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墨水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墨青。
“你是不是不舒服?”
墨青咬著唇,額頭上滲著冷汗,綠色的西裝被扯得有些皺:“疼……好像是要蛻皮了?!彼曇舭l(fā)顫,“而且……今天是我成年的日子。”
蛇類成年蛻皮,本就是劇痛難忍的過程,更何況墨青化為人形不久,控制力尚淺,此刻更是疼得幾乎蜷縮起來。
墨水沒多說什么,徑直走到不遠處的樹下坐下,朝墨青伸出手:“過來?!?/p>
墨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挪了過去,尾巴不受控制地從西裝下擺露出來,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卻也透著即將蛻皮的僵硬。
墨水輕輕握住那截冰涼的蛇尾,指尖觸到新舊鱗片銜接的地方,那里正是最疼的關口。他抬頭看了眼墨青發(fā)白的臉,見他忍著痛點了點頭,才緩緩用力,一點一點地幫他撕開粘連的舊鱗。
動作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耐心,仿佛在處理一件易碎的珍寶。墨青疼得悶哼出聲,卻沒有掙扎,只是下意識地往墨水身邊靠了靠。
墨跡站在一旁,沒有上前打擾。他看著墨水低垂的眉眼,看著他專注的動作,忽然覺得,這個總是帶著戾氣的弟弟,其實也藏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陽光穿過枝葉,落在兩人身上,將那畫面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墨青的痛呼漸漸輕了,尾巴在墨水掌心微微顫抖,卻多了幾分安心。
或許在這陌生的凡間,有彼此在身邊,再難的坎,也能慢慢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