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悄悄拉了拉舒言的衣袖,語氣帶著點調(diào)侃:“主人,你也太關(guān)心建鵬了吧?剛才還特意跟我確認,要不要多準備點能補能量的仙草藥,就怕他等下消耗太大。”
亮彩一聽,立刻湊過來,晃著翅膀大聲說:“我看你們倆就是同性戀!整天形影不離的,舒言還總護著建鵬,比王默護著羅麗還親密!”
舒言聞言,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看向亮彩,語氣認真:“我們倆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確實要比其他人好一些,互相照顧也是應(yīng)該的?!?/p>
建鵬臉瞬間漲紅,連忙擺手辯解:“那、那也只是朋友間的照顧!才不是亮彩說的那樣!我、我……”他越說越亂,最后干脆垮下肩膀,無奈道,“算了,說不清!你們說什么都行,反正我們就是好兄弟!”
茉莉忍不住笑了:“好啦亮彩,別再逗他們了,再鬧下去建鵬該急了。我們還是趕緊確認路線,免得等下耽誤了收集黑暗能量的時間?!?/p>
亮彩吐了吐舌頭,沒再繼續(xù)調(diào)侃,只是還不忘沖建鵬做了個鬼臉,氣得建鵬伸手想抓她,卻被她靈活地躲開,引得眾人都笑了起來——原本有點尷尬的氛圍,也瞬間變得輕松起來。
亮彩晃著翅膀,不服氣地反駁:“什么嘛!上次建鵬回家作業(yè)沒寫,急得團團轉(zhuǎn),嘴里念叨的全是‘舒言肯定有辦法’‘舒言會幫我補的’,明明想的第一個就是舒言,還想裝!”
茉莉也跟著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笑意:“我家主人也一樣,每次遇到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建鵬,擔(dān)心他會不會沖動闖禍,然后才會想起王默他們。”
建鵬被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沒了脾氣,雙手一攤,干脆往旁邊的石頭上一坐,擺出一副“擺爛”的樣子:“行行行行行行行!算你們贏了!我不辯解了,你們怎么說就怎么說吧,我認了還不行嗎?反正我說什么你們都不信,還不如不說!”
舒言看著他氣鼓鼓卻又無奈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別氣了。亮彩和茉莉就是隨口調(diào)侃,我們知道你是把我當兄弟?!?/p>
亮彩也湊過來,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嘛,你們倆關(guān)系好又不是壞事,干嘛這么激動?!?/p>
建鵬瞥了亮彩一眼,沒好氣道:“誰激動了!我就是嫌你們煩!趕緊出發(fā)收集黑暗能量,別再聊這個了!”說著,他猛地站起身,率先朝著廢棄工廠的方向走去,只是耳尖還帶著點沒褪去的泛紅。
亮彩繞著建鵬飛了兩圈,語氣帶著點好奇追問:“那如果王默真的和封銀沙在一起了,主人你會生氣嗎?會不會像以前擔(dān)心水王子搶王默那樣,也去把王默搶回來???”
建鵬愣了一下,低頭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語氣坦誠:“好吧,真沒那種感覺。要是他們倆真在一起了,我只會覺得挺好的,畢竟封銀沙能護著王默,比我這個只會瞎起哄的靠譜多了?!?/p>
亮彩立刻拍了拍翅膀,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所以呀主人!你對王默根本就不是情侶間的喜歡,就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關(guān)心!之前你自己瞎琢磨,還擔(dān)心是不是喜歡人家,現(xiàn)在想通了吧?”
建鵬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還真是。以前總覺得跟她一起收集能量、并肩打怪挺開心的,就以為是喜歡,現(xiàn)在才明白,就是把她當妹妹護著,怕她受欺負而已?!?/p>
舒言剛好走過來聽到,忍不住笑著補充:“早就跟你說了,你對王默的心思,我們都看在眼里,就是純粹的兄妹情。以后別再瞎琢磨這些,專心對付黑暗能量才是正事?!?/p>
建鵬點點頭,心里的那點小糾結(jié)徹底散開,語氣也輕松起來:“知道啦!以后我就好好當她的‘萬物王子’哥哥,誰敢欺負她,我先用萬物之力收拾他!”
王默看著不遠處湊在一起討論路線的建鵬和舒言,忍不住跟身邊人嘀咕:“你們有沒有覺得,建鵬和舒言好像有點太親密了?比一般朋友要近很多,他們會不會是同性戀啊?”
陳思思愣了一下,下意識反問:“不、不會吧?真的有這種可能嗎?”她頓了頓,又仔細回想了兩人平時的互動,語氣松動下來,“好吧……好像也不是沒可能,他們倆的確走得特別近,連做任務(wù)都總黏在一起?!?/p>
藍孔雀輕輕晃了晃尾巴,語氣篤定:“何止是親密,根本就是情侶間的那種默契吧?上次建鵬不小心被黑暗能量劃傷,舒言那緊張的樣子,比關(guān)心自己還甚,換做普通朋友可不會這樣?!?/p>
齊娜握著塔羅牌,小聲道:“默默,我跟你們不在一個學(xué)校,平時沒怎么見過他們倆相處,所以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莫莎立刻點頭附和,還轉(zhuǎn)頭問身邊的荒石:“我也有這種感覺!你說對不對啊大石頭?”荒石摸了摸下巴,沉穩(wěn)地應(yīng)了聲:“嗯,他們的確比一般伙伴要親密得多?!?/p>
高泰明摟著白光瑩的肩膀,語氣帶著點調(diào)侃:“何止是親密,簡直是親密過頭了!就算是關(guān)系再好的兄弟,也不會連對方的習(xí)慣、喜好都記得那么清楚吧?”白光瑩也跟著點頭:“而且他們對視的時候,氣氛跟別人不一樣,確實不像普通朋友?!?/p>
封銀沙皺了皺眉,輕聲提醒:“這么在背后議論別人的關(guān)系,不太好吧?不管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都是他們自己的事。”
剛化作貓形蹲在王默腳邊的“不黑”和“不白”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女王陛下放心,在地府里這種情況很常見的。地府可沒有人間的性別偏見,不管是男女成婚、男男成婚還是女女成婚,都很平常。”
“而且啊,”“不白”補充道,“地府連跨越物種的婚禮都有呢!人鬼殊途、人妖殊途這些說法,在地府根本不算事——只要雙方愿意,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能在一起?!?/p>
王默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地府這么開放啊……那我們確實不該隨便議論建鵬和舒言,不管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只要他們自己開心就好。”眾人也紛紛點頭,沒再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專心研究起接下來收集黑暗能量的計劃。
范無咎晃了晃貓尾巴,語氣帶著幾分隨意:“對呀!在地府,生子的大多是男性鬼差——畢竟地府的陰氣更契合男性魂體孕育靈胎,跟人類世界‘女性生子’的情況剛好倒過來?!?/p>
謝必安跟著補充,話鋒卻突然轉(zhuǎn)向王默和封銀沙,眼神帶著點好奇:“不過女王陛下和封銀沙先生,你們倆應(yīng)該是例外吧?之前感應(yīng)到你們身上的陰性能量和彼岸之力特別契合,而且氣息都很溫潤,感覺你們倆都很能生的樣子……你們不會是易孕體質(zhì)吧?”
這話一出,王默的臉頰瞬間爆紅,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指尖的彼岸花香都亂了幾分:“你、你們怎么突然說這個!太、太離譜了!”
封銀沙的耳尖也泛著紅,眉頭輕輕皺起,卻沒像王默那樣慌亂,只是語氣帶著點無奈:“兩位還是別開玩笑了,我們現(xiàn)在要處理的是地府重修和收集黑暗能量的事,這種話題不合適?!?/p>
羅麗立刻擋在王默身前,叉著腰反駁:“就是!你們怎么能隨便說這種話!默默和封銀沙只是一起做事的伙伴,而且易孕體質(zhì)這種事,怎么能隨便猜?。 ?/p>
陳思思也忍不住輕咳一聲,幫著打圓場:“地府的情況和人間不一樣,咱們還是別把地府的事套在他們身上了,趕緊說回重修地府的細節(jié)吧?!?/p>
謝必安見兩人都有些窘迫,才意識到話說得太冒失,連忙道:“抱歉抱歉,是我們失言了,不該亂猜你們的情況。咱們還是繼續(xù)說地府重修需要的材料吧,比如忘川河岸需要的‘鎮(zhèn)魂石’,得去禁忌之地邊緣找……”
話題被強行拉回正軌,王默卻還是覺得臉頰發(fā)燙,悄悄看了眼身邊的封銀沙——對方剛好也看過來,兩人眼神一碰,又都飛快地移開,氣氛里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尷尬。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地府眾人的合力忙活下,過了很久很久,十殿閻羅終于從散落的魂靈中找齊,重新歸位打理地府各殿事務(wù)。又過了好久,人間的收集任務(wù)卻還在繼續(xù)——舒言和建鵬他們那組,只收集了目標黑暗能量的1/3,還在對著難搞的能量據(jù)點發(fā)愁。
而王默這邊,地府的重修工作已經(jīng)徹底完成:忘川河岸的鎮(zhèn)魂石重新砌好,泛著幽藍的光;大殿的梁柱被彼岸之力加固,再也不用擔(dān)心陰氣外漏;輪回臺也修復(fù)完畢,只等魂靈前來渡化。
只不過,地府的鬼差還沒完全找回來——除了已經(jīng)歸位的十殿閻羅和一直守著的黑白無常,其他負責(zé)引魂、巡界的鬼差,依舊散落在人間或禁忌之地,沒來得及全部召集。
“不過孟婆的位置倒不用找?!蓖跄粗ㄟ呏匦麓詈玫拿掀磐?,笑著說,“我用彼岸之力熬的湯,能安撫魂靈的執(zhí)念,剛好能擔(dān)起孟婆的職責(zé),等以后找到合適的人,再把位置讓出去也不遲?!?/p>
謝必安拱手道:“有女王陛下您擔(dān)著孟婆的事,地府的輪回流程總算能正常走了。就是鬼差的事還得抓緊——現(xiàn)在魂靈不多,我們還能應(yīng)付,要是以后魂靈變多,單靠我們幾個,肯定忙不過來?!?/p>
封銀沙站在一旁,指尖的血色氣息輕輕晃了晃:“等舒言他們收集完黑暗能量,我們可以分些人手去人間找散佚的鬼差——我的陰性能量能感應(yīng)到地府相關(guān)的魂靈,或許能幫上忙?!?/p>
王默點頭:“好,等他們那邊結(jié)束,我們就啟動找鬼差的計劃?,F(xiàn)在地府重建好了,只要鬼差歸位,就能徹底穩(wěn)住秩序,到時候也能更專心地對付黑暗能量了。”
羅麗看著修復(fù)一新的地府,忍不住感嘆:“沒想到咱們真的把地府修好了!以后再提到地府,終于不是‘破破爛爛需要補’的樣子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雖然還有鬼差沒找齊,但看著重新煥發(fā)生機的地府,大家都知道,最難的一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了。
地府里只剩下王默、羅麗、封銀沙和黑香菱四人,空曠的大殿里,只有忘川河的水聲輕輕回蕩。其他跟著來幫忙的人,都已經(jīng)去人間找建鵬、舒言他們匯合收集黑暗能量了——畢竟地府的陰氣實在太重,普通仙力或人類體質(zhì)根本承受不住,待久了還會被陰氣侵蝕,影響自身力量。
王默指尖縈繞著淡淡的彼岸花香,正用力量輕輕掃過輪回臺的邊角,確認是否還有未修復(fù)的縫隙:“還好有封銀沙和黑香菱在,你們的陰性能量能和地府氣息契合,不然我和羅麗兩個人,打理起來還真有點吃力。”
羅麗飄在忘川河邊,伸手碰了碰泛著幽光的河水,語氣帶著點慶幸:“是啊,之前思思他們試著留下幫忙,結(jié)果沒半個時辰就臉色發(fā)白,還是趕緊讓他們?nèi)ト碎g了。也就咱們四個,要么能駕馭陰氣,要么有彼岸之力護著,才能待得安穩(wěn)?!?/p>
封銀沙正檢查大殿梁柱上的符文,聞言回頭道:“我和黑香菱的力量本就偏陰,在地府反而更自在,打理起來也方便。等下我們可以再去奈何橋那邊看看,之前修復(fù)的護欄,得再加固一遍?!?/p>
黑香菱點頭附和,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殿門:“現(xiàn)在地府只有我們四個,得更仔細些——萬一有散佚的魂靈闖進來,沒人引導(dǎo)的話,很容易亂闖影響秩序?!?/p>
王默放下手,看著三人認真的樣子,笑了笑:“有你們在,我放心。咱們分工來,我守輪回臺,羅麗盯著忘川河,封銀沙和黑香菱去奈何橋,這樣就能把地府主要的地方都顧到了。等他們收集完黑暗能量回來,咱們再一起找鬼差,到時候地府就熱鬧了?!?/p>
羅麗立刻應(yīng)道:“好!我肯定看好忘川河,不讓河水再溢出來!”四人相視一笑,各自朝著自己負責(zé)的區(qū)域走去——雖然地府此刻人少,但有彼此并肩,倒也不覺得冷清,反而多了幾分踏實。
修復(fù)奈何橋時,主要由封銀沙和王默負責(zé)——封銀沙用陰性能量穩(wěn)住橋身的裂痕,指尖的血色氣息順著木梁蔓延,將松動的構(gòu)件牢牢黏合;王默則催動彼岸之力,在橋面鋪上一層淡淡的金光,既能隔絕過剩的陰氣,又能讓魂靈走在上面時感到安穩(wěn)。兩人配合默契,封銀沙每加固一處,王默就及時跟上凈化,偶爾抬頭對視,都能從對方眼里看到安心。
而羅麗和黑香菱,早被范無咎和謝必安以“地府大門更需要仙子靈氣”為由,帶到了另一邊修建大門。范無咎故意把釘子遞錯,謝必安則“不小心”打翻了裝符文的盒子,兩人擠眉弄眼的樣子,明擺著是想給王默和封銀沙留獨處的空間;羅麗嘴上抱怨“你們怎么這么笨”,卻悄悄放慢了釘門板的速度,黑香菱也“恰好”找不到畫符文的筆,跟著拖延時間——顯然,她們倆也早看穿了黑白無常的心思,故意順著配合。
奈何橋上,封銀沙看著王默認真修補橋面的側(cè)臉,輕聲道:“之前謝謝你幫我溫養(yǎng)引魂仙力,現(xiàn)在我用起來順暢多了?!?/p>
王默抬頭笑了笑,指尖的金光晃了晃:“我們本來就是伙伴,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的。而且有你幫忙修復(fù)地府,我也輕松很多?!?/p>
兩人沒再多說,卻都默契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只是偶爾風(fēng)吹過,帶著彼岸花瓣落在兩人之間,都讓空氣里多了幾分淡淡的暖意。而遠處的大門邊,羅麗偷偷瞄了眼奈何橋的方向,跟黑香菱對視一眼,都忍不住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又過了好一陣子,奈何橋上的氛圍越來越暖——封銀沙幫王默遞鎮(zhèn)魂石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兩人都頓了一下,卻沒像之前那樣慌忙躲開,只是相視一笑,繼續(xù)手上的活;王默幫封銀沙拂去肩上的木屑時,他也微微低頭,任由她的指尖輕輕掃過肩線,耳尖泛著淡淡的紅。兩人沒說太多話,可遞工具時的默契、對視時的笑意,都比之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親密。
另一邊的地府大門旁,羅麗、黑香菱和黑白無常早就停下了手里的活,偷偷湊在門后看熱鬧。羅麗扒著門板,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跟黑香菱說:“你看你看!他們倆現(xiàn)在都不躲了!之前碰個手都要臉紅半天,現(xiàn)在居然還笑著說話!”
黑香菱忍著笑,點頭附和:“主人本來就對王默不一樣,之前在地府亂的時候,他第一個護著的就是王默?,F(xiàn)在沒人打擾,肯定更放得開了?!?/p>
范無咎搓著手,笑得一臉八卦:“我就說給他們留空間準沒錯!你看這氛圍,比咱們修大門有意思多了!”
謝必安也跟著點頭,還不忘提醒:“小聲點,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要是驚到他們,下次可沒這么好的機會看熱鬧了?!?/p>
話音剛落,就見王默好像察覺到了什么,抬頭朝大門方向看了過來。羅麗幾人嚇得立刻縮回門后,屏住呼吸——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才又悄悄探出頭,卻見封銀沙正笑著跟王默說著什么,王默的臉頰泛著紅,輕輕捶了他一下,模樣格外嬌俏。
“哎呀!”羅麗忍不住捂住嘴,小聲驚呼,“他們肯定是在說我們!”
黑香菱笑著搖頭:“說不定是在說別的呢……不過不管說什么,這樣挺好的?!?/p>
幾人又看了一會兒,直到封銀沙和王默徹底修完奈何橋,才戀戀不舍地轉(zhuǎn)回身子,假裝繼續(xù)修大門——只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王默正專注地用彼岸之力修補奈何橋的縫隙,指尖的金光不小心勾到了封銀沙垂在身側(cè)的死神袍衣角。她沒太在意,隨手往后一扯,卻沒料到袍子的系帶本就有些松動,這一下竟直接將整件黑袍扯了下來——封銀沙瞬間赤裸著站在原地,耳尖瞬間紅透,下意識抬手想遮掩,卻又僵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遠處門后的羅麗和黑香菱看到這一幕,瞬間僵住,聲音都帶著哆嗦:“這、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兩人說著,連忙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偷看過去,臉頰漲得通紅。
范無咎和謝必安倒是見怪不怪,語氣平靜地解釋:“這也沒辦法,歷來的地府死神,都是直接穿一件黑袍子,里面不穿其他衣服的——黑袍子能吸附陰性能量,穿多了反而會影響力量發(fā)揮,是老規(guī)矩了。”
王默手里還攥著扯下來的黑袍,看著眼前的封銀沙,臉頰燙得能冒煙,連忙把袍子遞過去,聲音細若蚊蚋:“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快穿上!”
封銀沙接過袍子,飛快地裹住身子,聲音帶著點沙啞:“沒、沒事,是我沒把系帶系緊?!彼皖^系著帶子,不敢抬頭看王默,只覺得整個地府的陰氣好像都變得燥熱起來。
羅麗從指縫里看到封銀沙穿好袍子,才小聲嘀咕:“原、原來死神還有這種規(guī)矩啊……也太讓人意外了!”
黑香菱也跟著點頭,語氣還有點沒緩過來:“剛、剛才真的嚇一跳……還好沒出什么岔子?!?/p>
謝必安輕咳一聲,提醒道:“好了,別再議論了,免得他們倆更尷尬。咱們趕緊把大門修完,也好給他們騰地方?!?/p>
幾人這才閉了嘴,只是偶爾看向奈何橋的方向,眼神里都帶著點揶揄——而奈何橋上的王默和封銀沙,好半天都沒再說話,只有忘川河的水聲,在空曠的地府里輕輕回蕩。
封銀沙盡管耳根還燒得發(fā)燙,還是飛快接過黑袍,胡亂往身上一裹,指尖慌亂地系著系帶——心里忍不住嘀咕,這袍子的結(jié)也太松了,稍微一扯就散了,剛才的窘迫簡直要刻進魂里。
遠處門后的范無咎,用胳膊肘碰了碰謝必安,壓低聲音說:“你沒跟封銀沙先生說吧?這死神袍看著普通,其實是用陰界的冰絲織的,摸著涼快得很,專門給怕熱的死神穿的?!?/p>
謝必安點點頭,語氣里帶著點唏噓:“還不是因為第一代死神——當年他覺得袍子不夠莊重,非要在里面多穿三層錦緞,結(jié)果引魂的時候熱得渾身乏力,魂沒引成,自己倒被逃竄的惡鬼給吞了。從那以后,地府就立了規(guī)矩:死神只能穿這一件黑袍,多穿一件都不行,免得重蹈覆轍?!?/p>
羅麗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小聲問:“還有這種事?那封銀沙剛才沒穿別的,倒是剛好守了規(guī)矩?”
黑香菱忍不住笑了:“算是歪打正著吧……不過幸好他沒多穿,不然要是跟第一代死神一樣出岔子,可就麻煩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完全沒注意到——奈何橋上的王默和封銀沙,因為距離太遠,根本沒聽見他們的對話。王默還在為剛才扯掉袍子的事道歉,封銀沙則紅著臉擺手說“沒事”,兩人都還沒從剛才的尷尬里緩過來,更不知道這死神袍背后,還有這么一段舊事。
黑香菱耳尖微微泛紅,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主人這哪是歪打正著啊?他在家就不怎么喜歡穿里衣,之前洗完澡,經(jīng)常裹著件浴袍就出來了——我、我就不小心看過一眼,趕緊轉(zhuǎn)開了?!?/p>
羅麗聽得眼睛都亮了,湊過去小聲追問:“真的???那他平時在家都這么隨便的嗎?”
黑香菱點點頭,又補充道:“也不是隨便,就是覺得穿太多勒得慌,說不舒服。現(xiàn)在穿這死神袍,倒剛好合了他的習(xí)慣,也難怪沒覺得不對勁?!?/p>
范無咎挑了挑眉,笑著說:“這么看來,封銀沙先生倒真是天生適合當死神,連生活習(xí)慣都跟規(guī)矩對上了?!?/p>
謝必安也跟著點頭:“可不是嘛,省得我們還得特意提醒他規(guī)矩,省了不少事?!?/p>
幾人正說著,就見奈何橋上的封銀沙好像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正幫王默遞過一塊鎮(zhèn)魂石,兩人的動作又恢復(fù)了之前的默契,只是偶爾對視時,還是會忍不住紅了耳根。
羅麗偷偷指了指那邊,跟黑香菱擠了擠眼:“你看,現(xiàn)在都不尷尬了!說不定剛才那事兒,還幫他們拉近距離了呢!”
黑香菱忍不住笑了:“希望吧……只要主人別再因為這事不好意思就行?!?/p>
范無咎突然想起什么,壓低聲音跟幾人說:“其實女王陛下也有一件冰絲睡裙呢,還是之前地府沒亂的時候,專門給她做的。那裙子長得能拖到地上,料子跟封銀沙先生的死神袍是同一種陰界冰絲?!?/p>
謝必安跟著補充,語氣里帶著點“知情”的意味:“不過那睡裙特別顯身材,冰絲又薄又貼,要是穿了貼身衣物,反而會透出印子,破壞整體的順滑感,所以穿的時候都不能搭別的貼身衣服?!?/p>
羅麗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拉著黑香菱的衣袖小聲驚呼:“哇!默默也有冰絲的衣服???還不能穿貼身的?那穿的時候豈不是跟封銀沙的死神袍差不多?”
黑香菱也有點意外,輕輕點頭:“沒想到還有這種巧合……不過冰絲料子確實舒服,主人穿的話,肯定也覺得自在?!?/p>
范無咎笑著擺手:“那可不!這冰絲是陰界特產(chǎn),既能散涼氣,又不會讓人覺得冷,不管是當睡裙還是死神袍,都特別合適。就是女王陛下平時不常穿,估計也就偶爾在自己寢殿里會穿。”
謝必安還想再說,卻見奈何橋方向的王默好像往這邊看了一眼,連忙拉了拉范無咎的胳膊:“別聊了,小心被女王陛下聽見!咱們趕緊把大門的最后一塊木板釘好,免得耽誤事?!?/p>
幾人立刻閉了嘴,低頭加快手上的動作,只是嘴角的笑意卻藏不住——一想到王默和封銀沙都有同款材質(zhì)的衣服,還都有“不能多穿”的講究,就覺得這巧合格外有意思。
奈何橋上的風(fēng)輕輕吹著,王默攥著衣角,糾結(jié)了半天,終于抬頭看向封銀沙,聲音帶著點怯生生的認真:“那個……剛才的事,我、我會對你負責(zé)的喲?!?/p>
封銀沙聞言,猛地抬起頭,耳尖的紅意還沒褪去,眼神卻亮了亮。他盯著王默泛紅的臉頰看了幾秒,喉結(jié)輕輕動了動,最后只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簡單一個字,卻讓王默的心跳瞬間快了半拍。她慌忙移開視線,假裝去看修復(fù)好的橋面,指尖卻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原本只是隨口說出的“負責(zé)”,在得到回應(yīng)的那一刻,反而讓空氣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封銀沙看著她慌亂的側(cè)臉,嘴角悄悄勾起一點弧度,主動拿起一塊剩下的鎮(zhèn)魂石遞過去:“橋的邊角還要再補一點,一起弄完吧?!?/p>
王默接過石頭,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兩人都頓了一下,卻沒像之前那樣躲開。王默點點頭,聲音輕得像羽毛:“好,一起弄完?!?/p>
陽光透過地府的結(jié)界,在橋面上灑下淡淡的光斑,忘川河的水聲好像也變得溫柔起來。兩人沒再說話,卻默契地配合著修補橋面,偶爾交換一個眼神,都能讓彼此的心跳漏上半拍——剛才那聲“負責(zé)”和那個輕輕的“嗯”,好像在兩人之間系上了一根看不見的線,把原本就親近的距離,拉得更近了。
過了好久好久,奈何橋終于徹底修好——橋面泛著彼岸之力的淡金光暈,木梁上的裂痕被封銀沙的陰性能量完全撫平,走上去穩(wěn)穩(wěn)當當,再也沒有之前的晃動。
母子河邊,王默也用仙力加固了河岸的石堤,還在河面上設(shè)了層透明結(jié)界,防止河水外溢;原本模糊的分割線,被她用符文重新標注清晰,一眼就能看清界限。另一邊的忘川河更是煥然一新:分割線用鎮(zhèn)魂石筑得整整齊齊,渾濁的忘川水在仙力的滋養(yǎng)下恢復(fù)了清澈,泛著幽藍的光澤;岸邊原本蔫蔫的彼岸花,一碰到恢復(fù)如初的河水,立刻舒展花瓣,一朵朵紅艷艷地綻放開來,沿著河岸鋪成了一片亮眼的花帶。
忙完這些,兩人終于能歇口氣。他們坐在忘川河邊的石頭上,看著眼前修復(fù)好的景象,都松了口氣。王默撿起一片落在腳邊的彼岸花瓣,指尖輕輕摩挲著:“沒想到這么快就弄完了,之前還擔(dān)心母子河的結(jié)界不好弄呢?!?/p>
封銀沙看著她手里的花瓣,輕聲道:“有你的仙力和我的陰性能量配合,比想象中順利。歇一會兒,我們再去修地府大殿吧,殿里的梁柱還需要再用符文加固一遍?!?/p>
王默點點頭,把花瓣輕輕放回花叢:“好。大殿是地府的核心,得修得牢固點,以后十殿閻羅議事也有個像樣的地方
這里的彼岸花,是世間數(shù)量最多的一片——沿著忘川河岸,從奈何橋頭一直鋪到輪回臺邊,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更特別的是,它們并非只有常見的艷紅色,白的似雪、粉的如霞、紫的像霧,甚至還有罕見的墨色與金紋品種,各色花瓣在幽藍的忘川水映襯下,層層疊疊地綻放,風(fēng)一吹,就掀起一片五彩斑斕的花浪。
王默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一朵金邊白瓣的彼岸花,眼底滿是驚嘆:“我以前只見過紅色和白色的彼岸花,沒想到還有這么多顏色……這里簡直像個彼岸花的花園。”
封銀沙也跟著停下腳步,目光掃過這片花海,語氣帶著點感慨:“地府的陰氣和忘川水的滋養(yǎng),最適合彼岸花生長。而且歷代地府守護者都會特意培育不同品種,久而久之,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集齊了世間所有顏色的彼岸花?!?/p>
風(fēng)再次吹過,各色花瓣簌簌落下,有的飄進忘川河,隨著水流輕輕打轉(zhuǎn);有的落在兩人肩頭,帶著淡淡的清冷香氣。王默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笑了:“有這么多好看的花,以后魂靈走奈何橋的時候,應(yīng)該也不會覺得害怕了吧?”
封銀沙點頭,眼神柔和了幾分:“說不定會的。這些花雖然長在冥界,卻能讓人心里靜下來。等大殿修好,我們再在殿外也種上幾株,讓地府多些生氣?!?/p>
王默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花瓣:“好??!那我們趕緊去修大殿,等修完了,就來打理這些花。”兩人相視一笑,轉(zhuǎn)身朝著地府大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五彩花海,在幽暗中靜靜綻放,成了地府最亮眼的一道風(fēng)景。
封銀沙蹲下身,指尖懸在一朵墨色彼岸花的上方,眼神里滿是難得的驚訝:“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黑色的彼岸花。之前在人間,最多只見過紅、白兩色,沒想到地府里還有這么特別的品種?!?/p>
那朵黑色彼岸花的花瓣像上好的墨綢,邊緣泛著淡淡的銀輝,在周圍五彩花群中格外顯眼,連花蕊都是深紫色的,透著股神秘的氣息。王默也湊過來,小聲感嘆:“真的好特別??!摸起來會不會不一樣?”
封銀沙輕輕碰了碰花瓣,回頭跟她說:“跟其他彼岸花一樣軟,就是顏色太特別了。你看它的根,好像還纏著淡淡的陰氣,難怪能在忘川邊長得這么好?!?/p>
王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見黑色彼岸花的根部纏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性能量,正緩緩融入土壤里。她忍不住笑道:“說不定這黑色的,就是靠吸收地府陰氣長大的?難怪這么少見,人間可沒有這么濃的陰氣?!?/p>
封銀沙站起身,又看了眼那片黑色彼岸花,語氣帶著點好奇:“等以后有空,我問問十殿閻羅,這黑色品種是怎么培育出來的。說不定,還有什么特別的故事。”
王默點頭:“好??!要是有故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過現(xiàn)在,我們還是先去修大殿吧,別讓羅麗她們等太久了?!?/p>
封銀沙“嗯”了一聲,最后看了眼那朵黑色彼岸花,才跟著王默轉(zhuǎn)身——只是心里,已經(jīng)悄悄記下了這片罕見的墨色花簇,想著以后有空,一定要再來好好看看。
另一邊的黑白無常、羅麗和黑香菱,終于把地府大門徹底修好——新釘?shù)拈T板上刻滿了鎮(zhèn)魂符文,門框用加固過的陰界石材砌得整整齊齊,推開門時再也沒有之前的吱呀聲響,透著股穩(wěn)穩(wěn)的厚重感。
范無咎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另外三人:“好了,大門搞定了!咱們回大殿去吧,再在這兒待著,要是讓封銀沙先生和女王陛下發(fā)現(xiàn)我們一直偷偷看熱鬧,可就有點明知故問了?!?/p>
謝必安點點頭,順手把工具收進隨身的魂袋里:“說得對,大殿那邊還等著咱們幫忙搭梁柱呢,別耽誤了正事?!?/p>
羅麗早就惦記著去看看奈何橋的情況,立刻點頭附和:“好呀好呀!咱們趕緊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幫他們修大殿呢!”
黑香菱也跟著收拾好東西,笑著說:“走了,免得等下主人又要找我們。”
四人說著,轉(zhuǎn)身朝著地府大殿的方向走去。剛走沒幾步,羅麗還忍不住回頭瞄了眼奈何橋的方向,小聲跟黑香菱嘀咕:“不知道他們倆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會不會還在聊剛才的事呀?”
范無咎聽見了,故意打趣:“等下回去不就知道了?說不定啊,現(xiàn)在氣氛正甜呢!”
羅麗眼睛一亮,腳步都快了幾分——顯然,比起修大殿,她更想知道王默和封銀沙之間,又多了多少不一樣的默契。
眾人回到大殿,范無咎先開口跟王默稟報:“女王陛下,忘川河邊的彼岸花花海我們剛才路過看了眼,數(shù)量確實多,各色品種都齊了。對了,那些黑色的彼岸花您千萬別碰——它們雖是彼岸花,卻帶著劇毒,而且比其他顏色的毒性更強?!?/p>
謝必安跟著補充:“其實所有彼岸花本身都有劇毒,只是黑色品種的毒性更烈些,常人碰了會立刻被毒素侵入經(jīng)脈。”
王默和封銀沙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地開口:“啊?我們剛才都碰過黑色的了?!?/p>
謝必安連忙擺手,語氣輕松下來:“女王陛下您沒事的,您本就是由彼岸花誕生的女王,身體里帶著彼岸花的本源力量,毒素根本傷不到您?!彼挚聪蚍忏y沙,“死神大人您也沒事,您是地府指定的勾魂者,陰性能量與彼岸花的毒素能相互抵消,問題不大。只有非本源、非陰屬性的其他人碰了,才會中毒?!?/p>
一旁的范無咎卻突然皺起眉:“不對啊,我記得上一任死神就是因為碰了彼岸花才死的,怎么會沒事?”
謝必安愣了一下,隨即道:“史書里沒記載這回事啊?可能是你記混了。等忙完大殿的事,我回去翻地府典籍確認一下再說?!彼D了頓,又強調(diào),“不過有一點能確定——彼岸花花海里的花確實都帶劇毒,但女王陛下和死神大人的體質(zhì)特殊,不會受影響,其他人避開就好?!?/p>
王默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還好沒事,剛才還擔(dān)心會不會中毒呢。”封銀沙也點了點頭,心里暗自記下,以后要提醒羅麗他們別靠近彼岸花。
范無咎撓了撓頭:“可能真是我記混了,那先不管這個,趕緊修大殿吧,梁柱還等著咱們搭呢!”眾人應(yīng)聲,紛紛拿起工具,朝著大殿中央的空地支棱起來。
另一邊,舒言和建鵬周身的氣氛格外熱烈——自從其他人趕去匯合,就見兩人總是湊在一起,討論收集路線時會無意識挨得很近,建鵬遞水給舒言時,還會順手幫他拂去肩上的灰塵,舒言也會笑著接過,眼神里滿是溫柔。
陳思思看著這一幕,悄悄拉過亮彩小聲問:“你們知道他們倆怎么回事嗎?感覺跟之前不一樣了?!?/p>
亮彩抱著胳膊,語氣帶著點“早知道”的得意:“嗨,還能怎么回事!自從我家主人對王默想通了,知道那是兄妹之情后,他跟舒言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以前還藏著掖著,現(xiàn)在連眼神都藏不住喜歡?!?/p>
茉莉飄到舒言身邊,輕聲補充:“對啊,自從我家主人跟建鵬表白之后,他倆就更明顯了,做任務(wù)都要并肩走,休息時也總待在一塊,誰都插不進去?!?/p>
高泰明靠在樹干上,挑著眉調(diào)侃:“這么說,他倆還真的是同性戀???之前我還以為是大家瞎猜呢?!?/p>
亮彩和茉莉同時翻了個白眼,異口同聲道:“這不顯而易見的嗎?你看舒言看主人的眼神,哪是看普通朋友的樣子?還有建鵬,以前跟舒言說話還會不好意思,現(xiàn)在都敢主動拉舒言的手了!”
正說著,就見舒言從包里拿出塊手帕,幫建鵬擦了擦額頭的汗,建鵬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舒言的頭發(fā)——兩人的互動自然又親昵,看得周圍人都忍不住笑了。陳思思也笑著搖搖頭:“看來他們倆是真的在一起了,這樣也好,以后做任務(wù)也更有默契了。”
舒言和建鵬正蹲在廢棄工廠的角落,對著手里的能量收集器發(fā)愁,抬頭就看見齊娜、莫紗和荒石走過來,連忙站起身打招呼:“哎,你們來啦!話說你們不是跟著王默和封銀沙去修地府了嗎?怎么過來了?”
齊娜攥著塔羅牌,輕輕搖頭:“我們確實跟默默他們?nèi)チ说馗?,但修地府的活兒好像跟我們沒太大關(guān)系——地府陰氣太重,我們待久了會受影響,根本幫不上什么忙?!?/p>
莫紗立刻跟著點頭,還晃了晃手里的小收集瓶:“對呀對呀!我們在那兒完全沒有用武之地,還不如來跟你們一起收集黑暗能量!剛才來的路上,我們還順手收了一些呢,你們收集了多少呀?”
舒言舉起手里的收集器,屏幕上的數(shù)字閃著微弱的光:“才3%。這里的黑暗能量比想象中難凈化,而且分散得太散,收集起來特別費時間。”
高泰明剛從旁邊的巷子探查回來,聽見這話忍不住挑眉:“你們這么久才收集3%?我還以為至少能有10%呢,這速度也太慢了吧?”
建鵬立刻不服氣地反駁:“你說得倒輕松!這些能量藏得特別深,有的還裹在廢棄機器里,得先拆解機器才能凈化,能收集3%已經(jīng)不錯了!”
荒石拍了拍建鵬的肩膀,語氣沉穩(wěn):“別著急,我們來了就能多些人手。莫紗剛才收集的能量,先跟你們的合并,等下我們分兩組行動,效率能快不少?!?/p>
舒言點點頭,調(diào)出能量分布圖:“好,那我們分兩組——我和建鵬去東邊的倉庫,你們?nèi)ノ鬟叺膹S房,那邊的能量反應(yīng)相對集中,應(yīng)該能多收集一些?!?/p>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拿起收集器準備出發(fā)。莫紗還不忘跟荒石撒嬌:“大石頭,等下你可要保護好我呀,我可不想被黑暗能量蹭到!”
荒石無奈又寵溺地應(yīng)了聲:“放心,有我在?!币恍腥苏f說笑笑地分成兩組,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有了新幫手加入,原本緩慢的收集進度,終于有了加快的希望。
王默和封銀沙跟著黑白無常走到大殿深處,只見角落并排放著兩座晶瑩的冰棺,棺中靜靜躺著兩位天使——左側(cè)那位周身縈繞著柔和的金光,羽翼潔白如雪,神情莊重又神圣,是典型的圣潔天使;右側(cè)那位則截然不同,黑色羽翼泛著暗紫光澤,周身氣息帶著點冷冽的破碎感,顯然是墜落的暗天使。
王默忍不住走上前,指尖輕輕貼在冰棺壁上,滿是疑惑:“這里為什么會有兩位天使啊?”
范無咎連忙上前解釋:“啊,這兩位是專門等待女王殿下您的守護神!這位光明神圣天使,原本是神界的天使,卻因為不愿服從神界對地府的干預(yù),被神拋到了地府;而這位暗天使,是還沒來得及飛升神界,就因為被誣陷觸犯天條,遭到拋棄的罪天使?!?/p>
謝必安補充道:“她們倆其實是一對姐妹,神圣天使是姐姐,暗天使是妹妹。當年被拋棄后,就一直沉睡在這冰棺里,等著能喚醒她們的地府主人出現(xiàn)?!?/p>
羅麗湊過來,眼睛亮晶晶地問:“她們都是主人的守護神嗎?兩個人一起?”
“對,都是?!狈稛o咎點頭,語氣帶著幾分鄭重,“女王殿下您的力量本就融合了陰陽兩界的氣息,剛好能同時喚醒這對姐妹天使。等您正式與她們建立連接,結(jié)合她們倆的力量變身后,就能成為獨一無二的黑白天使——既有光明的凈化之力,又有黑暗的震懾之力,到時候?qū)Ω逗诎的芰?,會更得心?yīng)手。”
封銀沙看著冰棺中的兩位天使,若有所思地說:“難怪剛才靠近時,能感覺到她們身上的氣息與女王的力量隱隱呼應(yīng)。原來她們是在等女王喚醒?!?/p>
王默看著冰棺中沉睡的姐妹天使,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親近感,輕聲道:“那什么時候能喚醒她們?我想讓她們早點醒過來,一起守護地府。”
謝必安笑著說:“等大殿徹底修好,女王殿下您用彼岸本源之力注入冰棺即可。到時候,這對姐妹天使,就會正式成為您的守護天使了?!?/p>
謝必安連忙糾正,語氣比之前更鄭重幾分:“不,更準確地說,這兩位天使是獨屬女王您一人的守護神,只認您這一位主人?!?/p>
范無咎跟著補充,話語里帶著點對地府歷史的感慨:“您不知道,歷來的地府判官都是男性,在地府中誕生一位女性判官,是件難到極致的事——要集齊陰陽兩界的純凈靈氣,還要等一個恰好能承載這股靈氣的靈魂降生,起碼要等上比您這位女王誕生更久的時間,久到幾乎能讓地球走向滅絕那樣漫長?!?/p>
王默聽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冰棺中的兩位天使:“這么難嗎?那我能成為她們的主人,是不是也很不容易?”
“當然不容易?!敝x必安點頭,“您是由彼岸花本源誕生的女王,天生能平衡陰陽之力,剛好契合這對姐妹天使一光一暗的屬性,這才讓她們認您為主。換做其他地府統(tǒng)治者,就算再強,也沒法同時喚醒并掌控她們的力量?!?/p>
羅麗湊到王默身邊,語氣滿是驕傲:“哇!默默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能有這么特別的守護神,還是獨屬你的!”
封銀沙看著王默驚喜的模樣,眼神也柔和下來:“這樣一來,您以后不管是守護地府,還是對抗黑暗能量,都多了兩個強大的助力。”
范無咎笑著說:“可不是嘛!等您喚醒她們,有這兩位天使在,地府的秩序會更穩(wěn)固,那些作亂的惡鬼和黑暗能量,也不敢輕易來犯了?!?/p>
王默伸手輕輕撫摸著冰棺,心里滿是期待:“那我一定要盡快修好大殿,早點喚醒她們。我想跟她們一起,把地府守護好?!?/p>
謝必安笑著點頭:“那是自然,整個地府只有女王您能喚醒她們。您只要把雙手放在兩座冰棺中間,不用額外催動力量,冰棺就會自動破冰,她們就能醒過來了?!?/p>
范無咎跟著補充,語氣里帶著點八卦的意味:“說起來還有段趣事——當年這對姐妹天使選擇您的時候,還在冰棺里大吵了一架呢!姐姐覺得您的光明氣息更契合她,想讓您當她的主人;妹妹又覺得您的陰性能量跟她更投緣,也想獨占您。吵到最后,還是發(fā)現(xiàn)您能同時承載她們的力量,這才達成一致,一起等您來喚醒。”
王默聽得愣住,隨即忍不住笑了:“原來她們還會吵架呀?我還以為天使都是安安靜靜的呢?!?/p>
“再神圣的天使,也有自己的小脾氣嘛?!敝x必安道,“不過她們吵歸吵,心里都認定了您——當年她們被拋棄后,一直靠著對‘契合主人’的執(zhí)念撐著,直到感應(yīng)到您的彼岸花本源之力,才徹底安定下來,等著您來?!?/p>
羅麗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那默默你快試試呀!我好想看看她們醒過來是什么樣子!”
封銀沙也點頭:“現(xiàn)在大殿的主體已經(jīng)修好,您要是想試,隨時都可以?!?/p>
王默深吸一口氣,走到兩座冰棺中間,慢慢抬起雙手,輕輕放在棺身之間的空隙處。剛一接觸,冰棺就泛起淡淡的光暈——左邊的冰棺閃著金光,右邊的閃著暗紫色的光,兩種光芒交織在一起,順著她的指尖緩緩蔓延。沒一會兒,冰棺表面就出現(xiàn)了細密的裂紋,“咔嚓”幾聲輕響后,冰層順著裂紋碎裂開來,露出了里面兩位天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