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狐的目光掃過光潔的地面,在畫框附近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要線索:一撮近乎透明的細微粉末。邁克狐小心捻起收入證物袋,好像是爬行動物蛻下的皮,邁克狐想著便將它交給赫恩,“赫恩幫我拿去查查是什么物質(zhì),這個應該是重要線索。”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赫恩拍拍胸脯道?!昂斩骶伲枰覟槟鷰穯??”利斯館長關切的問。“放心吧,利斯館長我走了這么多次己經(jīng)記得路了。您留著陪邁克狐吧”話音未落赫恩就一溜煙的離開了。就在赫恩和利斯館長交流時,邁克狐注意到畫框一角,有一道非常不起眼的、新鮮的、帶著油漬的劃痕。像是某種工具的痕跡。
“利斯館長”邁克狐轉(zhuǎn)向利斯館長,“可以調(diào)取一下畫作失竊前的監(jiān)控嗎?”
“可以的,邁克狐先生先生,是森林之眼公司的變色龍卡米爾先生,他技術(shù)特別好,我們長期合作著。維納斯大師還因此感到不滿,他本想讓他的朋友多托雷幫忙維修,但礙于已經(jīng)談好了合作協(xié)同,所以就此作罷,維納斯大師因此置氣了好久?!崩桂^長回答道。
“卡米爾先生是在今天下午4點來的,處理了大約20分鐘線路接觸不良的問題。維納斯大師他是在卡密爾先生離開后不久來的,沒過多會兒就離開了。然后沒過多久,警衛(wèi)就發(fā)現(xiàn)畫不在了,警方調(diào)監(jiān)控時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出現(xiàn)了故障,正在維修現(xiàn)在應該是維修好了。這幅畫今晚6點是要參加拍賣會的,邁克狐先生,我們可都靠您了,這可是維納斯大師的第1次拍賣會呀,可不能這樣毀了?!?/p>
“利斯館長,請您放心,任何罪惡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先帶我去一下監(jiān)控室吧”邁克狐說道。
在經(jīng)過彎彎繞繞的走廊后。,邁克狐終于到達了監(jiān)控室。邁克狐不禁感嘆道:“這個美術(shù)館可真是復雜呀!”監(jiān)控室里屏幕幽光閃爍,管理員調(diào)出當時案發(fā)時候的錄像。畫面雪花噪點嚴重,時間顯示16:42,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鏡頭邊緣,正對著空墻。(因為監(jiān)控損壞了,哪怕卡米爾修理工已經(jīng)修理過了,但依舊缺失了部分內(nèi)容,所以只能看到后面的監(jiān)控的內(nèi)容,也就是說小偷拿畫的過程沒有被錄下來。只錄下了小偷離開的身影。)
那身影赫然是維納斯!深紫色天鵝絨禮服的背影,蓬松雪白的尾巴,微微側(cè)頭凝視空前的姿態(tài),與剛剛離開的高傲畫家?guī)缀跻荒R粯?。幾秒后他轉(zhuǎn)身從容離開。
“維納斯大師!”利斯館長捂住嘴,震驚又困惑。“他……他怎么會又回來!而且穿的還是他只在重要場合才穿的禮服。不可能啊,他剛才明明……”她的思維徹底混亂了。
豬警官和剛剛跑回來的赫恩面面相覷。“該不會他又像那個奇怪的是食蟻獸畫家,覺得其他人不配欣賞他的畫作而把畫偷偷毀掉嗎?果然藝術(shù)家都是一群瘋子”赫恩說道。
“嗯,按照維納斯畫家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豬警官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維納斯大師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利斯館長時反駁道,維納斯大師可是她心中的偉大偶像,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呢。
“利斯館長,你要知道絕大部分藝術(shù)家都是這種性格,我們之前就處理過類似的案件?!焙斩髡f。
就在赫恩和利斯館長爭執(zhí)時,邁克狐眉頭緊鎖,死死盯著那個定格的高貴背影。邁克狐隱約覺得這個背影的動作十分僵硬,感覺這個背影的孤傲感是刻意模仿出來的,一種違和感揮之不去,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如果是我想的那樣的話,邁克狐陷入了沉思:如果變色龍先生是兇手的話,那么難題就在于它的體型。變色龍的體長只有維納斯的2/3左右,即使能擬態(tài)變色,體型差異如此之大,怎么會在監(jiān)控中完美冒充……
邁克狐感覺腦子中的線索十分混亂,好像就差一條線,把他們串聯(lián)起來。。他默默掏出了口袋中的棒棒糖含進了嘴里,糖分在嘴中蔓延開來。邁克狐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掃描著錄像。突然,他的瞳孔驟然一縮。在“維納斯”轉(zhuǎn)身離去的瞬間,由于動作幅度,禮服下擺微微揚起的那一瞬,露出了下方支撐著禮服和使其輪廓看起來異常高大,一個極其細微類的似于小型升降支撐架的金屬反光!同時在“維納斯”腳邊陰影處,一個幾乎與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快速移動的矮小身影一閃而過。而且細看這件衣服似乎有那么一絲的廉價。
這下邁克狐腦中的線索全部連成一條完整的線,“原來是這樣啊?!边~克狐自信的抬起頭。
“邁克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啦?兇手是不是維納斯先生?他是不是和之前的食蟻獸畫家一樣?”赫恩問道。
“不是維納斯先生?!边~克狐回答道,嘴角緩緩揚起。
“不是維納斯先生那還會是誰?監(jiān)控上不是明明出現(xiàn)維納斯先生的背影嗎?如果說是變色龍偽裝的話,那這體型是不是有點不太對了”赫恩提出了他的疑惑。
“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但是經(jīng)過觀察后我發(fā)現(xiàn)這不是偽裝,而是提線木偶?!边~克狐說。
“提線木偶?”赫恩疑惑地重復了一遍。
“是的,變色龍卡米爾并非直接冒充維納斯,而是利用自己變色擬態(tài)和體型小的優(yōu)勢,隱藏在陰影里,操控著一個穿著維納斯禮服,內(nèi)置者簡單支架的假模特。他本人負責移動支架和制造背影。制造一個維納斯先生來過的假象。同時利用他維修監(jiān)控時,對監(jiān)控做了些手腳,使畫面只有維納斯離開這一幕,并讓畫面比較模糊,難以看出細節(jié)。可真是一個栽贓的好辦法。”邁克狐說。
“我懂了,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抓捕變色龍卡米爾離拍賣會開展的時間不早了。”赫恩說完就要往門外跑。
“等等赫恩,我們還沒有收集完證據(jù),沒有充足的證據(jù),我想他應該不會輕易認罪。我們先重點搜查他的工具包,住所和車輛,小型升降支架和禮服模特?!边~克狐喊道。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說罷,赫恩就像一支離弦的箭,迅速的沖了出去。
“豬警官,現(xiàn)在我們就去逮捕變色龍卡米爾”邁克狐說。還沒等利斯館長反應過來,豬警官一行人就全部離去。留下麗絲館長在原地暗暗感嘆:“不愧是神探邁克狐先生呀!”
格蘭島警局的審訊室,燈光慘白。變色龍卡米爾坐在冰冷的金屬凳子上。皮膚上的色素細胞微微顫抖,試圖融入環(huán)境當中。卻因內(nèi)心的巨大恐慌而顯得雜亂不堪,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灰綠色,身邊不知不覺中有了一點點近乎透明的白色粉末,細長著尾巴,無意識的快速敲擊著凳腿,肉眼可見的緊張。
“卡米爾先生,我們在你的工作室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豬警官嚴肅地。將一個裝在證物袋里的,帶著明顯油跡的可伸縮的小型金屬架拍在桌上,“您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
卡米爾的瞳孔猛的一縮,身體劇烈一顫。皮膚瞬間變的慘白,又涌上了恐慌的暗紅?!斑@,這個可能,可能是,是我我其他朋友放進去的,我們,我們我們都是一起工作的?;蛘摺@是我我其他工具 怎么怎么可能和這個案子扯上關系,一個,一個支架怎么可能會偷畫呢”卡米爾緊張的語無倫次。
“一個金屬支架怎么偷畫?我想卡米爾先生你心里最清楚了”邁克狐清冷的聲音響起。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審訊室門口,斜倚著門框,單邊金絲眼鏡的鏈條隨著他微微偏頭的動作微微晃動。邁克狐關上了審訊室的門,他緩步走進來,仿佛每一步都給卡米爾帶來巨大的壓力?;宜{色的眼眸穿透鏡片,敏銳地鎖定卡米爾先生?!翱谞栂壬o張時退下的皮屑正巧落在了畫框附近?!边~克狐舉起一個裝著些細微白色粉末的證物袋。“而且,”邁克狐的眼睛微微一瞥,看到了卡米爾椅子旁的類似的白色細微碎屑,“和你現(xiàn)在椅子旁邊的碎屑幾乎一致。而且做什么事會讓你緊張到蛻皮呢?!边~克狐好似有一些步步緊逼。
卡米爾的呼吸驟然急促,皮膚上的斑點在不斷閃爍“我……我那天有點不舒服。對!不舒服,蛻皮是正?,F(xiàn)象!”卡米爾好似找到了辯駁的理由。
“不舒服?”邁克狐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冷笑?!澳敲串嬁蚋浇莻€新鮮的,帶有你工具車上同款潤滑油油漬的劃痕,又作何解釋?”邁克狐出示了現(xiàn)場照片,清晰的劃痕旁邊標注了油漬成分對比報告。“難道你是在維修畫框嗎?”
卡米爾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逐漸渙散“那……那可能是不小心刮到的……我……”
“不小心”邁克狐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澳汴P鍵的不小心應該是在這里?!边~克狐走到審訊室屏幕前,將當時的監(jiān)控調(diào)取了出來,屏幕上出現(xiàn)了美術(shù)館監(jiān)控錄像的畫面,定格在維納斯離開的背影。邁克狐將畫面放大再放大并做了銳化處理,雖然說卡米爾通過工作之利對監(jiān)控做的手腳,但是現(xiàn)在還是很清楚的可以看到。維納斯禮服下擺上揚處有一個細微但明顯的金屬反光點,其形狀與大小與證物袋中從卡米爾車庫中找到的金屬支架完全一致。還有“維納斯”腳邊處陰影中,那個肌膚與環(huán)境相融合的矮小輪廓,那輪廓雖然模糊,但依稀可見一條細長的尾巴拖在地上。那動作姿態(tài)正是變色龍壓低身體快步移動的典型動作。
“卡米爾先生,不僅偷人家畫作,還將罪名栽贓在他身上,可真是好計謀呢”邁克狐的聲音如同重錘,重重地打在了變色龍卡米爾敏銳的神經(jīng)上。卡米奧的心理防線被這環(huán)環(huán)相扣、無可辯駁的證據(jù)鏈徹底擊得粉碎。他再也支撐不住,從椅子上滑落,癱軟在地,皮膚呈現(xiàn)出死灰般的絕望顏色,再也無法變幻。他雙手抱頭,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認罪!我都認罪!是我干的!是我做的!小托比,我的孩子他得了奇怪的病 在森林醫(yī)院需要天價的藥錢。我,我走投無路了,他們找到我說只要弄到那幅畫就給我錢 還答應給小托比用最好的藥 ,他們說嫁禍給那個高傲的畫家沒人會懷疑。我,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啊……”他哭得渾身抽搐,語無倫次地將盜竊過程、銷贓聯(lián)系人、藏畫地點一股腦地交代了出來。
豬警官沉重地嘆了口氣,眼中帶著深深的悲憫:“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可再難也不能用犯罪來解決問題啊…帶走!”警員上前將崩潰的卡米爾扶起帶走。
“等等,卡米爾先生,你說的他們是誰?”邁克狐問道,他敏銳的感知到這好像是一個新的組織。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還沒有見過他們。但……好像是叫什么蜂巢?!?/p>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赫恩探頭進來:“豬警官,邁克狐,維納斯大師和他的一位朋友在外面……說想了解一下情況?!?/p>
邁克狐和豬警官走出審訊室。維納斯正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背對著他們,望著窗外沉沉的暮色。他身邊站著一只體態(tài)修長矯健、皮毛如同最深沉夜幕的黑豹。黑豹氣質(zhì)沉穩(wěn),眼神銳利而帶著一絲學者般的冷靜,正是維納斯的朋友——工程師多托雷。
聽到腳步聲,維納斯緩緩轉(zhuǎn)過身。他臉上的寒霜似乎融化了一些,但那份深入骨髓的高傲依舊。他冰藍色的眼眸掃過豬警官,最終落在邁克狐身上,帶著一絲復雜的審視,但已無最初的冰冷敵意。
“案子,破了?”維納斯的聲音清冷,聽不出太多情緒。
“是的,維納斯大師?!必i警官連忙回答,“是維修師卡米爾為了給孩子治病,受人指使盜竊并嫁禍于您。畫已經(jīng)在追回,幕后指使正在追捕中。您的嫌疑徹底洗清了。”
維納斯聞言,只是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仿佛洗清嫌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完全不值得欣喜。他的目光轉(zhuǎn)向豬警官手中那份關于《月光森林》正在追回的簡報,眉頭卻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冰藍色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棄。
“哼。”他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冷哼,那聲音里充滿了藝術(shù)家的苛刻與不屑,“為了那樣一幅失敗品,鬧出這么大動靜,真是可笑?!?/p>
他的語氣如此輕描淡寫,仿佛在評價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拙劣仿品。豬警官和赫恩都愣住了,他們知道維納斯高傲,但沒想到他對自己的作品評價如此之低,尤其這幅畫還是美術(shù)館的鎮(zhèn)館之寶、利斯館長的心頭肉。
一旁的黑豹多托雷似乎早已習慣好友的態(tài)度,他沉穩(wěn)地開口,聲音帶著工程師特有的理性與說服力:“維納斯并非妄自菲薄。警官們,如果你們看過維納斯其他的作品,比如他去年在皇家美術(shù)館展出的那幅《破曉》,或者他私藏的未公開作品《虛空回響》,就會明白他為什么說《月光森林》是失敗品了?!?/p>
多托雷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憶那些震撼人心的畫面:“維納斯的筆觸,早已超越了‘像不像’的層面。他能用色彩和光影編織出靈魂的低語,讓觀者仿佛置身于畫中世界的核心,感受那磅礴的生命力或蝕骨的孤寂?!对鹿馍帧芳夹g(shù)層面固然無可挑剔,但在維納斯看來,它缺少了那種直擊靈魂的‘核’。畫面過于追求形式上的完美和氛圍的營造,反而顯得空洞、匠氣,沒有表達出他真正想訴說的東西。就像一個精雕細琢卻沒有注入生命的木偶?!彼D(zhuǎn)向維納斯,語氣帶著朋友間的敬意,“對他來說,那幅畫只是他探索道路上的一次不成功的嘗試,一個被技術(shù)束縛了表達的證明。它的價值,更多是市場賦予的,而非藝術(shù)本身。”
維納斯聽著多托雷的解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深處,似乎閃過一絲被理解的微光,隨即又恢復了慣有的疏離。他顯然默認了多托雷的評價?!笆∑肪褪鞘∑?,哪怕我嘗試修改也改變不了?!本S納斯淡淡的說了一句。
豬警官和赫恩聽得有些懵懂,但“超越‘像不像’”、“直擊靈魂”、“精雕細琢的木偶”這些詞,讓他們隱約感受到了維納斯藝術(shù)境界的恐怖高度,但還是不理解他對《月光森林》的鄙夷。這讓他們看向維納斯的眼神,除了對其性格的敬畏,更多了一層對真正天才藝術(shù)家的震撼。
維納斯不再理會豬警官等人,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邁克狐身上。他緩步上前,動作優(yōu)雅依舊,帶著藝術(shù)家特有的韻律感。他從懷中取出一本書,正是芙洛絲汀的《黑森林》,遞到邁克狐手中。
“邁克狐先生,”他的聲音清冷,卻少了幾分之前的鋒芒,“我想,你或許會對這本書感興趣。”
邁克狐看著這本熟悉的書,溫和回應:“謝謝你的好意,維納斯先生,這本書我已經(jīng)有了。確實很精彩?!?/p>
“是啊,寫得很好?!本S納斯冰藍色的眼眸深深凝視著邁克狐,那目光仿佛穿透了鏡片,直抵靈魂深處。他語氣平淡,但邁克狐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濃得化不開的悲傷和一絲刻骨的痛恨與不甘。“但唯一可惜的是……”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沉重的、仿佛來自深淵的冰冷,“沒有找到兇手?!?/p>
那眼神中的痛苦與恨意,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瞬間刺穿了邁克狐的心防。這絕非對一個普通懸案小說的感慨!聯(lián)想到維納斯的行為舉止特別像一位貴族,聯(lián)想到書中那個發(fā)生在黑森林的懸案……一個令人心悸的念頭在邁克狐心中清晰起來:維納斯本人,或者他極其珍視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場懸案的受害者!他本人就是書中那個“沒有找到的兇手”所傷害的對象!
維納斯似乎并不在意邁克狐的震動。他優(yōu)雅地取出一張素白的名片,材質(zhì)特殊,觸手微涼,只在角落印著一個極其簡約的、類似纏繞藤蔓的暗紋,遞給邁克狐?!斑@是我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彼{色的眼眸銳利如刀,緊緊鎖住邁克狐,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對某些……被刻意掩埋的真相,或者這本書背后真正噬人的黑暗感興趣的話,”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拒絕的誘惑,“或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做個交易。一個關于‘黑森林’的……交易?!?/p>
說完,不等邁克狐回應,維納斯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去。多托雷向邁克狐和警官們禮貌地點了下頭,緊隨其后。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警局走廊昏暗的盡頭,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冷冽如雪的松節(jié)油氣息。
“我的天……”赫恩這才敢大口喘氣,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位維納斯大師氣場太可怕了 。還有他那位黑豹朋友,說話跟工程師做報告似的,條理清晰得嚇人。不過,他說維納斯的畫真有那么神?”赫恩還是有點難以想象?!肮凰囆g(shù)家都比常人難以理解”
邁克狐沒有回答。他低頭,修長的手指緊緊捏著那張觸感微涼的名片。深灰色的眼眸凝視著那個簡約卻透著神秘氣息的纏繞藤蔓暗紋和聯(lián)系方式,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深處翻涌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維納斯那句“做個交易”和眼中刻骨的悲傷痛恨,如同深淵的召喚。他幾乎可以肯定,維納斯與《黑森林》中那個懸案,有著血與淚的直接關聯(lián)。這個“交易”,指向的絕非簡單的美術(shù)館失竊,而是埋葬在黑森林陰影之下、塵封多年的罪惡與復仇。
夜色徹底籠罩了格陵蘭市,霓虹閃爍。邁克狐緩緩走出警察局,格子斗篷在驟然刮起的夜風中獵獵作響。他知道,維納斯遞來的不僅是一張名片,更是一把沾著舊日血跡、通往深淵漩渦中心的鑰匙。一個關于黑森林、關于未解之謎、關于深藏痛苦的“交易”,正帶著冰冷刺骨的殺意,向他發(fā)出了不容拒絕的邀請。偵探的直覺從未如此尖銳地鳴響:風暴,已然降臨。平靜的日子,結(jié)束了。
6312 ,哈哈,后悔了。我應該把這章分成4章,陽光美術(shù)館失竊的案(2)/(3)/(4)/(5)。這樣就可以水章節(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