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陳楚生剛試圖發(fā)出動靜,嘴巴就被敘何反手捂住。他再也沒心思想這個問題,滿腦子都是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敘何的手掌也放了下來,陳楚生奪門而出,重新蹲回了正在修理的摩托車旁邊。敘何也從小隔間內走出,站在陳楚生身后,長抒了一口氣。
“陳師傅,這個車怎么樣了?”陳楚生依舊背對著敘何:“發(fā)動機里的一個零件壞了,有點棘手,一時半會沒辦法修好?!睌⒑伟櫭迹骸暗枚嗑??”“得到明天。”敘何點點頭表示了然,又想起陳楚生背對著自己,連忙出聲回應:“好的師傅,麻煩了,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取車呢?”“明天下午過來就行?!薄昂玫暮玫摹!?/p>
直到敘何走出修理鋪,陳楚生僵硬的身體才放松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敘何此時掉頭回來,看一眼陳楚生的臉,就會發(fā)現(xiàn)陳楚生的臉色比紅蛋的火焰還要紅。他雙目呆滯,雙唇翕動,仿佛敘何的手掌還覆在上面,以灼人的溫度輕輕地燙著他的皮膚,一下,一下。
走出修理鋪的敘何對身后發(fā)生的事情毫無感知,背著行李在就近找了個旅館,便住下了。
天邊出現(xiàn)第一縷陽光的同時,躺在床上的敘何睜開了雙眼。敘何輕嘆一口氣,還是在叢林養(yǎng)成的作息。雖然身體是‘敘何’的,但是生活習慣還是她自己的,甚至于……敘何突然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卻反而閉上了。
敘何將自己的意識發(fā)散開來,用心的感受著。既然靈魂是自己的,那么之前的技能也不會消失,至少……敘何心念一動,一抹銀光閃過。敘何開心的笑了。果然,至少針還能被自己召喚出來。
太陽高懸在天空,一上午的時間在敘何的感悟中不知不覺的度過,敘何看了看窗外,結束了這次冥想,收拾了東西便開始出門找陳楚生。
門里門外依舊是滿滿當當?shù)哪ν校T前的空地今天卻聚集了許多的陌生人。敘何悄悄確認,發(fā)現(xiàn)不是來找自己的,于是便大起了膽子,找圍觀群眾打聽了起來。平靜的小城好不容易發(fā)生點故事,大家都激動壞了,此刻正愁沒人可以分享,敘何便撞了上來。熱心的市民立馬七嘴八舌地解釋了起來。
路人甲:“哦喲,可了不得了我跟你講,這家店呀,原本是一個姓錢的人開起來的,那個錢老板啊,人又老實,干活還賣力,自家摩托車有點啥小毛病,錢老板都免費幫大家維修了,大家也都喜歡錢老板,愿意照顧他的生意?!薄皩ρ?,那個錢老板是我們這里賣摩托車賣的最好的一家了?!甭啡艘医拥溃骸奥犝f錢老板生意是越做越大,資產(chǎn)都能有幾千萬了呢!”路人甲繼續(xù)道:“后來錢老板就找了這個小陳過來幫忙,剛來的時候啊,店里就經(jīng)常傳出爭吵的聲音?!甭啡硕屩卮穑骸斑@事兒我可以作證,有幾次我剛好在店里,那是聽的一清二楚??!”路人甲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繼續(xù)說道:“后來呀,沒過多久,錢老板就不見了!店里只剩下小陳一個人。村民們都猜測,是不是小陳把錢老板害了!”路人乙道:“妹子啊,我們也不是空穴來風,要是小陳沒有問題的話,這群人也不會隔三岔五的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睌⒑魏闷娴膯柕溃骸斑@些是什么人?”路人甲道:“咱也不知道哇,跟一群混混似的,隔一段時間就得來一次,看上去像是在找小陳的麻煩。要是小陳沒問題,怎么會招來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嘛!”流言愈演愈烈,敘何忍無可忍的出聲制止:“你們什么都不了解,憑借蛛絲馬跡就開始惡意揣測別人、散布謠言,你們才是不三不四的混混!”
說罷敘何直接離開了人群,趁大家都不注意溜進了修車鋪。
昨天敘何坐的那把椅子上現(xiàn)在坐著一個紅色的身影,他雙手撐著沙發(fā),身體斜斜支著,凌亂的頭發(fā)下邊是一張愁云滿布的臉,一群身形健碩的人站在他的對面,眼神牢牢地將他鎖住。對比之下陳楚生稍顯瘦削的身軀,幾乎要被對面的氣勢壓迫陷進沙發(f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