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覆著層薄霜。清站在乾清宮蟠龍柱下,望著階前那頂青呢大轎緩緩?fù)O?。轎簾掀開,走出個金發(fā)碧眼的英國人,玄色禮服上銀線繡著鳶尾花紋,皮靴踏在漢白玉階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陛下,這位是英”清身邊的大臣說道,清看著那英摘下高頂禮帽鞠躬,卷曲的鬢角在晨光里泛著金色。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頤和園,一位大臣曾指著西洋鏡里的畫像說:“洋人的眼睛,像淬了毒的藍(lán)寶石。”
英起身時目光掃過龍椅,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讓清攥緊了袖口?!氨菹碌凝埮壅媸乔蓨Z天工?!彼f的是字正腔圓的官話,尾音卻帶著海浪般的卷舌,“聽說龍袍要三百六十道工序?我們倫敦的裁縫,用縫紉機(jī)一天就能做十件燕尾服。”
殿內(nèi)空氣驟然凝固。清盯著對方胸前晃動的金懷表鏈,想起前些日送來的密奏:英商在長江流域強(qiáng)占碼頭,傳教士燒毀祠堂引發(fā)民變?!百F國商人近來行事,怕是比縫紉機(jī)更鋒利?!彼犚娮约旱穆曇粼诳諘绱蟮罾锘厥?,驚起梁間一只寒鴉。
英的瞳孔微微收縮,隨即又恢復(fù)笑意。他伸手從隨從捧著的檀木匣里取出個銀質(zhì)儀器,齒輪轉(zhuǎn)動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這是最新式的留聲機(jī),陛下愿意聽聽倫敦歌劇院的詠嘆調(diào)嗎?”清正要開口,忽然瞥見那儀器表面映出自己蒼白的臉——像極了冬曰湖面上漂浮的冰碴。
當(dāng)天夜晚,清在養(yǎng)心殿反復(fù)摩挲英留下的鍍金名片。月光透過窗欞在那幾個燙金字上流淌。
此后數(shù)月,英頻繁出入紫禁城。他們在御花園談?wù)撜羝麢C(jī),在文淵閣辯論議會制與祖宗成法。某個雪夜,英指著琉璃瓦上的冰棱說:“陛下,冰塊若不碎裂,如何融進(jìn)大海?”清望著對方睫毛上凝結(jié)的霜花,突然想起自己那位愛妃投井那夜,井沿結(jié)的也是這樣的冰。
變革的呼聲在京城暗潮涌動時,英給清寄來了衪的親筆信。信上的花體字在燭光下泛著蜜色,內(nèi)容卻是要求開放更多通商口岸。清將信紙捏成團(tuán),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清回信道“大清的國門,不是靠槍炮就能撞開的。”
英看著回信沉默良久,從口袋里掏出枚懷表放在案上。表蓋內(nèi)側(cè)嵌著張照片,照片上是清,英用手指摩挲照片他的聲音罕見地柔和,“倫敦的霧和北京的霾,都是天空在哭泣。”
驚雷劈開紫禁城上空時,清被幽禁在瀛臺。某天暴雨傾盆,他在潮濕的窗欞上看見個熟悉的身影。英撐著黑傘立在對岸,雨水順著傘骨織成銀簾。英國人舉起張泛黃的紙片——是那張被清塞進(jìn)清一本書里的名片,邊緣已被水漬暈染…
作者(深夜)第1次嘗試,將就著看吧,Bye bye
作者(深夜)英清果然不是那么好寫??
作者(深夜)謝謝各位的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