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起步,顏爵長舒一口氣,他低頭看著靠在他肩上的韓冰晶,她雙頰緋紅,嘴里似乎嘀咕著什么,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眼神也越發(fā)迷離。
“喂,別睡??!”龐尊從前座扭過頭,拍了拍顏爵發(fā)燙的臉,“到了還得你扶她上去呢!”
顏爵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到達“冰晶公寓”后
“狐貍,備用鑰匙說了嗎?”
“門…門牌號后面”他努力維持著清醒。
龐尊找到鑰匙開門后幫忙攙扶著把他們送到屋里,“真造孽,不過確實有部分是我的鍋,我認了。走了,別到時候宿管找上門,咱倆都沒法說?!闭f著便關(guān)門離開了。
龐尊離開后,顏爵搖搖晃晃地抱著韓冰晶走向臥室,他腳步飄著,卻仍小心翼翼地護著她的頭,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卻一個踉蹌栽躺在床的邊緣,臉頰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側(cè)臉。
如果前面是因為緊急的事況和責(zé)任感讓他強行清醒,那么此刻,已經(jīng)強撐得格外緊繃的理智線也能因為那突然的靠近瞬間斷開——在如此安靜的房間里,懷里還殘留著她的余熱,他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從能清晰地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近到能感受到她鼻間帶來的溫?zé)釟庀ⅰ?/p>
他的指尖正無意識撫著她的發(fā)絲,平日里狡黠的狐貍眼,現(xiàn)在卻趴在床上呆呆的盯著,像只懵懂的幼犬。
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醉著的還是醒著的。到底是酒精還是悸動,他也分不清。眼皮越來越沉,他卻因貪戀她近在咫尺的睡顏,固執(zhí)地不肯合眼,
最后身體先于意志投降,以他的上身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告終,他才終于舍得閉上了雙眼。在失去意識倒下后,他的手仍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過場ing...)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嘆伴隨著腳步聲傳來,水清漓看著倒在地上卻緊抓不放的顏爵,眉頭微蹙。他蹲下身,把顏爵扛起,那手依然固執(zhí)地不肯松開。
看到這架勢,他攥緊拳頭,但隨后長呼一口氣,似乎在平復(fù)怒氣,伸手扣住顏爵的手腕,稍稍用力往外一扯,
“不撒手的話,她會很疼的……”
緊攥著的手這才緩緩松開。他瞥了眼床上熟睡的妹妹,輕輕地帶上了門。
水清漓把顏爵往沙發(fā)上一扔,就去廚房煮醒酒湯了,邊做邊反復(fù)回味著剛剛自己說的話
(不撒手的話,她會很疼的……)
他嗤笑著,似乎在嘲諷自己,他又有什么資格說出這些話呢。
不過,宣稱韓冰晶生病暈倒,不僅僅是掩護的借口,也有他的私心,他想讓妹妹借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幾天。
煮完醒酒湯后,他來到妹妹臥室,坐到床邊一邊用手扶著她的上半身,一邊用濕巾輕輕擦拭她的臉,輕聲喚醒,韓冰晶微微睜開了眼,
“哥哥…?”
“妹妹,你醒了,快喝了這碗醒酒湯,不然明天早上你會很難受的。”
韓冰晶聽話接下了那碗醒酒湯,“哥哥,給你們添麻煩了吧”
水清漓等妹妹喝完便接過那空碗,順手放到床邊的桌子上
“……的確有些棘手”
他轉(zhuǎn)過頭“為了處理這件事,我謊稱你生病了,給你請了幾天的病假,你可以在這里多休息幾天,以后,不要再喝酒了……還有,少跟那人來往?!?/p>
“我自己要喝的,不關(guān)他們的事……”
“不關(guān)他們的事?你從小到大從沒碰過酒沾過酒,今天是這么想到喝酒這件事的?”發(fā)覺自己有些激動,對妹妹近乎質(zhì)問的情緒,他很快地放緩了語氣,“我本以為你跟朋友在一起會緩解一下心情,沒想到……他們竟哄騙你喝酒。”
他又一如往常平靜地訓(xùn)道“你也是,真是太任性了…”
“夠了!哥哥,為什么…為什么大家都能正常喝酒,而我就是任性呢,我……”韓冰晶突然雙手撐著頭“頭好痛,好難受…”
她的哥哥趕緊用手扶著,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你剛喝了酒,現(xiàn)在情緒不能太激動,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p>
隨后水清漓在這床邊照看著,直到確認韓冰晶呼吸平穩(wěn),他才輕輕帶上門,目光審視那個被自己扔到沙發(fā)上的小子,“上次這小子,學(xué)生會招新……他好像也在名單里”想到那個緊握不放的手,他的眸光驟然暗了下去“不會再有下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