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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現(xiàn)代  1v1雙潔  雙強(qiáng)   

第十五章:帶你回家

你說忠誠是種病

雨水順著"沈氏集團(tuán)"的金屬招牌滑落。蕭嶼汕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輪廓。三年了,這座城市的輪廓變了,沈氏大廈的logo變了,連他眼角都多了幾道細(xì)紋。只有這場雨,和心里那個空洞,一如既往。

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最上面是一份收購南方某海濱小鎮(zhèn)酒店的提案。蕭嶼汕隨手翻了幾頁,正準(zhǔn)備簽字拒絕,突然停住了——提案附件里有一張酒店外景照片,角落的露天咖啡廳里,一個模糊的側(cè)影讓他呼吸停滯。

那個低頭看報紙的男人只露出半邊臉,但那個下頜線條,那微微垂落的黑發(fā),還有拿咖啡杯的姿勢,這是沈晏辭特有的習(xí)慣。

蕭嶼汕的手指不自覺地?fù)嵘险掌?,仿佛能透過紙面觸摸到那個身影。三年間,他見過無數(shù)相似的背影,在機(jī)場、在街頭、在異國的海灘,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但這次不一樣。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尖叫:這就是他。

"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蕭嶼汕按下內(nèi)線電話,聲音比想象中更加沙啞。

秘書很快回復(fù):"上個月15號,林經(jīng)理實(shí)地考察時拍的。有什么問題嗎,蕭總?"

"把攝影師叫來。現(xiàn)在。"

掛斷電話,蕭嶼汕從抽屜深處取出一個牛皮紙袋,倒出里面的物品——一枚袖扣、半張燒焦的紙條、幾顆已經(jīng)干了的藥丸。這些都是沈晏辭留下的痕跡,三年來他像收集圣物一樣保存著。

攝影師是個年輕人,緊張地站在辦公桌前:"蕭總,照片有什么問題嗎?"

蕭嶼汕指向那個模糊的身影:"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攝影師湊近看了看,搖頭:"沒有特意注意。那家咖啡廳客人不少..."

"查一下你的原始照片,看有沒有更清晰的角度。"蕭嶼汕的聲音平靜,但指節(jié)已經(jīng)因握拳太緊而發(fā)白,"尤其是15號前后幾天的。"

"這個...可能需要點(diǎn)時間..."

"我給你三小時。"蕭嶼汕抬眼,那目光讓攝影師不自覺地后退半步,"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攝影師匆忙離開后,蕭嶼汕回到窗前。雨還在下,模糊了整座城市,卻讓三年前的記憶越發(fā)清晰——沈晏辭最后留給他的字條,安全屋里那個用肥皂寫在鏡子上的"對不起",還有那張最終將他引向死胡同的船票。

翡翠號啟航那天,蕭嶼汕混上了船。但VIP艙7219住的是一位帶著兩個孩子的中年富商,聲稱這艙位是臨時升級的。船上的線索斷了,之后的三年,沈晏辭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

蕭嶼汕沒有放棄。他接手了沈氏,表面上經(jīng)營正當(dāng)生意,暗地里卻用盡一切資源尋找沈晏辭的下落。每個月都有新的情報,每一個相似的身影都會讓他飛越半個地球確認(rèn)。失望成了習(xí)慣,但習(xí)慣不等于放棄。

"蕭總。"秘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林經(jīng)理想見您,關(guān)于南方那個收購案..."

"讓他進(jìn)來。"

林經(jīng)理是個精干的中年人,手里拿著厚厚一疊文件:"蕭總,這個小鎮(zhèn)雖然不大,但旅游資源豐富。酒店位置絕佳,只是經(jīng)營不善..."

蕭嶼汕心不在焉地聽著,目光再次落在那張照片上。為什么是南方?沈晏辭一向討厭炎熱和潮濕。如果他真的想消失,應(yīng)該去北歐或者加拿大才對。

"...最特別的是,酒店后面有一片私人海灘,非常適合..."

"私人海灘?"蕭嶼汕突然打斷他。

"是的,屬于酒店專屬區(qū)域,非常安靜。"

安靜。隱蔽。易于監(jiān)控進(jìn)出人員。完全符合沈晏辭的選擇標(biāo)準(zhǔn)。

"安排飛機(jī),明天一早我去實(shí)地考察。"蕭嶼汕說。

林經(jīng)理明顯愣了一下:"這種小事不需要蕭總親自..."

"我堅持。"

林經(jīng)理離開后,攝影師終于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U盤:"找到了!14號的照片里有個更清晰的角度。"

電腦屏幕上,那個模糊的側(cè)影變得清晰了許多——男人正在看報紙,黑發(fā)比三年前長了些,隨意地扎在腦后,左腕上戴著一塊蕭嶼汕從未見過的表。不是沈晏辭慣常的,而是一塊普通的潛水表。

但最讓蕭嶼汕心跳加速的是男人拿咖啡杯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道細(xì)長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安全屋,沈晏辭用碎玻璃自殘時留下的。

"就是他。"蕭嶼汕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攝影師困惑地看著他:"蕭總認(rèn)識這個人?"

蕭嶼汕沒有回答,只是問:"照片能放大嗎?我想看看他在讀什么報紙。"

放大后的圖像像素化了,但報頭仍可辨認(rèn)——《海濱日報》,一份只在那個南方小鎮(zhèn)發(fā)行的當(dāng)?shù)匦?。日期?024年4月14日。

"還有更多嗎?"

攝影師搖頭:"就這兩張拍到了他。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酒店前臺說,有個長住客很像您描述的樣子,住在頂樓套房,幾乎不出門,連打掃都不讓服務(wù)員進(jìn)去。"

蕭嶼汕的指尖輕輕觸碰屏幕上的臉龐:"三年了...終于..."

當(dāng)晚,蕭嶼汕獨(dú)自在辦公室整理行裝。一把手槍,兩個彈夾,幾件換洗衣物,還有那個裝著沈晏辭遺物的牛皮紙袋。他不需要更多了。

窗外,雨停了,城市的燈火在濕潤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明亮。蕭嶼汕從書柜深處取出一瓶珍藏的威士忌——沈晏辭最喜歡的牌子,三年來他一直沒舍得開。

倒了兩杯,一杯放在辦公桌對面,一杯自己舉起。

"敬重逢,哥。"蕭嶼汕對著空椅子輕聲道,然后一飲而盡。

另一杯酒他原封不動地留在那里,就像這三年來他為沈晏辭保留的位置——沈氏的實(shí)際掌控者,卻始終以"代理總裁"自居;住在沈宅,卻從未踏入主臥一步;每個重大決策前,都會下意識地望向身側(cè),仿佛那里還站著一個人。

清晨五點(diǎn),蕭嶼汕的私人飛機(jī)準(zhǔn)備就緒。臨行前,他最后檢查了一遍裝備,確保手槍上好了保險。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一個健康的沈晏辭?還是病情加重的病人?亦或只是一個殘酷的巧合?

不重要。無論如何,這次他不會再讓沈晏辭逃走了。

飛機(jī)沖上云霄時,朝陽正從東方升起,將云海染成金色。蕭嶼汕靠在窗邊,想起三年前沈晏辭在監(jiān)聽器里說的最后一句話:"找到他..."

"我找到了,晏哥。"蕭嶼汕對著窗外低語,"這次輪到我來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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