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藥沒多久,困意就像潮水般涌來。楊博文打了個哈欠,眼皮重得抬不起來,不知不覺就靠在獸皮墊上睡著了。
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夢里全是飄忽的光影和模糊的腳步聲,直到一股溫暖的氣息裹住他,才漸漸安定下來。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輕輕調(diào)整了他的姿勢,把他抱得更穩(wěn)些,還在他身上蓋了層厚厚的獸皮。
等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火堆燒得正旺,帳篷里暖融融的。楊博文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左奇函懷里,對方的手臂圈著他的腰,呼吸平穩(wěn),似乎也睡著了。
他的臉頰瞬間發(fā)燙,想悄悄挪開,卻被左奇函下意識地抱得更緊。屬于Alpha的紅酒味信息素像一張柔軟的網(wǎng),將他完全籠罩,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喉嚨的干澀感減輕了不少,頭暈也好多了。楊博文抬起頭,借著篝火的光,仔細(xì)打量著左奇函的睡顏。銀灰色的短發(fā)有些凌亂地搭在額前,平日里凌厲的眉峰此刻舒展開,唇線抿成一條柔和的弧度。
原來這個總是兇巴巴的狼王,睡著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楊博文的心跳莫名快了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
左奇函的睫毛顫了顫,猛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楊博文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醒了……”
左奇函的眼神還有點(diǎn)迷蒙,顯然剛從睡夢中醒來。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圈在對方腰間的手,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骸昂命c(diǎn)了?”
“嗯,好多了?!睏畈┪牡穆曇粜〉孟裎米咏小?/p>
左奇函沒說話,只是調(diào)整了個姿勢,讓兩人靠得更舒服些,手臂依舊沒松開?!霸偎瘯??!?/p>
楊博文沒拒絕,乖乖地靠回他懷里,耳朵卻豎得高高的,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和自己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奇異的旋律。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左奇函低聲開口,聲音輕得像夢囈:“以后不舒服,要說出來。”
楊博文愣了愣,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不是想關(guān)著你?!弊笃婧穆曇粲值土诵?,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別扭,“只是……怕你出事。”
楊博文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軟得一塌糊涂。他抬起頭,對上左奇函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火光下亮得驚人,里面清晰地映著他的影子。
“左奇函,”他鼓起勇氣,輕聲說,“明天……還能帶我出去走走嗎?就在附近?!?/p>
左奇函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沉默了幾秒,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p>
楊博文的嘴角瞬間揚(yáng)起,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左奇函看著他笑起來的樣子,眼底也染上了一絲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嘀——左奇函當(dāng)前好感度:45%。”
系統(tǒng)提示音輕輕響起,楊博文靠在左奇函懷里,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突然覺得,這個獸人世界的攻略任務(wù),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帳篷外的風(fēng)聲漸漸平息,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兩人交疊的身影,溫暖得像一個不會醒來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