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聲漸遠(yuǎn),卻像在空氣里洇了層冷意。胖子往土坑邊湊了湊,又往后縮了縮,搓著手道:
王胖子“我說天真,就算跟黑瞎子那引藥有關(guān),咱也得掂量掂量吧?這底下要是藏著個比粽子還邪門的玩意兒……”
吳邪沒接話,只把掌心的半塊玉佩往坑邊遞了遞。剛靠近那片青灰色的磚,玉佩突然亮得晃眼,原本模糊的紋路里像是淌著細(xì)碎的光,竟順著磚縫往地下鉆。
吳邪“你看。”
吳邪(”他抬眼看向張起靈,)“它認(rèn)這條路?!?/p>
張起靈蹲下身,指尖摸過磚縫里的積土,指腹蹭到點(diǎn)濕潤的涼意。
張起靈“磚是活的。
”他屈指敲了敲磚面,悶響里帶著空聲,“底下有通道,引藥的氣可能順著縫往上飄了?!?/p>
王胖子“得,合著咱仨是被塊玉給勾上了?!?胖子把工兵鏟往地上一杵,橫了心似的,)“走就走!胖爺我還能怕了這黑黢黢的地縫?不過說好,真遇著危險,小哥你得先護(hù)著天真,我自己能扒拉兩下!
吳邪被他逗得松了口氣,攥緊玉佩往坑邊挪
吳邪“先把入口清出來。
”他蹲下身扒開磚邊的碎土,玉佩的光映在磚上,竟讓那些青灰的磚面隱隱透出點(diǎn)暗紋——看著倒像和玉佩上的紋路能對上。
張起靈(張起靈伸手按住吳邪的手腕:)“慢著?!?他指尖點(diǎn)向磚縫最寬的地方,)“這磚是按方位擺的,硬扒會塌。
”說著從背包里摸出根細(xì)鐵絲,往磚縫里一探,輕輕一挑。只聽“咔”的一聲輕響,那塊磚竟往里縮了半寸,露出個能容人側(cè)身的縫。
縫里往外滲著股淡淡的腥氣,混著點(diǎn)草木的澀味。胖子往縫里瞅了瞅,咋舌道:“
王胖子這味兒……還真不像啥好地方
”
吳邪把玉佩往兜里一揣,抓起手電往縫里照:
吳邪“不管像不像,都得進(jìn)去。瞎子還等著引藥呢。
他率先側(cè)身往里鉆,手電光掃過通道壁,竟見壁上也刻著和玉佩同源的紋路,只是更雜亂,像被人匆匆鑿上去的。
張起靈緊隨其后,黑金古刀在身側(cè)懸著,耳尖動了動”
張起靈“里面有人的腳步聲?!?/p>
吳邪腳步一頓,手電光往前掃去——通道盡頭似乎有片微光,正忽明忽暗地晃著。
王胖子“腳步聲?”(胖子剛擠進(jìn)來,聞言猛地壓低聲音,工兵鏟橫在胸前,)“不能是……這底下還住著人?”
吳邪把手電光擰弱了些,貼著通道壁往前挪。壁上的紋路越往前越清晰,到后來竟能看出是些扭曲的人影,像是在往某個方向跪拜。
吳邪“不像活人。(”他指尖蹭過一道刻痕,積灰下是冰涼的石質(zhì),)“這通道老得很,腳印都沒新的?!?/p>
張起靈(張起靈卻沒松勁,黑金古刀的刀背輕輕碰了碰吳邪的后背:)“快了。
話音剛落,前頭的微光突然亮了亮,緊接著傳來“嘩啦”一聲輕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碰倒了。吳邪趕緊停步,手電光斜斜往上照——通道盡頭竟是個不算小的石室,微光正從石室中央那口半開的石棺里透出來。
而石棺邊,赫然蹲坐著個黑影。
王胖子“誰?(”胖子低喝一聲,手電直接懟了過去。)
那黑影猛地回頭,臉上蒙著層灰,眼卻亮得很??辞鍋砣?,吳邪反倒松了口氣——是解雨臣。
吳邪“小花?你怎么在這兒?”
解雨臣拍了拍手上的灰,從石棺邊站起身,嘴角還勾著點(diǎn)笑
解雨臣“這話該我問你們。我追蹤引藥的線索到這兒,剛撬開石棺縫,就聽見你們吵吵嚷嚷過來了。”他往石棺里瞥了眼,“巧得很,你們要找的東西,大概也在這兒。
吳邪湊過去看,石棺里沒尸身,只鋪著層暗紫色的絨布,布上擺著個巴掌大的青銅盒子,盒子上嵌著半塊玉佩——竟和他手里的那半塊嚴(yán)絲合縫。而盒子邊放著個小瓷瓶,瓶口封著蠟,蠟上還沾著點(diǎn)干枯的草葉,正是黑瞎子提過的引藥容器。
王胖子得,齊活了。
胖子樂了,伸手就想去拿,卻被張起靈按住了手腕。
張起靈“別動。(”張起靈指了指青銅盒子的邊角,那里刻著圈細(xì)密的紋路,紋路里嵌著極細(xì)的銀絲,)“有機(jī)關(guān),碰了盒子,石棺蓋會落?!?/p>
解雨臣(解雨臣點(diǎn)頭:“)我剛試過,這盒子和石棺是連在一起的。得先把兩塊玉佩對上,機(jī)關(guān)才能解?!?/p>
吳邪掏出自己那半塊玉佩,往青銅盒子上的玉佩湊去。剛碰到一起,兩塊玉佩突然同時發(fā)亮,青銅盒子“咔”地彈開了條縫,石棺四周的石壁竟緩緩?fù)鶅蛇呁耍冻龊箢^更深的通道。 而石室頂上,開始往下掉灰。
解雨臣“走!(”解雨臣反應(yīng)快,一把撈起瓷瓶,又將青銅盒子揣進(jìn)懷里,)“機(jī)關(guān)聯(lián)動,這地方待不久了!”
幾人不敢耽擱,跟著解雨臣往石壁后的通道鉆。剛進(jìn)去,就聽見身后“轟隆”一聲,石室的頂塌了半邊,石棺徹底被埋在了底下。
通道里比外頭更暗,只有幾人手電光晃著。
解雨臣解雨臣邊走邊道:“這通道應(yīng)該能通到山外,不過……(”他頓了頓,側(cè)耳聽了聽,)“前頭好像有水聲,還有別的動靜?!?/p>
吳邪也聽見了,是潺潺的水聲,混著點(diǎn)隱約的、像是鎖鏈拖地的聲響。他攥了攥兜里的玉佩,那玉佩又開始發(fā)燙,比在石室里時更甚。
吳邪“不管是什么動靜,先往外走?!彼Я艘а溃澳玫揭幜?,不能在這兒栽了。
幾人加快腳步,往前走去。水聲越來越近,鎖鏈聲也越來越響,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水道那頭,慢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