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盤腿而坐,隨后咬破食指,用血凌空畫了一個符咒,將撫琴招了過來。
撫琴僅著中衣,中褲,頭發(fā)披散著,眼神驚訝,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叫過來,略微有些不安。
他抬手撫了撫心口,“來吧,早死晚死都是死!大不了,幾千年后。。。。。。又。。。又是一條好。。。。好。。。好漢。。。。”
正說著,慕容離一個眼神甩過來,撫琴膽子都嚇破了,話都講不明白了。
可隨即又鎮(zhèn)定了下來,此番作為,只需成功,不許失敗,按照慕容離的性格,但凡有一絲意外,死的估計都是自己。撫琴不再糾結(jié),盤腿坐好,入定。
陵光看了一眼慕容離,單手捏出一張符咒,“此陣一起,便沒有回頭路了,你可想清楚了?”
慕容離望著撫琴,“原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是我的失職才讓他有如今的局面,如果能夠讓他回來,即便付出一切,我也在所不惜?!?/p>
慕容離的語氣像是毫無波瀾的水面一樣,濺不起半點波瀾,但是水面下卻是波濤洶涌,暗礁無數(shù)。
或許有的時候真的只有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僅是人的通病,更是一切生靈的通病,包括神明。
陵光嘆了口氣,隨即便開始施法。
一道紫色的大陣,正在三人的身下顯現(xiàn),升起的光束籠罩了他們,而后演變出紫色,藍色和紅色,三色爭奪的場面,更是猶如天邊的霞光一般,美麗無邊
隨后陵光停止了施法,由著藍色和紅色的光芒,不斷地爭奪,而后揮手,將自己之前準備的身體放置于地面
靈魂剝奪之術(shù)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平淡,稍不注意便是靈魂碎裂的場景,而為何要讓慕容離一起呢?
兩個靈魂爭奪身體,自然是靈力強盛的,而更勝一籌,本來撫琴的靈力就稍弱,如果在剝奪的情況下,由著執(zhí)明的話,那這具身體最后活下來的只會是執(zhí)明,而不是撫琴。
更何況慕容離也看不慣撫琴這張臉。
所以慕容離此舉便是助撫琴一臂之力,將執(zhí)明趕出這具身體,然后由靈光的靈力牽引,引到準備好的身體上。
二人皆是晉升到了上神的位分,自然靈力這方面更是難分上下,但慕容離的靈力,加上撫琴的靈力,就足以能夠讓執(zhí)明離開這具身體。
但是,由于執(zhí)明的靈魂碎片少的可憐,所以此行危險系數(shù)更是上升了一個層次。
紅色的光束漸漸消散,藍色的光束溢于另外一具身體,片刻之后,漸漸消散
撫琴動了動眼睛,靈力于全身游走了一遍,原來異樣的東西已經(jīng)不在,此時頓感通體舒暢。
慕容離垂下雙手,眼睛盯著前面的身體,微微顫抖的手卻突顯了主人的不安與恐懼。很久沒有擁有過他了,此時的一點點希望就像是燎原的火, 一點一點的吞噬他的心。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隨即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落入發(fā)中。
“慕容離,為什么要把我救回來呢?不是你把我變成現(xiàn)如今的樣子嗎?怎么現(xiàn)在又來懺悔嗎?借著這重塑身體的恩情,你又想向我索要什么?”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執(zhí)明!你聽我說,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才會犯下這幫不可磨滅的錯誤。”
“所以呢?”
“所以你的錯誤為什么要我來承擔呢?”
“昔日的我是常勝的戰(zhàn)神,卻被你鎖進一方大殿中,封住我的靈力,讓我像個廢人一般,任人宰割,卻還不了手!”
“慕容離,你放過我好不好?這般的感情,我決計是不會再想碰了。我們就此了斷,老死不相往來,你若是真的喜歡我,就放過我吧?!?/p>
“執(zhí)明,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就是為了能夠得到你,能夠擁抱你,能夠占有你的一切,而你卻讓我最后放過你?”
“我放過了你,誰又來放過我?這上萬年的感情,你以為是那么容易說散就散的嗎?”
“除非我死,不然誰也別想散?!蹦饺蓦x看著執(zhí)明在那躺著,半天沒有動作,只有淚水不斷的劃過臉頰。
而陵光和撫琴早在執(zhí)明醒來之后便走了,除了執(zhí)明,誰也看不到慕容離瘋狂的一面。
誰也不會知曉昔日清冷的朱雀,會如此這般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