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國的手微微顫抖:"閉嘴!"
"你的研究很出色,真的。"程毅慢慢放下槍,"但你知道為什么陳教授當年不認可你嗎?"
這個問題顯然擊中了吳志國的痛處:"為什么?!"
"因為你沒有節(jié)制。"程毅突然抬槍,扣動扳機。
子彈精準地擊中吳志國持刀的手腕。他慘叫一聲,手術刀當啷落地。祁硯趁機一個肘擊掙脫控制,程毅立刻沖上來將吳志國制服。
"沒事了..."程毅一邊給吳志國戴上手銬,一邊看向祁硯,聲音突然哽住,"你的肩膀..."
祁硯低頭,看到襯衫已經(jīng)被血染紅一片:"小傷。你的手臂更嚴重。"
警笛聲越來越近。程毅突然抓住祁硯沒受傷的那邊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疼痛:"你他媽的差點死了!為什么不按計劃來?!"
祁硯從未見過程毅這樣失控的表情——憤怒、恐懼、釋然,所有情緒在那雙通常冷靜的眼睛里翻滾。
"我拿到了證據(jù)。"祁硯平靜地舉起證物袋,"而且...你受傷了。"
程毅的呼吸一滯,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兩人對視片刻,某種無需言語的理解在目光中傳遞。
"救護車!這邊需要救護車!"趕到的警員打破了這一刻。
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刺眼。祁硯的傷口已經(jīng)縫合完畢,正在輸液。程毅的左臂打了繃帶,卻堅持不肯去病房休息,固執(zhí)地守在祁硯床邊。
"醫(yī)生說你明天就能出院。"程毅說,聲音恢復了平常的沉穩(wěn),"肩膀會留下疤,但不會影響活動。"
祁硯點點頭:"吳志國呢?"
"嚴密關押,這次他跑不掉了。"程毅的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我們在他那個實驗室里找到了所有證據(jù),包括他記錄犯罪過程的筆記本。"
"他提到陳教授..."
"我注意到了。"程毅的表情變得嚴肅,"已經(jīng)派人去聯(lián)系陳教授,確保他的安全。同時..."他猶豫了一下,"我們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可能和我三年前的一個案子有關。"
祁硯敏銳地注意到程毅右手無意識地摸向手腕上的傷疤:"你之前的搭檔?"
程毅深吸一口氣:"李峰不只是我的搭檔...他是我在特種部隊時的戰(zhàn)友。我們一同轉業(yè)到警隊。"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三年前那個案子...受害者都是退伍軍人,死因被偽裝成自殺。李峰發(fā)現(xiàn)線索指向一個地下藥物實驗組織..."
"他查到了什么?"
"不知道。他在告訴我之前就被..."程毅突然站起身,"你應該休息了。明天再談。"
祁硯伸手抓住他的衣角,這個罕見的主動接觸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程毅,"祁硯輕聲說,"吳志國提到一個'十年前'的項目。如果這和...李峰的案子有關聯(lián)..."
程毅的眼神變得復雜:"這就是為什么我一開始反對你的計劃。我不能再..."他的聲音哽住了。
祁硯第一次看到這個總是堅不可摧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他松開程毅的衣角,卻意外碰到了對方的手腕。傷疤的觸感在指尖清晰可辨。
"我們會查清楚的。"祁硯說,聲音比自己預想的要柔和,"一起。"
程毅凝視著他,眼中的某種情緒讓祁硯心跳加速。最終,程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但祁硯注意到,他的步伐比來時輕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