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了西里爾,他們就一起去了地窖。到了地窖外,江衍準備推門而入時,西里爾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江衍有些不耐煩地看向他“干嘛,你不會是要后悔了吧”,“不是,只是我從來沒去過這,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是想提醒你小心點”,江衍聽完他說的話又想到自己之前在地窖里看到的場景確實應該在謹慎一下。江衍看了看周圍打算撿一根木棍什么的再進去,可江衍找了半天什么都沒找到。
“你在找什么”西里爾看著他,“噢,木棍或者什么別的類似于武器之類的,到時候可以防身”,江衍一邊回他一邊繼續(xù)找,西里爾想了一會兒,突然閉上了眼睛,沒過一會兒江衍就聽到了“咻咻”的聲音,他抬起頭一看,一把劍朝著他飛來,“臥槽!”江衍猛地向后一退,那柄劍就停在了他的面前,西里爾睜開了眼睛,劍也掉了下來,“這個可以嗎”,西里爾看著他,江衍驚訝地問他“你是怎么做到的”,“這里的所有東西我都可以靠意識來驅(qū)使”,“對噢,你是npc,待久了都快忘了這茬了”,江衍撿起劍,揮了兩下“可以啊,還挺鋒利的,走吧,我們進去”,江衍推開了地窖的門,地窖里除了酒桶什么都沒有了,“咦,血呢”,江衍有些疑惑看著這干凈的地面,仿佛上次的血就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西里爾還在門口,“什么血啊”,“噢,就是上次…,你可以過來嗎”,江衍有些無語的看著西里爾,西里爾最終還是下去了,他來到江衍身邊,“我上次來的時候,這個酒桶在滲血,可現(xiàn)在什么血跡都沒有了”,
“不會吧,父親說這里面只有酒桶”,
江衍一臉不屑“切,要是只有酒桶的話,你父親不讓你來,肯定有問題”,
“我…”,
“唉,好了好了,趕緊找找有什么吧”,江衍把墻上,地上都找了個遍,可這里除了酒桶就什么都沒有了,對了!酒桶。江衍走到那些酒桶旁,想到之前的場景他還是有些害怕,他先用劍戳了戳酒桶,發(fā)現(xiàn)沒事后又大膽去翻那些酒桶,他搬了一下酒桶發(fā)現(xiàn)很重,“這么重嗎,西里爾過來幫我”,西里爾走了過去,“我碰不到這個”
“對噢,我怎么把這忘了”,江衍有些煩躁,“那你能不能用你那個意念把這抬起來”,
“好,我試試”,西里爾把眼睛閉上嘗試了一下,可是酒桶依然沒有動。江衍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是靠自己吧”,江衍換了一種方法,他將酒桶放倒,在順勢一推酒桶自然的滾到了旁邊去,用著這個方法江衍又推倒了好幾個酒桶,離開了酒桶的地面也逐漸清晰起來,那里竟藏著一個門。江衍將門上的拉環(huán)向外一拉,底下赫然出現(xiàn)一道樓梯,“果然有問題,西里爾我們下去”,江衍轉(zhuǎn)頭對著西里爾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底下也要去嗎”西里爾面露難色,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親不讓你過來的真正原因嗎”,
“我…”,西里爾有點猶豫,他確實很想知道父親為什么不讓他來,這讓他想到他們家里出事的那一晚,如果他進了地窖或許他的父親也不會死,他的家族也不會…,
“喂!你來不來啊,你要不來我自己去了啊”,江衍的話打斷了他的回憶,這次他決定了他要去,他要為父親還有家族找到兇手?!叭?!我要找到兇手,我要為家族復興!”,說完先江衍一步下去了。江衍輕笑了一聲“有進步嘛”,說完也跟了下去,他們來到地窖的底下,都怔住了。
這里面霉味混著鐵銹味轟然涌出,令人感到不適,江衍忍著想吐的滋味捂住了口鼻,墻壁四周掛著破舊的燭臺吊燈,里面燭光卻在此刻詭異地變暗,將他的影子拉長成扭曲的刑架形狀,他嚇得向旁邊退了一步,好像撞到了什么,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具刑架,而刑架的橫梁上刻滿螺旋紋路,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那些紋路是由無數(shù)個微型十字架重疊而成。
刑架底部積著黑水,水面倒映著江衍的臉——但那張臉正在融化,眼皮下垂成血口,鼻子塌陷成窟窿。他猛地后退,靴跟卻踩碎了某樣東西,低頭看去,是半片風干的嘴唇,嘴角還掛著鐵銹色的笑。江衍嚇了一跳,本能的用劍刺向地下,可劍卻只碰到了水,剛才的一切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怎么會有這種地方”,西里爾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座城堡。江衍緩過勁,他開始在這里尋找著,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這座城堡的秘密或是詛咒的秘密,江衍隨手拿了一個燭火,他借著光亮仔細尋找著,他將燭火向上照了照,突然發(fā)現(xiàn)上方有一個懸浮的椅子,他走進了些看到了旁邊的繩子,他拉了一下,上面的椅子動了起來,因為時間久遠,椅子一直在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隨著椅子下來,江衍細細的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這椅子的四條椅腿末端嵌著倒鉤,椅背由三根拇指粗的鐵條彎曲成脊柱形狀,鐵條間隙滲出暗紅色的污漬。最可怕的是椅面的凹槽——恰好能卡住一個人類的骨盆,而凹槽底部布滿細小的孔洞,像是某種昆蟲的巢穴。江衍打了個冷顫嘀咕到“封建社會這么可怕的嗎”。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椅子后面的墻上有一個凹槽,他走進了些,伸手摸了一下凹槽,“咔噠”,伴隨著一聲,原來這是一個門,江衍向門后走去,那里只有一個大圓盤,上面刻著一些類似符文什么的,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祭壇。
“江衍”,江衍正沉浸在震驚當中,突然被這一聲嚇了一跳,“你干嘛,嚇我一跳”,江衍走了出去,而后面的符文突然亮了一下,“怎么了,叫我”,江衍來到了西里爾旁邊,
“這個,我剛才發(fā)現(xiàn)的,你看看有沒有用”,江衍看了一下,是一個本子,他拿了起來,翻開看了一下,呃…,又是拉丁文,看不懂。“那個…你看的懂嗎,翻譯一下”,
“好”,
“那行你翻譯,我給你翻頁”
“今天是我嘗試第一次永生,失敗了。署名:奧古斯特·德·蒙托邦”,西里爾有些驚訝“是父親的日記”,
“是嗎,那你再多翻譯翻譯”江衍也沒想到是西里爾父親的日記,還真是個意外收獲呢。
“看來古書上說的不行,可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如果找不到永生,我的病將永遠不會好了”
“父親生病了,怎么回事”西里爾擔心的問道。“哎呀,你別管了,你快念啊”江衍有些著急,這西里爾也太磨蹭了吧。他隨手又翻了幾頁“這個你讀讀”
“不行,這些人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人,他說過他會幫我的,一定可以,我絕對不能死”,江衍皺起了眉頭,又翻了一頁,
“不好,祭壇失敗,一定是他搞的鬼,可惡…”正當西里爾要往下讀的時候江衍叫停了他,西里爾一臉懵“怎么了”,“你聽沒聽到聲音”,江衍一臉凝重。
“什么聲音”,周圍什么聲音都沒有,江衍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突然那聲音又出來了,就好像是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江衍向后一看瞳孔猛然睜大,他往旁邊一躲,是一條鐵鏈,沖著他們飛來,可那鐵鏈的目標似乎不是江衍,“不好”,江衍提著劍就朝鐵鏈跑去,它是沖著西里爾來的,鐵鏈破空而來的尖嘯讓江衍頭皮發(fā)麻,他猛地轉(zhuǎn)身,卻見那黑鐵已纏住西里爾的腳踝。西里爾的慘叫卡在喉嚨里——他分明碰不到實物,可鐵鏈卻像有生命般將他拖向刑架。
江衍舉劍沖去,劍鋒劈在鐵鏈上的瞬間,迸發(fā)的火星照亮了鏈身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符號與祭壇符文如出一轍。鐵鏈驟然松脫,卻在他身后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無數(shù)把刀刃在石板上刮擦。江衍拿著劍用力一劈,鐵鏈瞬間縮了回去,
“你沒事吧,你不是碰不到實物的嗎,那鐵鏈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西里爾身上還有剛才鐵鏈纏緊的疼痛,可還沒來得及細想,那個鐵鏈又來了,而這次不止一條——是數(shù)十條。江衍拿緊了劍,又將剛剛掉落在旁邊的日記撿了起來收在了口袋里,轉(zhuǎn)頭對著西里爾說“快走,先離開這”,他們一起朝著出口跑去,身后的鐵鏈緊追不舍。
江衍像是踩到了什么他低頭一看——是血,大量的鮮血從地上涌了出來,在血跡冒出了一張臉對著江衍“嗚嗚”的哭著,不像是一個人的哭聲,好多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啊!”,江衍一驚,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西里爾已經(jīng)被鐵鏈給纏住了,他拿著劍準備去救西里爾,突然地下的血跡里伸出了一只手,手上的皮膚已經(jīng)潰爛不堪,它抓住了江衍,江衍一下沒穩(wěn)住,往地上一摔,他拿著劍朝著那只手劈下去,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正當他再次劈向那只手的時候,一根鐵鏈纏住了他的劍猛地一甩,將劍甩到了旁邊,又纏上了江衍的手臂滑到了他脖猛地收緊,江衍瞬間覺得呼吸困難,快窒息了,不會又要死了吧。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沖了過來,那些鐵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瞬間全部退去,就連地上的血和剛才的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人將西里爾抱了起來,“你要對西里爾做什么,放開他”,江衍拿起劍就要沖上去,可還沒走幾步就感覺頭暈眼漲的,“怎…么回…事…”,沒一會兒江衍就失去了意志,暈了過去。
“江衍,江衍,江衍…”,江衍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是哪…,我怎么了…”,江衍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一個房間,很華麗,水晶吊燈在天花板上,將整個房間照的非常亮,家具用的木頭都是上等的黑桃木,足以知道這里主人是多么的精致。
“江衍,你醒了,你沒事就好”,江衍看著站在他旁邊的西里爾“你沒事吧,我們怎么出來的”,一說到這個西里爾眉頭微皺,“是…父親,父親救了我們”,江衍有些疑惑“父親?”
“對”,
“你爹沒死?。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實我…”一道推門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江衍看向門口,那是就是西里爾的父親,他眉眼之間與西里爾極像,但他多了股銳利與果伐,銀色的頭發(fā)梳在了腦后戴著副眼鏡,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優(yōu)雅與從容,儼然一副貴族模樣。但和西里爾不同,他是有顏色的,這就令江衍疑惑了。
“打擾到你們說話了”,
“沒有”,西里爾看著眼前的這個父親,“父親,您…您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的,您…您不是死了…嗎”,西里爾有些害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在這里難道不好嗎”,
“沒有”,西里爾連忙擺手道。江衍看著他們倆,小聲的打斷道“那個…不好意思啊,請問您怎么稱呼啊”,那人看向江衍“你是?”
“我叫江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衍,“奧古斯特·德·蒙托邦”,
“好,那個奧古斯特先生,請問有吃的嗎,我有些餓了…”說實話怪不好意思的,在這種氛圍下想要吃飯,可剛才折騰那么久,他的肚子確實遭不住了,奧古斯特淺笑一聲“我過來,就是要來叫你們吃飯的,走吧”,說完他先出去了,江衍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吧,吃飯去”,
“江衍,我覺得…”,西里爾始終對這個父親抱有懷疑,
“不用說,我知道”,
“你也覺得!”,西里爾有些驚喜的看向江衍,他沒想到江衍跟他的想法都是一樣的,竟然都覺得他有問題。江衍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想著“我當然知道他有問題了,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人了突然出現(xiàn),這肯定有問題啊,再說了這游戲不就是要這么玩的嗎”,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待會兒晚上你來我這,我們再商量”
“好”,說完他們就一起去了宴廳,而奧古斯特早已坐在了主座的高背椅上等待著他們。
他們對立而坐,餐桌上誰也沒說話,江衍可能是真的餓極了,沒一會兒就將食物蠶食殆盡,江衍吃完后站起身笑道“二位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說完就要走了,經(jīng)過西里爾的時候還沖他眨了下眼睛,意思讓他跟上來,可西里爾看不懂,以為他眼睛癢便也沒在意。
江衍回到房間等了半天也不見西里爾過來,逐漸失去了耐心,于是他自己掏出日記準備先看,一打開他就無語住了,忘了日記是拉丁文了,他有些煩躁,西里爾不在,有線索他又看不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在嗎”
有事熟悉的機械女聲[系統(tǒng):玩家您好,請問有什么需求]
“你能幫我把拉丁文換成中文嗎”江衍一臉期待著,
[系統(tǒng):可以,需要花費100金幣]
“一百!”江衍一臉震驚,“這還要錢啊,我不是體驗家嗎,不是全部免費嗎”
[系統(tǒng):對不起,不清楚您再說什么,可以重復一遍嗎]
“唉,算了,那我有多少錢”江衍已經(jīng)生無可戀了,總不能他一分錢也沒有吧,
[系統(tǒng):玩家初始金幣1000]
“一千啊,哎呀,買了買了,給我換成中文”
[系統(tǒng):玩家已兌換中文模式,祝您游戲愉快]
江衍拿起日記再次打開,“嚯,真是中文,好親切啊”,他拿起日記看了起來,
“今天是嘗試永生的第53天,它告訴我只要找到合適的軀體就可以了,我找了好多人可就是不行,沒用的身體都送給他了,看來明天還要找人”
……
“今天是嘗試永生的第123天,我找到了一個人,他很強壯,本來都快成功了,可是被我的妻子發(fā)現(xiàn)了,沒有辦法我只能殺了她,并將她藏在了酒桶里,不能讓西里爾知道,所以只能命令他不準靠近地窖,”
……
“今天是嘗試永生的第200天,西里爾又問我母親去哪了,我很煩躁,一直的失敗讓我心情不佳,我吼了西里爾,并告訴他母親跟別的男人跑了,不會再要他了,他哭了,但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管了,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
“今天是我嘗試永生的第245天,一個巫師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可是我打不過他,他一直勸戒我,呵,他怎么會理解我的心情,他還從我手上救走了一對夫婦,可惡”
……
“今天是我嘗試永生的第324天,地窖的底下發(fā)生了震蕩,它告訴我是那些死去的人殘留的恨意形成了怨靈,它告訴我必須要用我的靈魂獻祭才能平息怨靈,不行,我還沒有找到軀體,我不能死,它告訴我擁有相同血脈的也可以,沒有辦法,我只能犧牲西里爾了”
……
“我故意制造了場混亂,我告訴西里爾了一些真相,并向他承認了錯誤,我借保護他的由頭用了它給我的咒語,抽走了西里爾的靈魂,藏在了戒指里,只要他不走,怨靈就不會出來,我還可以繼續(xù)完成我的計劃”
……
“我告訴西里爾,契約…”,江衍向后翻了翻,發(fā)現(xiàn)后面的文字被剛才地窖里的血給模糊了,看不清了。
江衍躺在床上整理了思緒,看來西里爾并不知道全部的真相,既然奧古斯特活不久,那時候又沒死,那現(xiàn)在的又是什么,還有契約到底是什么,西里爾到底知道多少,又瞞了我多少。
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呢。不過…西里爾你知道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