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我站在訓練場門口，掌心的紙條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HK-001已蘇醒"六個字像是烙在皮膚上，燙得我指尖發(fā)麻。

夜風卷著枯葉從腳邊掠過，遠處傳來網(wǎng)球撞擊墻壁的回響。這座廢棄的訓練場荒廢多年，鐵門上的鎖鏈早就不翼而飛，只剩下一截生銹的鎖孔。我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門縫里涌出一股霉味。

手機藍光掃過臺階，青苔在水泥上織成暗綠色的網(wǎng)。腳步聲被臺階吞沒，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地下走廊兩側(cè)掛著泛黃的照片，玻璃裂痕下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手冢、幸村、跡部，還有龍馬。他們站在領(lǐng)獎臺上笑，背后橫幅寫著"Heart King選拔賽"。

"你終于來了。"

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時，我差點摔了手機。南次郎端著咖啡杯從陰影里走出來，深灰色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袖口露出半截銀表帶。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我把口袋里的芯片攥得更緊。

他放下咖啡杯，金屬桌面發(fā)出輕響。"你以為這是穿越還是系統(tǒng)文？"他晃動著杯中的液體，"你只是未完成的程序。"

鎖骨處突然灼燒，皮膚泛起藍光。我想往后退，后背卻撞上冰冷的墻壁。照片里的手冢沖我微笑，嘴角咧開詭異的角度。

"那邊。"南次郎指了指角落的鐵皮箱，"里面有你父親的親筆簽名。"

我沖過去掀開蓋子，霉味混著油墨味撲面而來。最上面那頁寫著"林志遠-監(jiān)護人"，字跡和我書包夾層里的病歷單完全一樣。手指顫抖著翻到下一頁，"情感模塊移植失敗，建議重置HK-002"幾個字跳進眼簾。

"不可能..."喉嚨像被什么堵住，"我爸爸是普通上班族..."

"所以他簽了這份協(xié)議。"南次郎把一張復印件放在我面前。照片上穿白大褂的男人抱著兩個女孩，她們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左邊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右邊那個眼神呆滯。

我認出來了。右邊那個是我記憶中的自己，左邊那個...我不認識。

"HK-001不是敵人。"南次郎按下遙控器，老式電視機雪花閃爍。畫面里穿病號服的小女孩躺在培養(yǎng)艙，床頭名牌寫著"HK-001"。我的聲音突然響起："姐姐別走！醫(yī)生叔叔說過你會醒的！"

畫面定格在小女孩轉(zhuǎn)頭的瞬間。那張臉，分明是我現(xiàn)在的模樣。

頭部突兀刺痛，畫面閃現(xiàn)白大褂身影給兩個女孩注射藥劑。"記憶分離手術(shù)很成功"耳畔響起南次郎的聲音，這次來自電視而非真人。我看見過往的自己抱著某個昏迷軀體痛哭，背景音里父親說："把001的記憶封進002。"

我癱坐在地抓著頭發(fā)，鎖骨紋路藍光忽明忽暗仿佛要掙脫皮膚。墻上的照片沙沙作響，手冢的笑容裂成鋸齒狀。

"三年來你是第一個走到這步的。"南次郎將紅色鑰匙卡放在我顫抖的手心?？ㄆ趁婵讨?蘇醒艙"字樣，邊緣殘留著干涸的褐色血跡。

"她等你很久了。"他轉(zhuǎn)身走向暗處，墻壁照片里的自己突然沖我微笑。握緊鑰匙時聽見遙遠的心跳聲，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

\[未完待續(xù)\]鑰匙卡上的血跡蹭在我指腹，像干涸的晚霞。南次郎的腳步聲消失在通道盡頭，鐵門"砰"地合上，我被獨自留在密室里。

電視機還亮著，雪花屏映出HK-001蒼白的臉。她閉著眼睛躺在培養(yǎng)艙里，胸口隨著機械運轉(zhuǎn)起伏。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鎖骨處也有藍光紋路，和我此刻發(fā)燙的皮膚一模一樣。

"姐姐..."

聲音脫口而出的瞬間，培養(yǎng)艙玻璃突然出現(xiàn)裂紋。畫面劇烈晃動，我手忙腳亂扶住墻，頭頂?shù)膽?yīng)急燈忽閃兩下徹底熄滅。手機自動重啟的震動聲里，我聽見自己童年的哭喊：

"醫(yī)生叔叔說過你會醒的！"

"你還不走？"南次郎的聲音從通風口傳來。天花板縫隙漏下冷風，吹散了鐵皮箱里飄起的紙頁。我彎腰去撿時，一張照片滑進掌心。

穿病號服的兩個女孩依偎在病床前。左邊的我抱著毛絨熊傻笑，右邊的女孩神情呆滯。她們的病號服胸口分別印著"001"和"002"。

"所以我是復制體？"我攥著照片質(zhì)問黑暗。通風口傳出嗤笑："你以為父親為什么總買雙份蛋糕？"

記憶突然涌入。醫(yī)院消毒水味、注射器冰涼觸感、白大褂男人說"今天要給姐姐送禮物"。那天我接過培養(yǎng)艙模型時，他袖口沾著褐色污漬。

手機藍光照亮密室角落。鐵皮箱后方露出半截金屬把手，刻著"緊急出口"字樣已經(jīng)褪色。我拽開生銹的門閂，霉味撲面而來。臺階向下延伸，比來時的通道更加陡峭。

握緊鑰匙卡往下走時，鎖骨紋路越來越燙。轉(zhuǎn)過第三個拐角，心跳聲愈發(fā)清晰。它不是從地底傳來，而是——

"從我身體里。"

話音未落，應(yīng)急燈驟然亮起。刺眼光暈中，培養(yǎng)艙的玻璃門正在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