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我蜷縮在檔案柜的夾縫里,手心里全是汗。錄像帶幾乎要從指間滑出去,泛黃的照片還在掌心,小孩蒼白的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HK-001。
“你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個聲音又來了,就在我頭頂。金屬器械叮當作響,像是他手里拎著什么。
我想挪動身子,但腳邊散落的藥瓶硌得生疼。手機又震動了,這次是震動模式,口袋里的布料摩擦聲清晰可聞。
“他們在騙你。HK不是計劃,是證物?!?/p>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因用力而發(fā)白。窗外真的閃過影子了,黑色制服下擺和剛才追我的人一模一樣。
門軸吱呀作響,儲物間的門被緩緩推開,露出半截網(wǎng)球拍。那畫面和剛才校醫(yī)院檔案室的一模一樣。
我咬住嘴唇,不敢出聲。那人已經(jīng)走到柜子前,手伸過來要拉開門板。我猛地往旁邊滾,撞翻了幾個鐵盒,紙張、藥瓶、照片散落一地。
一張照片飄到我面前。畫面里是手冢和南次郎,他們站在醫(yī)院走廊,中間夾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小孩。那孩子臉白得嚇人,胸前貼著編號——HK-001。
我愣住了。
刪監(jiān)控?偷錄像帶?
手機突然在口袋里震動,是跡部的鈴聲。我摸到開關(guān),屏幕亮起的瞬間,一條短信彈出來:“他們在騙你。HK不是計劃,是證物。”
身后傳來柜門拉開的吱呀聲。我翻身滾向另一邊,撞翻了幾個鐵盒。紙張、藥瓶、照片散落一地。一張泛黃的照片飄到我面前。
畫面里是手冢和南次郎,他們站在醫(yī)院走廊,中間夾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小孩。那孩子臉白得嚇人,胸前貼著編號——HK-001。
我屏住呼吸,看著照片,腦海里閃過太多畫面。幸村在病房靠窗看雪,龍馬在訓練場打破沉默,手冢遞來的水瓶上寫著“小心他們”,跡部送我的櫻花胸針閃著冷光。
“你以為刪掉監(jiān)控就沒人知道?”
“你以為偷走錄像帶就能改變結(jié)局?”
身后那人逼近了。我攥緊錄像帶,腳尖往前蹭了半步。如果能繞到他背后……
他忽然抬手,一道銀光閃過。我本能地低頭,網(wǎng)球拍擦著我頭發(fā)砸在柜門上,震得病歷卡簌簌往下掉。
“這次別想再逃?!?/p>
我抓起地上散落的病歷卡往他臉上甩,泛黃的紙頁在空中紛飛。趁著混亂,我鉆進柜子縫隙。
他的拳頭砸在鐵皮上,震得整排檔案都在晃動。
我喘著氣,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诖锏恼掌训梦倚乜诎l(fā)疼,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陌生號碼發(fā)來一條短信:“他們在騙你。HK不是計劃,是證物?!?/p>
我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因用力而發(fā)白。窗外似乎閃過一個影子。
我熄滅手機,躲進檔案柜縫隙。黑暗中,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
很輕,但確實存在。
我慢慢翻開幸村精市的病歷卡。編號HK-002。同樣的“Heart King計劃參與者”字樣。
我閉上眼,想起那天在病房里,幸村靠在窗邊看雪的樣子?!澳銜龅礁玫倪x手?!蹦菚r他就知道些什么,對嗎?
我摸到口袋里的錄像帶。塑料外殼邊緣發(fā)黃,標簽上印著日期:2005.7.13。
錄像帶塞進機器時發(fā)出干澀的咔噠聲。屏幕亮起雪花點,接著畫面突然清晰。這次只有手冢一個人,他站在網(wǎng)前,背后是漫天晚霞。鏡頭晃了晃,出現(xiàn)南次郎的聲音:“記住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就是背叛的代價?!?/p>
手冢握著球拍的手慢慢收緊,鏡頭外似乎有人說話。他的表情變了,不是平時那個冷冰冰的臉。
畫面到這里又斷了,換成刺耳的雜音。
儲物間突然響起鈴聲。我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這次是來電。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但鈴聲讓我想起一件事——上周去跡部家做客時,他書房傳出過同樣的鈴聲。
接還是不接?
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接聽”鍵,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鈴聲還在響,一聲比一聲急。最后一聲響起時,我看見窗外閃過一個影子。黑色制服的下擺,和剛才那人的一模一樣。
我按下關(guān)機鍵,屏黑的瞬間聽見門軸吱呀作響。這次不是風。
儲物間的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露出半截網(wǎng)球拍。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半截球拍。木柄上的藍膠帶在月光下泛著舊日光澤,和龍馬手腕上綁著的那條一模一樣。那人沒動,球拍也沒動。
我聽見自己后頸的汗滑進衣領(lǐng),涼得刺骨。儲物間里霉味混著鐵銹,熏得人想吐。錄像機后面那面墻有道裂痕,從上到下,像被什么利器劈出來的。
手機還在口袋里震動。鈴聲和跡部書房傳出的一模一樣。
我的指甲掐進掌心,不敢動。
那人終于邁了一步,網(wǎng)球拍跟著往里推進了半寸。
“出來吧?!彼穆曇魤旱煤艿?,“我知道你在這兒?!?/p>
我閉上眼。腳步聲停在我藏身的雜物堆前。他彎腰了。
我猛地撞開后窗,玻璃碎渣劃過臉頰時火辣辣地疼。身后傳來驚呼,但我已經(jīng)翻出窗外,摔在雜草叢里。
身后有人追。我貼著墻根往前跑,腳下的枯葉發(fā)出細響。
袖口撕裂的地方又扯開了,露出一道紅痕。遠處操場傳來零星的腳步聲,像是不止一個人在追。
暮色漫上來,樹影交錯。我沖進樹林,背靠著樹干喘氣。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想起剛才錄像帶里的畫面,手冢站在網(wǎng)前,南次郎說:“記住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他背叛了誰?
我摸到口袋里的兩份日程表。一張邊角卷起,是跡部車上掉下來的。那天他遞給我這張時,袖扣在陽光下閃了一下。
腳步聲變快了。我咬牙往教學樓方向跑。
教學樓后門虛掩著,我鉆進去時幾乎撞倒一個垃圾桶。走廊空蕩蕩的,腳步聲回響在墻壁之間。
我摸索著往上爬,樓梯間寂靜得可怕。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我聽到天臺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風吹進來,帶著夜露的涼意。
“林小滿?!?/p>
我渾身一顫。
是跡部。
他站在天臺邊緣,黑色制服襯衣解開兩顆扣子,袖口卷到手肘。月光清冷如刀,把他輪廓照得格外分明。
“受傷了嗎?”他走近幾步,“讓我看看?!?/p>
我往后退了一步,手指無意識攥緊口袋里的照片。
“你怎么會在這兒?”他語氣還溫柔,眼神卻變了。
“我想找南次郎?!蔽艺f。
他冷笑了一聲,“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我搖頭,“我……我只是想弄清楚HK到底是什么?!?/p>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你果然還是懷疑我?!?/p>
我沒有說話。
他往前一步,月光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陰影,“你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不知道該信誰。”我聲音有點抖。
他伸手想碰我,但我本能地往后躲了躲。他收回手,笑容有點苦。
“你還不夠了解我。”他說。
我轉(zhuǎn)身要走,他卻伸手攔住。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嚇人。
“別去找南次郎?!彼f,“你會后悔的?!?/p>
我沒有理他,推開他的手就往樓下跑。天臺的風灌進來,吹亂了我的頭發(fā)。
我一路跑到南次郎家門口,敲了敲門。
門開了,他穿著家居服,不像傳說中的網(wǎng)球傳奇。
“來了?!彼f,“我知道你會來?!?/p>
我跟著他走進客廳,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茶幾上擺著新鮮咖啡和吐司。
“坐?!彼疽?。
我坐下,看著他。
他拿起我口袋里露出的照片,仔細看了很久。
“HK,”他說,“是心臟?!?/p>
我愣住。
“他們曾一起保護一個人。”他指著照片上的孩子,“現(xiàn)在輪到你了,作為揭開往事的鑰匙?!?/p>
我心里一陣發(fā)寒。
“鑰匙?”我問。
他點頭,“但鑰匙也有被鎖住的時候。”
我忽然想起那些王子們的溫柔注視。原來,他們不是單純喜歡我,而是需要我這把鑰匙。
“那你呢?”我問,“你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他笑了,“你猜。”
我站起身要走,他卻突然說:“小心手冢。”
我停下。
“他不會告訴你真相?!彼f,“因為他最怕你發(fā)現(xiàn),當年那場背叛,他是知情者?!?/p>
我瞪著他,心跳快得不行。
“你說謊。”我聲音發(fā)抖。
他聳肩,“你可以去問他?!?/p>
我沖出門,眼淚模糊了視線。晨光中,窗簾輕輕飄動。
我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一個人影站在窗外。
是手冢。
他穿著運動服,下擺沾著草屑,臉色很差。
“別再查了?!彼f,“危險。”
我看著他,想起之前所有溫柔注視。此刻都蒙上未知陰影。
他身后樹影晃動,仿佛藏著更多人。
\[未完待續(xù)\]我站在南次郎家的院子里,手心全是汗。晨風卷著昨夜未散的露水撲在臉上,卻澆不醒混沌的腦子。
"進來吧。"南次郎把門又推開些,"你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嗎?"
我猶豫了一下,跨過門檻。客廳比想象中要小,老式沙發(fā)邊沿已經(jīng)發(fā)白。茶幾上擺著兩杯咖啡,蒸汽還在往上飄。
他坐在我對面,手指摩挲著照片邊緣。"HK不是計劃。"他忽然開口,"是人。"
我渾身一震。
"準確地說,是保護對象。"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推過來,"這個孩子,才是Heart King計劃的核心。"
我盯著那張泛黃的照片。小孩胸前的編號刺得眼睛生疼。
"后來呢?"我聽見自己聲音發(fā)抖。
"后來?"他笑了一聲,笑容卻冷得像冬天的網(wǎng)球拍,"有人想讓他消失,有人想救他。那些所謂的王子們——"他頓了頓,"不過是守著一把打不開的鎖。"
我攥緊口袋里的日程表。跡部車上掉下來的那張,邊角還卷著毛邊。
"那為什么選我?"我問,"我只是個普通學生。"
"因為你爸爸。"他說得輕描淡寫,"當年他是唯一成功的人。"
我瞪著他,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救了HK-001。"他繼續(xù)說,"但代價是永遠離開這里?,F(xiàn)在輪到你了,林小滿。你是最后一把鑰匙。"
手機突然震動,嚇得我差點跳起來。是跡部的鈴聲,和剛才天臺上一模一樣。
南次郎看著我不動。"接啊。"他挑眉,"說不定是你那位帝王要解釋些什么。"
我摸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來電顯示確實是跡部。但我看見的是另一個畫面——他書房里那個老式座鐘,指針停在七點十三分,和錄像帶上的時間一模一樣。
鈴聲還在響,一聲比一聲急。我盯著屏幕,想起剛才儲物間門推開時露出的半截網(wǎng)球拍。木柄上的藍膠帶,和龍馬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不接?"南次郎站起身,"也好。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比較清楚。"
他走向廚房,留下我一個人對著那張照片。晨光從紗簾透進來,在桌面投下細碎的光斑。我慢慢伸手去拿照片,指尖剛觸到邊角,突然聽見廚房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猛地站起來:"南次郎?"
沒人回答。
我繞過茶幾往廚房走,腳步聲在木地板上格外清晰。廚房門虛掩著,我伸手推門。
身后傳來門鈴響。
我轉(zhuǎn)身看見玄關(guān)站著一個人,逆著晨光看不清臉。他手里握著什么東西,在陽光下閃了一下。
是網(wǎng)球拍。
和剛才天臺上見到的一模一樣的藍膠帶。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廚房門框。那人往前走,一步,兩步。
"林小滿。"他開口,聲音卻讓我愣住。
是龍馬。
但我看見他的右手,握著網(wǎng)球拍的姿勢不對勁?;⒖谟械佬迈r的紅痕,和我袖口撕裂的位置一模一樣。
"你終于來了。"他說,眼神卻冷得不像他。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龍馬從來不會這樣說話。
"你是誰?"我問,聲音發(fā)抖。
他笑了。那種笑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來取回屬于我們的東西。"他舉起球拍,"鑰匙。"
我轉(zhuǎn)身要跑,卻被廚房里伸出的手拽住手腕。南次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身后,手上還沾著水漬。
"別慌。"他說,"這不是你該怕的時候。"
玄關(guān)處的"龍馬"往前逼近,球拍尖端指向我胸口。晨光里灰塵在飛舞,像一場無聲的雪。
"你們到底是誰?"我吼出來。
南次郎在我耳邊輕輕說:"等你見到HK-001,自然就明白了。"
手機又震動了。這次是震動模式,貼著手掌傳來細微顫動。我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彈出一條短信:
"小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