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過多久,白桉便要被送走了。臨行前,她來到小男孩的面前,將一個(gè)物件輕輕塞進(jìn)他的手中?!斑@是我娘送給我的平安哨,”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舍,“我要走了,沒什么朋友,只有你一個(gè)人陪我玩過。所以我把這個(gè)送給你,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這個(gè)?!毙∧泻㈦m然看不見,卻仍鄭重地收下了它。白桉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白慈匆忙拉走了。她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回頭望著他,而小男孩靜靜地站在原地,摸索著摘下了眼睛上的白條,但他只能模糊地看見她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他的手心里,還緊緊攥著那只未曾送出的千紙鶴
白桉的思緒漸漸回籠,目光落在那精致的千紙鶴上。綠竹端著水盆走進(jìn)來,看見小姐怔怔出神的模樣“小姐,可是又想起兒時(shí)的玩伴了?”白桉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千紙鶴小心翼翼地放入一旁的匣子里,隨后合上蓋子“到時(shí)候把這個(gè)匣子也一并帶過去吧。里面有些金銀,權(quán)當(dāng)是給宣北王的謝禮。”綠竹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將洗凈的外衣掛到一旁晾曬
次日一早圣旨便下來了,周嫣被封為了貴妃,林婉茹為婕妤,白桉為昭儀
綠竹望著白桉,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白桉放下手中正在繡制的荷包,款步走向古箏,優(yōu)雅地坐下?!爸苕棠素┫喔张?,第一夜便侍寢,被封為貴妃自是情理之中。況且,我本就不喜這后宮的紛擾爭斗?!彼p聲說道,指尖已撥動(dòng)起琴弦,忽然,一聲尖銳的通報(bào)劃破寧靜“陛下駕到!”白桉停了手,緩緩起身,垂眸斂衽,清冷而溫婉地行禮,“臣妾見過陛下?!?/p>
秦淮的目光落在白桉身上,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yán)“朕在遠(yuǎn)處便聽見白昭儀的議論了?!彼従忰獠街凉殴~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琴弦,白桉聞聲立即跪下,低垂著頭“陛下恕罪,臣妾不該妄自議論天子?!鼻鼗赐O聞?dòng)作,轉(zhuǎn)身看向她。他的目光如深潭般幽暗,卻又隱約透出一抹興味“朕聽聞,白昭儀在宴會前可是大展身手啊。”他的語氣淡然
秦淮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白桉緩緩抬起眼簾,目光與他對上,眸中一片清冷寧靜。那一瞬間,秦淮愣住了,低聲呢喃“好像……”話未盡,他猛然回過神來,收回手,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冷靜,“起來吧?!卑阻駴]有多言,只是垂下眼睫,緩緩站直身體,“謝陛下?!闭驹谇鼗瓷砗蟮念檻堰h(yuǎn)一直沉默未動(dòng),直到白桉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眸越過秦淮,直直撞入他的視線之中。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短暫交匯
秦淮微微側(cè)目,用余光瞥向顧懷遠(yuǎn),語氣淡然“顧將軍,你說吧。”顧懷遠(yuǎn)邁步上前,直面白桉。他目光如炬,話語冷峻“大理寺卿涉嫌貪污軍餉一案,作為嫌犯家屬,你有必要隨我回去一趟?!卑阻衤勓裕樕E變“你說什么?”她的指尖攥緊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