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透過紗簾,在臥室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段靳言醒來時,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但他又說不清是怎么個不舒服。這種感覺像是一種奇異的酸軟無力感深入骨髓,又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極限運動后的虛脫。
反正不太好受。
他撐著床墊坐起身,太陽穴隱隱作痛,腦海中有模糊不清的記憶閃過,快得抓不住。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不適感的來源,就記起了更重要的事。
昨晚花詠到最后都沒開門。
段靳言心頭一緊,也顧不得身體的抗議,掀開被子就想下床。腳剛沾地,一陣腿軟襲來,他控制不住地向前踉蹌了一下,膝蓋險些跪在地上。
段靳言下意識扶住床頭柜穩(wěn)住身形,心里嘀咕著怎么在醫(yī)院睡了幾天后還體虛了。但他此刻無暇深究,匆匆套上拖鞋就往客廳走去。
餐廳里,烤面包和牛奶的香氣彌漫著。
花詠正安靜地坐在餐桌旁,晨光勾勒出他柔和的側(cè)臉輪廓。
聽到腳步聲,花詠抬起頭,目光落在段靳言身上。
他唇角自然而然地?fù)P起一抹溫柔的弧度,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帶著關(guān)切,輕聲問道:
花詠小段總,你醒了?臉色好像還是不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段靳言一時有些恍惚。
他覺得奇怪,又說不上哪里奇怪。下意識抬手撓了撓微亂的頭發(fā),徑直走到餐桌邊坐下。
段靳言我沒事。
他小心翼翼地瞟向花詠,帶著點試探的意味,低聲問:
段靳言那個……你不生氣了吧?
花詠我沒有生氣。
段靳言那就好。
段靳言松了口氣,心底那點忐忑終于平復(fù)。他低頭咬了口面包,又忍不住想:omega的情緒都這么變幻莫測嗎?
花詠昨晚和今早的反差大得讓他摸不著頭腦,但轉(zhuǎn)念一想,只要花詠沒有生氣就好。
放松下來后,腰間那股隱秘的酸脹感便愈發(fā)清晰,段靳言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了下坐姿,又問花詠:
段靳言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花詠正小口喝著牛奶,聞言輕輕放下杯子。
花詠不去,今天在家休息。
段靳言原本還擔(dān)心花詠會不顧身體忙工作,聽到這個回答,他徹底放心了。他三兩口吃完早餐,起身時腰間又是一陣酸軟,讓他險些沒站穩(wěn)。
花詠小心點。
花詠適時扶住他,指尖的溫度透過睡衣傳至他的后腰。
段靳言只覺一燙,慌忙站直身體。
段靳言沒事,我去換衣服。
花詠的動作微微一頓,問道:
花詠你今天要出門?
段靳言對。我先去公司看看我哥,他昨天狀態(tài)不太對勁。然后再去學(xué)校。
花詠他沒有接話,只是輕輕擺弄桌上的餐具,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段靳言有些不安。他頓住腳步,又退回到花詠身邊。
段靳言我會早點回來。
良久,花詠才抬起頭,唇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花詠好,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段靳言換了一套休閑的衣服,走出來時看見花詠正背對著他,專注地打理著玄關(guān)那盆花。那是段靳言養(yǎng)了好幾年的蝴蝶蘭,花詠還沒出現(xiàn)時它就已經(jīng)在那了。
段靳言我出門了。
段靳言一邊彎腰穿鞋一邊說。
花詠聞聲轉(zhuǎn)過頭,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意。
花詠路上小心。
門合上。
花詠臉上那抹微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他垂眸看著手里嬌嫩的花,下一秒,一聲極其輕微的"咔嚓"聲響起。
掐斷的花莖流出汁液,沾濕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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