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嶼登出游戲是在自己家的床上,邊上還是圍了一群醫(yī)生沒有變。
唯一變的……是機器上木嶼越來越平穩(wěn)的心率。
他動了動手指,旁邊一陣唏噓。
搞得他有些想笑,也對,他這算個奇跡了,他逐漸對身體恢復了掌管權,摘下了呼吸罩,偏過頭咳嗽了兩聲,嗓音十分沙?。骸胺鑫移饋?。”
這時那群白大褂才反應過來似的,七手八腳的把他給扶了起來。
木珩剛好走進來,看見木嶼的時候眼底是難以掩蓋的震驚。
木嶼百無聊賴的想你自己又活了,這個所謂的弟弟應該會氣死的吧?
畢竟木珩比任何人都巴著他早點死。
木珩快步上前,攥住了木嶼的手腕:“你……”
他看了木嶼半天也只是吐出來了個你字。
木嶼不屑的笑了笑:“怎么?我沒死,你很震驚?”
木珩看著他,眼里有些木嶼讀不懂的情緒,過了很久,他才喃喃的說了一句:“為什么是你……”
木嶼有些興趣的挑了下眉:“什么為什么是我?”
“沒什么……”
木珩松開了他的手腕,臉上的表情被收的干干凈凈,好像剛才一瞬間的失禮是假象。
也對,畢竟他這個弟弟從小就一副自命不凡,清清冷冷的樣子,幾乎沒在別人面前表現(xiàn)過情緒,這是第一次,
木嶼有些新鮮的打量著他,木珩被他盯的很不舒服動了動,走了出去 。
木嶼沒在意,自然也不會看到,他把手里緊緊攥著的東西悄悄放進了口袋。
木嶼拿出瞎編亂造的功夫,說什么做了個夢,夢里有個神什么什么的,反正賊玄幻,但是他確實活過來了,而且病奇跡般的好了,讓那群白大褂不信也得信。
要不是他是木家的少爺木嶼感覺那群白大褂能直接把他拷到醫(yī)院。
那群白大褂走了之后,木父才姍姍來遲
木嶼對他的態(tài)度很冷,幾乎稱得上不想搭理他,他隨口扯了兩句,就把他打發(fā)走了。
木嶼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好像丟了個東西
他帶出來的小孩呢?
他記得徐市好像是有一個地方叫做精英中學的,張詩儀不會在那兒吧?
他下了床,隨便叫了輛車就往那邊去了
那邊已經荒廢很久了,透露著一種腐朽的氣味,這所學校當初好像也是因為失火,只不過一直沒有查到原因而已。
他走到那個湖邊轉了一圈,在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小小的一團,差一點點就錯過。
他走過去,蹲下身子敲了敲那一團的頭。
小小的一團抬頭,看他的眼神有幾分震驚
木嶼笑了笑:“怎么了?不適應外面嗎?”
張詩儀忽然紅了眼眶:“你……把我?guī)С龈北玖???/p>
“對啊,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帶你出來?!?/p>
“……你怎么……才來啊……”
一句話像壓了很多委屈。
木嶼這才想起來,她在現(xiàn)實里應該已經死了,她回來那一刻,更多的應該是迷茫吧,沒有家,沒有朋友,是一個已死之人。
木嶼笑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不是那么厲害的boss嗎?怎么還哭鼻子???”
木嶼把外套脫下來披到她濕透了的校服上,拉上她的手:“那小朋友,你跟著我嗎?”
張詩儀偏過頭,半天才點了點
木嶼笑了:“那,我們回家?”
張詩儀仰頭看著他:“我沒有家……”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啊,傻瓜?!?/p>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因為,你不是說了嗎?愿意為我賣命,我的時間很貴,我一個人掙的話會累死的?!?/p>
“哼……你叫什么……”
“木嶼,山與嶼。”
“謝謝你,木嶼?!?/p>
“不客氣?!?/p>
那天下午,夕陽暖的恰的好處,撒在他們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上,照出他們的影子
木嶼拉著張詩儀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那個學校。
2024年5月14日 睛
木嶼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哥哥,我以為他和別的玩家一樣,但他把我?guī)С龈北玖?,好像……替他賣命也沒什么不好的,好歹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在意我的人
——張詩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