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區(qū)的青銅鑰匙剛放回鄧布利多抽屜,錢嶼就在城堡走廊撞見了迎面而來的西里斯。
兩人視線在空中撞出冷光,西里斯下意識攥緊了魔杖,指節(jié)泛白——
自那晚宿舍鬧劇后,他們就成了霍格沃茨公認的“死對頭”,哪怕在魔藥課共用一張操作臺,也能靠眼神把空氣凍出冰碴。
錢嶼肩線利落,束起的長發(fā)垂在身后,側(cè)臉在陽光下透著冷硬輪廓;
西里斯的個子更顯挺拔,常常敞開領(lǐng)口,少年氣里帶著桀驁。
偏偏兩人總湊在一起——西里斯搶錢嶼的符咒練習(xí)紙,錢嶼就把西里斯的南瓜汁換成加了薄荷的冷茶。
還有魁地奇訓(xùn)練時西里斯故意用游走球撞錢嶼的掃帚,錢嶼轉(zhuǎn)頭就用符咒讓西里斯的長袍粘滿蒲公英絨毛。
可這場針鋒相對,在旁人眼里卻變了味。
周三午后的禮堂,錢嶼剛把一盤烤土豆放在餐盤里,就聽見隔壁赫奇帕奇的女生壓低聲音議論:“你看他們倆!西里斯剛才瞪錢嶼的時候,耳朵都紅了!”
“還有昨天魔藥課!錢嶼幫西里斯擋了麥格教授的扣分,嘴上罵他笨,手卻把自己的筆記推過去了!”
“天吶,他們也太配了吧!一個冷一個野,磕瘋了!”
錢嶼握著刀叉的手一頓,土豆泥差點掉在桌布上。
他抬頭瞪向西里斯,卻見對方正把一塊牛排塞進嘴里,察覺到他的目光,挑眉挑釁地揚了揚下巴——顯然沒聽見那些議論,還以為錢嶼又要找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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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沒等到周末,周三傍晚的城堡走廊就先來了。
錢嶼剛從禁書區(qū)出來,懷里抱著卷剛抄錄好的符咒古籍,指尖還沾著未干的朱砂墨痕。
轉(zhuǎn)過拐角時,迎面撞上了剛從魁地奇球場回來的西里斯——
對方還穿著格蘭芬多的隊服,墨綠條紋領(lǐng)口沾了點草屑,高個子往走廊中間一站,幾乎擋住了大半光線,手里還攥著個啃了一半的蘋果,是詹姆剛?cè)o他的。
看見錢嶼懷里的卷軸,西里斯先嗤笑出聲,咬了口蘋果,語氣里滿是嘲弄。
“又搗鼓這些破紙?上次魔藥課你的符咒把坩堝炸出個洞,忘了?小心這次把自己的頭發(fā)也燎了?!?/p>
錢嶼抬眼,176的身高讓他得微微仰頭看對方,眼神卻冷得像結(jié)了冰。
“總比某些人追著游走球跑,卻被球砸中后腦勺強——上周魁地奇訓(xùn)練的糗樣,詹姆現(xiàn)在還在公共休息室學(xué)。”
這話精準戳中西里斯的痛處,他臉一沉,伸手就扣住了錢嶼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卻剛好攔住對方要走的路。
蘋果核被他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發(fā)出“咚”的輕響:“你再說一遍?”
錢嶼的手腕被攥得發(fā)緊,懷里的卷軸差點滑落在地。
他皺緊眉,試圖掙開:“放手?!?/p>
“不放又怎么樣?”西里斯湊近了些,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能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錢嶼的朱砂墨香,混著西里斯身上剛跑完步的陽光與青草氣。
走廊盡頭的火把噼啪跳了下,將兩人的影子疊在石墻上,竟有種莫名的緊繃感。
恰好這時,兩個拉文克勞的女生抱著書本路過,看見這幕,腳步頓了頓,小聲議論著走過:“是布萊克和錢嶼……他們又吵架了?”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有點甜嗎?一個攔著不讓走,一個臉紅著掙……”
聲音越來越遠,錢嶼卻聽得清清楚楚,耳尖瞬間泛了點熱。
他猛地用力甩開西里斯的手,抱著卷軸轉(zhuǎn)身就走,連背影都透著幾分倉促。
西里斯看著他的背影,指尖還殘留著對方手腕的溫度,忽然覺得剛才的爭執(zhí)里,好像摻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摸了摸鼻尖,低聲罵了句“莫名其妙”,卻沒再追上去——只是看著錢嶼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竟有點說不上來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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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嶼攥著卷軸快步走回格蘭芬多塔樓,剛推開公共休息室的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喧鬧聲裹住——詹姆正站在沙發(fā)上,舉著魔杖模仿游走球撞人的姿勢,引得周圍一片哄笑。
看見錢嶼進來,詹姆立刻揮揮手:“嘿,錢嶼!快來看看我學(xué)西里斯被球砸的樣子,是不是超像——”話沒說完,就被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西里斯捂住了嘴。
西里斯瞪了詹姆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錢嶼,眼神里還帶著剛才走廊爭執(zhí)的冷意,卻莫名多了點不自在:“別聽他胡說?!?/p>
錢嶼沒理他們,徑直走向角落的桌子,將卷軸攤開整理。
可剛坐下沒兩分鐘,就感覺幾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
剛才在走廊撞見他和西里斯的兩個拉文克勞女生,不知什么時候也來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大概是來找朋友),正對著他和西里斯的方向小聲嘀咕,還時不時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更糟的是,她們的話被旁邊的莉莉聽了個大概。
莉莉放下手里的《魔法史》,湊到錢嶼身邊,忍著笑問:“剛才在走廊,西里斯是不是攔著你了?”
錢嶼手一頓,朱砂筆在紙上劃出一道歪線:“沒有?!?/p>
“可她們說,西里斯攥著你的手腕,還湊得特別近呢?!?/p>
莉莉眨眨眼,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幾個豎著耳朵的學(xué)生聽見。
瞬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錢嶼和剛坐下的西里斯身上。
詹姆更是吹了聲口哨:“哦?攥手腕?西里斯,你可以?。∑綍r跟錢嶼吵得像要決斗,背地里還搞這套?”
西里斯的臉“唰”地紅了,猛地站起來:“詹姆·波特!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偷偷藏糖果的地方告訴麥格教授!”
“別??!”詹姆立刻舉手投降,卻還是忍不住打趣,“不過說真的,你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挺……養(yǎng)眼的?!?/p>
這話像顆火星子,瞬間點燃了公共休息室的氣氛。
原本湊在壁爐邊看書的幾個學(xué)生“唰”地抬頭,有人直接拍著沙發(fā)笑:“詹姆說的對!上次魔藥課兩人搶坩堝,西里斯手快護了錢嶼一下,那動作帥爆了!”
“還有上周圖書館!錢嶼幫西里斯擋了管理員的巡查,自己卻被記了次遲到,這不是暗戳戳護著是什么?”
“磕到了磕到了!下次魁地奇賽,錢嶼你這追球手,不如順便給西里斯遞瓶水?指定比南瓜汁甜!”
這話一喊,公共休息室的哄笑聲差點掀了屋頂。
錢嶼的耳根瞬間紅透,卻沒像上次那樣轉(zhuǎn)身就走——他攥緊卷軸,指節(jié)泛白,轉(zhuǎn)頭時眼底的慌亂早被冷意蓋過,徑直朝西里斯走過去。
西里斯還站在原地,剛被起哄得耳尖發(fā)燙,見錢嶼過來,下意識繃緊了肩:“你又要干嘛?”
“不干嘛?!?/p>
錢嶼的聲音冷得像冰,路過他身邊時,肩膀突然朝西里斯狠狠撞了一下——
力道不算輕,西里斯沒防備,踉蹌著退了半步,手忙腳亂扶住旁邊的沙發(fā)扶手才站穩(wěn)。
“錢嶼!”西里斯又氣又懵,看著錢嶼的背影咬牙,“你故意的!”
錢嶼頭也沒回,只抬手揮了揮,聲音里帶著點嘲諷:“彼此彼此——下次擊球手再敢用游走球撞追球手,我可不止撞你一下?!?/p>
這話戳中了上周訓(xùn)練的事——
西里斯為了“教訓(xùn)”錢嶼,故意用游走球擦著他的掃帚飛過去,害錢嶼差點摔下來。
周圍的學(xué)生立刻明白了,又開始起哄:“哇!這是隊友情(bushi)吧!訓(xùn)練都這么‘互動’!”
“追球手和擊球手,場上互懟場下拌嘴,這設(shè)定也太絕了!”
西里斯的臉更紅了,想追上去跟錢嶼理論,卻被詹姆拽住:“別去別去!你看他那樣,明明是惱羞成怒了!”
莉莉也忍著笑點頭:“再說你們倆都是魁地奇隊的,真鬧僵了,麥格教授該罰你們加練了。”
西里斯狠狠瞪了詹姆一眼,卻還是停住了腳步。
他看著錢嶼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剛才被撞的肩膀——那點力道帶著錢嶼身上的微涼氣息,竟讓他心里莫名發(fā)慌。
他皺著眉嘀咕:“明明是他先找茬……”可話沒說完,又想起錢嶼泛紅的耳根,心里的火氣竟慢慢消了大半。
宿舍里,錢嶼靠在門板上,胸口還在起伏。剛才故意撞西里斯那一下,其實是想掩飾自己的慌亂,可撞完之后,心跳反而更快了——
他能清晰記起西里斯踉蹌時的樣子,記起對方眼里的錯愕,甚至記起撞上去時,西里斯身上那股陽光混著青草的味道。
他把卷軸扔在桌上,拿起朱砂筆在符紙上亂劃,墨痕歪歪扭扭。
錢嶼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暗罵自己沒用:明明是來查秘密的,怎么偏偏被個西里斯攪得心神不寧?還是個總跟自己對著干的擊球手!
都怪鄧布利多出的餿主意!非讓自己加什么魁地奇球隊,說是弦不能崩的太緊,應(yīng)該放松一下。
可越想,上周訓(xùn)練時西里斯救他的畫面又冒了出來——當時他被游走球追著跑,是西里斯及時揮棒把球打飛,還朝他喊“笨死了,不會躲嗎”。
錢嶼猛地把筆摔在桌上,朱砂墨濺在符紙上,像一團亂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