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哄睡了孩子，左奇函從抽屜里翻出張桂源送來的避孕套，指尖剛碰到包裝，就被楊博文按住了手。

“別用。”楊博文的聲音在黑暗里帶著點啞，呼吸拂過他的頸側(cè)。

左奇函動作一頓，低頭看他：“不用？”

“嗯?！睏畈┪耐麘牙锟s了縮，手指勾著他的襯衫紐扣慢慢解開，“省點事?！?/p>

左奇函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你……想通了？”

“想通什么？”楊博文抬頭吻他的下巴，語氣帶著點刻意的模糊，“就今晚懶得折騰?！?/p>

話是這么說，可他收緊的手臂和主動湊近的呼吸，都在泄露真實的心思。左奇函沒再追問，只是低頭吻住他，動作里帶著壓抑了許久的珍重。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淌進來，在床單上織出銀色的網(wǎng)。楊博文抓著他的后背，聽著彼此交疊的心跳，突然在他耳邊輕聲說：“左奇函，要是……我是說要是有了，你得保證，換尿布喂奶還跟上次一樣，不許偷懶?！?/p>

左奇函的動作猛地停住，眼里瞬間亮起光，像是落滿了星星：“你說真的？”

“別高興太早?！睏畈┪哪罅四笏母觳?，聲音有點燙，“我可沒說一定生，就……順其自然。”

“好好好，順其自然。”左奇函把他抱得更緊，吻落在他的發(fā)頂，帶著點顫抖的歡喜，“我保證，什么都我來，你什么都不用管，就負責開開心心的。”

楊博文沒說話，只是往他頸窩里蹭了蹭，嘴角悄悄揚起個弧度。其實從看見張桂源和陳奕恒湊在一起逗孩子的樣子開始，他心里那點抗拒就慢慢松了?；蛟S兩個孩子確實更熱鬧，或許他也想再擁有一個和左奇函相關(guān)的牽絆。

黑暗里，左奇函的手輕輕覆在他的小腹上，動作溫柔得像在呵護什么稀世珍寶。楊博文閉上眼睛，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突然覺得，就這樣順其自然，好像也不錯。

窗外的風掠過樹梢，屋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溫柔得像一首未完的詩。有些決定不需要急著說出口，就像此刻的默契，早已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