還想跟你睡~”許賀桉把頭埋在謝景棉的被子里,謝景棉被他這呆呆的樣子逗笑了,一把把許賀桉撈起來,“起來去洗澡!”許賀桉像個調(diào)皮的大狗狗,“小朋友,我沒有換洗的衣服~”謝景棉愣了愣,拳頭攥緊,“我勸你適可而止!”隨后隨便甩了件衣服在許賀桉臉上,“滾,去洗澡!”,許賀桉瞬間換上笑臉,“好勒,小朋友~”許賀桉拿著衣服,蹦蹦跳跳進了浴室。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他哼歌的聲音,還夾雜著嘩啦啦的水聲。謝景棉坐在床邊,聽著那沒個正形的調(diào)子,無奈地搖搖頭,卻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等許賀桉洗完出來,頭發(fā)濕漉漉地搭在額前,身上帶著清香,眼睛亮得像裝了星星。他湊到謝景棉面前,獻寶似的:“小朋友,你聞聞,香不香?”謝景棉偏頭躲開,沒好氣道:“離我遠點,水弄我身上了,吹頭去!”隨后一腳把許賀桉踢下床,許賀桉“哎喲”一聲,卻沒生氣,反而趴在地上,抬頭沖謝景棉笑得更歡:“小朋友,你這腳勁,跟你拳頭有得一拼?!闭f著,手腳并用地爬起來,順手抄起吹風機,“得嘞,這就吹頭,保證吹得又快又好,等下讓你聞香!”,謝景棉看著他那沒皮沒臉的樣子,又氣又笑,別過臉不再看他。許賀桉吹著頭發(fā),時不時謝景棉這邊靠,嘴里罵著“滾遠點”,可臉上的笑意卻怎么也藏不住。頭發(fā)吹干,許賀桉又湊過來,像只大型犬似的往謝景棉身邊擠:“小朋友,現(xiàn)在香了吧?能讓我上床了不?”謝景棉被他擠得沒地方躲,只能由著他,嘴上卻硬:“上床可以,安分點?!痹S賀桉立刻保證:“必須安分!”結果躺下沒一會兒,他就不安分地伸手去撈謝景棉的手,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都頓了頓。謝景棉迅速抽手,許賀桉換上可憐巴巴的表情,“小朋友,不要排斥我好不好?”謝景棉既然他這樣愣愣的嗯了一聲,許賀桉見謝景棉回應便得寸進尺,把他的手整個包住,還晃了晃,小聲說:“小朋友,你手也挺軟?!敝x景棉沒理他,可握著的手,卻悄悄用了點力,“小朋友,我們明天出去玩好不好?。俊痹S賀桉忽然問到,謝景棉輕輕勾起嘴角,“好。”,窗外夜色漸深,謝景棉迷迷糊糊的抱上許賀桉,許賀桉身子僵了僵,月光灑在兩人身上,許賀桉看著謝景棉睡睡著的側臉,輕輕把摟過謝景棉,兩人的關系漸漸拉近,房間里只剩下兩人平穩(wěn)的呼吸聲,以及那份在靜謐中悄然滋長的、溫暖的情愫。
清晨,謝景棉是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他睜開眼,謝景棉發(fā)現(xiàn)自己抱著許賀桉有些不自在,又看到許賀桉還睡得正香,眉頭卻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么不太順心的夢。謝景棉伸出手,輕輕撫平他皺起的眉頭。許賀桉似乎被這觸感驚擾,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看到謝景棉近在咫尺的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小朋友,你醒啦?!敝x景棉指了指窗外,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骸跋掠炅?。”許賀桉這才反應過來,猛地坐起身,扒著窗戶往外看,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肯掠炅??那咱們還能出去玩嗎?”謝景棉看著他失落的樣子,心里軟了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雨停了再去?!痹S賀桉轉(zhuǎn)回頭,眼睛又亮了起來,像個討食的大狗狗一樣爬在謝景棉肩膀上:“那……那咱們現(xiàn)在做什么?”謝景棉想了想:“煮粥吧,我記得家里還有點食材?!薄昂冒『冒?!”許賀桉立刻來了精神,從床上跳下來,“我?guī)湍阕觯⌒∨笥?,你在睡會!”謝景棉輕輕柔柔的應了聲重新躺回床上,將自己陷進柔軟的被窩里。窗外的雨聲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搖籃曲,“淅淅瀝瀝”,節(jié)奏不疾不徐。雨滴敲打窗戶玻璃,發(fā)出輕微的“嗒嗒”聲,又順著玻璃緩緩滑落,留下一道道水痕,像被雨水繪制出的抽象畫。空氣中彌漫著昨夜許賀桉身上那淡淡的皂角香,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清晨的濕潤氣息。謝景棉閉上眼睛,聽覺卻被放大,捕捉著廚房里傳來的細微動靜。先是許賀桉翻找食材時,塑料袋發(fā)出的“窸窸窣窣”聲,接著是淘洗米時,水流“嘩啦嘩啦”沖進碗里,又帶著米粒相互碰撞的“沙沙”響。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仿佛能看到許賀桉在廚房手忙腳亂的樣子,可能會不小心把水濺出來,也可能會對著食材研究半天。那畫面帶著幾分鮮活的煙火氣,讓他心里暖暖的。雨聲、廚房的聲響交織在一起,織成一張溫柔的網(wǎng),將謝景棉包裹其中,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而深長,再次墜入了夢鄉(xiāng)。
等謝景棉再次醒來,是被一股濃郁的粥香勾醒的。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循著香味慢悠悠的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許賀桉系著個明顯大了好幾號的圍裙,正手忙腳亂地關火,灶臺上還濺了不少水漬,旁邊的碗碟也擺得歪歪扭扭。許賀桉聽到動靜,回頭看到謝景棉,眼睛一亮,獻寶似的把盛好的粥端到他面前:“小朋友,你醒啦!快嘗嘗我煮的粥,可香了!要小心燙哦~”謝景棉看著那賣相不算好,但冒著熱氣、散發(fā)著誘人香氣的粥,又看看許賀桉臉上沾著點米粒,卻滿是期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里,軟糯的口感帶著食材本身的清甜,意外地好喝。“怎么樣怎么樣?”許賀桉緊張地盯著他的表情。謝景棉點點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嗯,很好喝?!痹S賀桉立刻樂開了花,像只得到表揚的小狗,圍著謝景棉打轉(zhuǎn):“那是!我可是很有天賦的!等雨停了,我?guī)闳コ院枚嗪贸缘?!”謝景棉舀著粥,聽著他嘰嘰喳喳的話,看著窗外依舊沒停的雨,心里卻覺得,這樣的雨天,好像也沒那么讓人失望了。兩人就著這鍋意外好喝的粥,慢悠悠地吃著。許賀桉還在不停地講著,說等雨停了,要帶謝景棉去城南那家超有名的小吃街,去吃那家排老長隊的糖糕,還有巷子里藏著的餛飩店。謝景棉一邊聽,一邊偶爾應和幾句。吃完粥,許賀桉主動收拾碗筷,謝景棉想去幫忙,被他一把推開:“小朋友,你歇著,這點活我來就行?!敝x景棉靠在廚房門口,看著許賀桉在水池邊,笨拙卻認真地洗碗的背影,心里那股暖意又涌了上來。窗外的雨還在下,但屋內(nèi),因為有了彼此,顯得格外溫馨。等許賀桉收拾完,湊到謝景棉身邊,像只大型犬一樣挨著他:“小朋友,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咱們下午做什么呀?”謝景棉想了想:“要不……看電影?”他只是隨口說說,“好啊好??!”許賀桉眼睛又亮了,“看什么?我們?nèi)タ纯从惺裁春每吹?!”他興奮地跑到客廳,打開電視在電影那一欄挑挑揀揀的選擇,嘴里還念念有詞。謝景棉走過去,隨手指了一個:“就這個吧。”謝景棉選到了一部恐怖片,“行!聽你的!”許賀桉立刻應下,歡快地去準備播放。兩人窩在沙發(fā)上,電影的光影在他們臉上流轉(zhuǎn)。許賀桉看一會兒電影,又看一會兒身邊的謝景棉,謝景棉感受到了,卻沒說什么,只是往他肩上靠了靠。
雨聲、電影聲,還有兩人之間無聲的靠近,讓這個雨天,變得格外特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