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十厘米開外無法對焦,他的度數(shù)已經(jīng)達到接近700度的范圍,宋君言勸又勸不動,只能天天對著那扇從來沒有被摔過的門嘆息。
3月天回暖,于清楪拎著書包收拾東西,宋君言興致很高地笑著把包搶來扔一邊,要他出去體驗命苦坐牢前最后一天生活。
雖然當(dāng)事人的反應(yīng)是拒絕,宋君言和溫姐一起去的,不過還是給他遠程發(fā)了視頻,讓他摘了眼鏡看。
他有些無奈又哭笑不得,摘了之后去看是一片盛放的花海,模模糊糊并不能看很清楚,但不妨礙欣賞。
之后一張圖片,是一張很大的全景,配有一個詞。
smile.
本來圖是早上發(fā)的,但于清楪晚上才看見,桌面放著他還沒寫完的題和一杯水,他盯著那些圖片,笑著笑著淚就滴下來,沾濕了一片卷子上的黑字。
春來了,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五月人基本已經(jīng)泡在試卷和題里面了,于清楪換了副眼鏡,還是銀框,只不過框架更細,是宋君言親自選的。
壓力大了人容易出問題,13班這些人更是不用說,智商漲了不少,又好像下降了不少,貼切形容,最優(yōu)秀的一批智障。
五月中旬他們幾個湊著去寺里祈福,女生堆扎在手串紅繩堆里,于清楪被人拽著強制去算命。
面前的老者看起來十分專業(yè),這是一個抽簽的小攤,他們幾個人都抽了一次,輪到于清楪時卻跳出來兩個簽,一個上上簽,一個下簽。
那中年男人皺了皺眉然后慈祥看他,“接下來都會好的。”
“大師...怎么我們沒有祝福?!庇腥送话l(fā)惡疾。
大師瞪了他一眼,抬腳就踹,“你小子還激動到折我一根簽,賠5塊!”
于是又哄笑成一團。
高考那三天宋君言回了老家,辦喪事還要顧到自家兒子的情況,忙得來回兩頭跑,人都筋疲力盡了不少。
最后那天,宋君言沒來得及回來,她在電話里和于清楪說,“我們要搬家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答的“好。”
過程很順利,于清楪帶著那張夕陽下郭翰神級攝影師拍出來的人物都沒完全對焦的13班人合照,除此,沒留任何念想。
夏天要來了,枝繁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