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謂看著垃圾桶,又看看面前臉色陰沉可怕的池騁,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憤怒涌上心頭!他憑什么?!他以為他是誰?!
池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但他正在氣頭上,根本拉不下臉。他狠狠瞪了吳所謂一眼,眼神復(fù)雜難辨,最終什么也沒說,猛地轉(zhuǎn)身,帶著一身駭人的戾氣,大步離開。這次,連郭城宇都沒敢立刻跟上去。
吳所謂站在原地,看著池騁決絕的背影,又看看垃圾桶,氣得眼圈都紅了,拳頭攥得死緊。池騁!你個大混蛋!獨裁者!暴君!
然而,在憤怒之余,一絲極其隱秘的、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竊喜和得意,如同毒藤般悄然滋生——池騁……他因為別人給我情書,失控了。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在意我。
情書事件后,吳所謂是真生氣了。池騁那混蛋,不分青紅皂白,當(dāng)眾羞辱他,還毀掉了別人的心意雖然他自己并不想要。
他決定暫時冷一冷池騁,讓他也嘗嘗被晾著的滋味。于是,他不再去“偶遇”,甚至連球場都不去了,專心上課、去圖書館,仿佛生活中從來沒出現(xiàn)過池騁這個人。
另一邊,池騁發(fā)泄完怒火后,其實也隱隱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反應(yīng)過激了,那封情書可能真的只是個意外。
但讓他拉下臉去道歉?絕無可能。尤其是吳所謂這次居然硬氣地不來找他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冷戰(zhàn)”讓池騁心里更加煩躁,像有螞蟻在爬。他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但熟悉他的郭城宇能感覺到,池大少最近氣壓低得能凍死人。
郭城宇看著這對“一個真生氣,一個死要面子”的冤家,覺得又是好笑又是頭疼。他決定充當(dāng)一下“和平使者”主要是為了自己看戲的樂趣。
郭城宇先去找了吳所謂,半真半假地替池騁說好話:“小金毛,還生氣呢?池騁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驢脾氣,占有欲強得變態(tài)!他看到別人給你送情書,那不就是狗看見肉包子要被搶走了嗎?能不急眼嗎?雖然他方式混蛋了點,但說明他在乎你??!”
吳所謂哼了一聲,扭過頭:“在乎我?我是他的誰?。磕悄軇跓┏厣俚胗浤?。謝謝你來,但這事沒完。他要不道歉,我就當(dāng)不認識他?!?/p>
郭城宇碰了個軟釘子,又去找池騁。他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吳所謂多么“傷心欲絕”、“備受打擊”、“發(fā)誓再也不理你了”。
池騁聽著,眉頭越皺越緊,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嘴上卻依舊硬氣:“不理我?正好,清靜?!?/p>
郭城宇翻了個白眼:“行,你就嘴硬吧!我可告訴你,我聽他們理工大的人說,給小金毛送情書那師妹,可是他們系花,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而且人家鍥而不舍,這幾天天天去圖書館‘偶遇’小金毛,送水送零食呢!你再這么端著,小心小金毛真被人撬走了!到時候你可別后悔!”
“她敢?!”池騁猛地抬眼,眼神銳利如刀。
“你看我敢不敢?”郭城宇模仿著吳所謂的語氣,又趕緊補充,“人家小金毛現(xiàn)在可是傷心著呢,正是需要溫柔安慰的時候!你這暴君路線行不通了,懂嗎?”
池騁沉默了,臉色變幻莫測。郭城宇知道,話已經(jīng)帶到了,剩下的讓池騁自己琢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