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香菱無奈地伸手按住羅麗還想拿花的手,語氣帶著點哭笑不得:“好了,羅麗,別再吃了。你都已經吃了四朵了,再吃的話,恐怕今天中午就算有你愛吃的點心,你也不想吃了?!?/p>
羅麗手里還捏著半朵桃子味的彼岸花,臉頰鼓鼓的,咽下嘴里的花瓣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太好吃了嘛!每朵味道都不一樣,我總想著再嘗嘗下一朵是什么味的,不知不覺就吃多了?!?/p>
王默看著她饞嘴的模樣,忍不住笑著遞了張手帕過去:“喜歡的話,等會兒去彼岸花田,咱們多摘些帶回來,慢慢吃,不用急著現在吃完。”
“真的嗎?”羅麗眼睛瞬間亮了,立刻放下手里的花,擦了擦嘴角,“那我們快吃完早餐去吧!我還想嘗嘗有沒有櫻桃味的!”
封銀沙看著幾人熱鬧的模樣,低笑一聲:“別急,吃完這頓再去也不遲。彼岸花田的花多得是,不會跑的?!?/p>
黑香菱輕輕搖了搖頭,沒再阻止羅麗——畢竟這會變味的彼岸花確實難得,偶爾讓她多貪嘴一會兒也沒什么。大廳里的氣氛依舊熱鬧,甜甜的花香伴著眾人的笑聲,讓地府的清晨顯得格外溫暖。
王默盯著桌上艷紅的彼岸花,忽然皺起眉,指著空著的碟邊問:“為什么沒有黑色的彼岸花呀?我之前聽說,黑色的也有可食用的品種?!?/p>
謝必安和范無咎對視一眼,謝必安先開口解釋:“有是有,只不過地府里很少用。那些負責采摘的小鬼總說,黑色彼岸花看著太特別,怕不小心采到有毒的,所以都不敢碰,久而久之,餐桌上就見不到了?!?/p>
范無咎補充道:“而且那黑色彼岸花比較特殊,是皇室成員專用的。據說用法也不一樣,不是直接吃,是泡在鮮血里當酒喝的,普通人很少能接觸到?!?/p>
“什么玩意?”封銀沙剛端起銀杯,聽到這話瞬間頓住,眉頭微微蹙起,“泡在血里當酒?我怎么從沒聽說過?地府皇室什么時候有這種規(guī)矩了?”
謝必安連忙道:“是很久之前的舊規(guī)矩了,您一直在人間和地府兩頭跑,沒接觸過皇室那邊的事,不知道也正常。而且近幾年皇室也很少用了,那黑色彼岸花種植的地方也遷到了禁地,更難見到了?!?/p>
王默聽得驚訝:“泡在血里當酒?那味道會不會很奇怪啊?”
封銀沙放下銀杯,語氣帶著點不確定:“不清楚,我沒試過。不過皇室的東西本就特殊,咱們普通人不用糾結這個,吃眼前的紅色彼岸花就好,安全又甜。”
羅麗也湊過來小聲說:“黑色的聽起來好嚇人,還是紅色的好吃,各種口味都有,我才不要吃泡在血里的呢!”
王默點點頭,沒再追問——雖然好奇黑色彼岸花,但聽到“泡血當酒”,也覺得沒必要糾結,畢竟眼前的紅色彼岸花已經夠好吃了。大廳里的話題很快轉回彼岸花田,眾人吃完早餐,就準備動身去看盛開的彼岸花,沒人再提那特殊的黑色品種。
謝必安轉向王默,語氣恭敬又帶著幾分鄭重:“大人,這皇室專用的黑色彼岸花,其實就是女王殿下您專用的。就像彼岸花海深處那朵最大的彼岸花一樣,從您成為女王的那天起,它就屬于您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解釋:“那朵最大的花格外特殊,不只是普通的花,更是您的本源之花,藏著繼承女帝之力的傳承之力。等您準備好傳承時,意識會進入那朵花中,完成力量的融合。不過傳承結束后,那朵花就會消失——它會徹底融入您的身體,成為您力量的一部分,再也不會單獨存在?!?/p>
王默聽得眼睛微微睜大,下意識看向封銀沙,語氣帶著點驚訝:“我的本源之花?還要進入花里傳承?”
封銀沙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看向謝必安:“傳承過程會有危險嗎?什么時候適合開始?”
“危險倒是沒有,只是需要殿下完全放松心神,”謝必安連忙回答,“至于時間,沒有固定要求,等殿下覺得自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那朵花會一直待在花海深處,等著您的召喚。”
羅麗湊到王默身邊,小聲說:“默默,那朵最大的花肯定超好看!等咱們去花海,先去找找它好不好?”
王默點點頭,心里既好奇又有點緊張,卻在觸到封銀沙溫暖的掌心時,慢慢安定下來:“好,先去看看。傳承的事,等以后再說。”
封銀沙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慢慢來,不用急,我會一直陪著你。”
眾人沒再多聊傳承的事,收拾好餐桌后,就一起往彼岸花海的方向走——晨光里,大家的腳步輕快,都盼著早點見到那片傳說中艷紅似火的花海,也想看看屬于王默的那朵“本源之花”,究竟是什么模樣。
王默、封銀沙、羅麗和黑香菱終于走到了彼岸花?!善钠G紅彼岸花鋪展開來,像燃著的火焰漫過大地,而花海正中間,那朵比周圍花大上三倍的彼岸花格外醒目,花瓣邊緣泛著淡淡的金光,一看就與眾不同。
王默望著那朵花,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直到站在花前,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將手放在花瓣上。指尖剛觸到柔軟的花瓣,那朵花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一股溫和的力量裹住她,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吸入了花苞里,光芒隨后漸漸散去,花苞重新合攏,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羅麗嚇得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想抓卻撲了個空,著急地喊道:“怎么回事?。磕趺赐蝗槐晃M去了?”
謝必安和范無咎也快步趕來,看到合攏的花苞,兩人對視一眼,語氣帶著點意外又了然:“啊,女王殿下這是觸發(fā)了傳承,開始接受女帝之力了?!?/p>
“這么草率的嗎?”封銀沙皺著眉,伸手摸了摸花苞,能感受到里面?zhèn)鱽淼臏睾土α?,卻沒敢貿然觸碰,“連點準備都沒有,就這么突然開始了?”
黑香菱也跟著點頭,語氣滿是擔憂:“是啊,這也太草率了!之前都沒說過觸碰就會觸發(fā),默默會不會有危險?。俊?/p>
謝必安連忙安撫道:“兩位放心,傳承過程很安全,只是意識進入花苞融合力量,不會有危險的。只是沒想到殿下第一次觸碰,就直接觸發(fā)了,可能是她的氣息和本源之花太契合了?!?/p>
封銀沙沒再說話,只是守在花苞旁,目光緊緊盯著那朵花——雖然知道安全,但看不到王默,心里還是忍不住擔心。羅麗和黑香菱也守在旁邊,時不時踮腳往花苞那邊看,盼著王默能早點出來。整個花海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花瓣的輕響,所有人都在默默等著傳承結束,等著王默帶著女帝之力,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
王默在花苞里站穩(wěn),看著周圍泛著微光的粉色花壁,小聲嘀咕:“這就是花苞里面嗎?比想象中暖和多了。”
話音剛落,一個溫和又莊重的聲音在花苞里響起:“你準備好傳承女帝之力了嗎?”
王默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泛起猶豫——她想起和封銀沙的約定,想起還沒看完的彼岸花田,也想起自己還沒完全做好承擔“女帝”責任的準備。她沉默了很久,才輕聲說:“我愿意……”可語氣里,藏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不確定。
那道聲音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猶豫,緩緩說道:“你的心意不夠堅定,傳承需要毫無遲疑的決心。等你下次真正肯定自己的選擇后,再進來吧?!?/p>
話音剛落,一股輕柔的力量就裹住王默,下一秒,她就被送出了花苞,穩(wěn)穩(wěn)落在封銀沙面前。
“怎么樣怎么樣,主人!”羅麗立刻沖上來,拉著王默的胳膊著急地問,“里面是什么樣的?傳承成功了嗎?”
王默低著頭,有點失落地搖了搖頭:“傳承之力說我不夠堅定,覺得我還沒做好準備,所以不讓我傳承,把我送出來了?!?/p>
封銀沙連忙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涼,輕聲安慰:“沒關系,不堅定就說明還沒到時候,不用急。咱們慢慢來,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傳承也不遲?!?/p>
黑香菱也跟著點頭:“對呀默默,女帝之力那么重要,確實要想清楚才行。這次沒成功,咱們就等下次,不用給自己壓力。”
王默抬起頭,看著身邊擔心自己的幾人,心里的失落漸漸散了,她輕輕點頭:“嗯!我知道了。其實我剛才確實有點猶豫,沒做好準備,等我真的堅定了,再進去找它。”
聽到這話,封銀沙松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就對了?,F在不想傳承的事,咱們先好好逛彼岸花田,找找你喜歡的口味,好不好?”
王默眼睛亮了亮,立刻點頭:“好!我還想找櫻桃味的呢!”
看著她重新展露笑容,羅麗和黑香菱也松了口氣,幾人不再提傳承的事,轉身往花海深處走——風吹過紅色的花瓣,帶著甜甜的香氣,剛才的小插曲,反而讓王默更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也讓這趟彼岸花田之行,多了幾分輕松的暖意。
范無咎上前一步,語氣溫和地安撫:“沒事的,女王殿下。您剛接觸地府的事務,等您習慣了這里的勢力劃分和日常任務,再準備傳承也完全來得及,不用急于一時?!?/p>
謝必安接著補充,話鋒卻輕輕一轉:“只是傳承之后嘛……死神大人就要先暫時退出您的身邊了?!?/p>
“為什么呀?”羅麗立刻皺起眉,不解地追問,“好好的為什么要退出?”
“這是吸血族的老規(guī)矩,也是地府的傳統(tǒng)規(guī)定?!敝x必安耐心解釋,“傳承結束后的三天里,您和死神大人不能見面,只有等到成婚大典那天,才能再相見?!?/p>
他頓了頓,繼續(xù)描述流程:“大典當天,您會從地府大殿的那頭出發(fā),走到彼岸花府門口的方向——在那里等著,等死神大人,也就是封銀沙大人走過來。你們匯合后,要一起先走過彼岸橋的一段路,那其實就是咱們常說的奈何橋?!?/p>
“走過奈何橋之后,再往前一段距離,還有一座橋。”謝必安抬手往遠處指了指,雖然隔著花??床磺?,但語氣很確定。
羅麗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更疑惑了:“那邊怎么還有一座橋???兩座橋有什么不一樣嗎?”
范無咎接過話頭,語氣帶著幾分鄭重:“那座橋叫同心橋。奈何橋是渡過往生的,同心橋卻是連今生的——只有成婚的兩人一起走過,才算真正結下在地府的姻緣,往后才算在地府正式相守?!?/p>
王默聽得有些發(fā)怔,下意識看向封銀沙,而封銀沙也正望著她,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不管是三天不見,還是兩座橋,只要最后能和你一起走,我都等?!?/p>
王默心里一暖,輕輕點頭——雖然傳承后的規(guī)矩聽起來有些復雜,但一想到最后能和封銀沙一起走過同心橋,那些暫時的分離,好像也沒那么難等了。羅麗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聲嘀咕:“原來成婚還有這么多步驟,比人類世界的婚禮麻煩多了,不過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