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站在教室窗前,看著遠(yuǎn)處陰沉的天色,掌心的血色符文還在隱隱作痛。
那是昨夜留下的痕跡,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尖顫抖,“這到底是什么?”
他想起阿冥離開時說的話:“你哥的命契……是閻梵給的?!?
“閻梵?”
林子安猛地抬頭,那不是神話傳說里的冥帝嗎?
可阿冥的眼神,卻像在告訴他——那不是神話,而是真相。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體內(nèi)的血符,和阿冥皮膚下的烙印一模一樣。
“他們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林子安!”班主任敲了敲他的桌子,“發(fā)什么呆?上課了。”
他回過神,點(diǎn)頭坐下。
可他的手指,仍死死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三年前,洛言最后一次帶阿冥來他家做客時拍的。
照片上,洛言笑著摸阿冥的頭,眼神溫柔??涩F(xiàn)在,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洛言,為什么會選中阿冥?”
“為什么偏偏是阿冥?”
洛言的意識在黑暗中漂浮。
他的身體幾乎化為血霧,只剩下一副白骨,被冥鐵鎖鏈貫穿,釘在石臺上。
閻梵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以為用血契反噬,就能毀掉命契?”
“你錯了……”
“命契是刻在骨血里的,它不會消失,只會轉(zhuǎn)移?!?
洛言的骨頭發(fā)出細(xì)微的碎裂聲,“他能感覺到……阿冥的命契正在轉(zhuǎn)移?!?/p>
從他身上,轉(zhuǎn)移到林子安體內(nèi)。閻梵在利用林子安,作為新的“容器”。
洛言的瞳孔驟縮,“不……”
他想阻止,可他的神魂已支離破碎。他連自己的意識都快要消散了,怎么可能阻止閻梵?
林子安回到家后,掌心的血符突然開始發(fā)燙。他猛地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一陣劇痛從心臟深處傳來,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撕裂他的靈魂。
他看見了——黑曜石宮殿,閻梵站在王座上,手中握著一把血刀。
“血刀劃過洛言的胸口,將他的神骨取出?!?/p>
“血刀劃過阿冥的胸口,將命契植入。”
林子安猛地睜開眼,渾身冷汗,他終于明白了。
洛言不是普通人,阿冥也不是普通人,而他……也不是普通人。**
他們是閻梵的棋子,從出生起,就被刻上了命契。
他顫抖著站起身,走到鏡子前。鏡中,他的瞳孔正在緩緩變紅。
那是……冥族的血脈覺醒?
阿冥被關(guān)在一間封閉的艙室里,左眼失明,身體虛弱。
可他仍然活著,洛言用最后的血,點(diǎn)燃了他體內(nèi)的命契反噬。
他斬斷了閻梵的命契……
可代價是——他的左眼,徹底失明。
“阿冥!”艙門打開,黑衣人走進(jìn)來,“閻帝說,你該去見一個人?!?
阿冥抬起頭,聲音沙?。骸罢l?”
“林子安……” 阿冥的瞳孔驟縮。
“林子安……”那個一直懷疑他的人,那個掌心有血符的人。
林子安站在校門口,看著阿冥被黑衣人押走,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命運(yùn),他的命契,已經(jīng)被烙入骨血?!?/p>
“無法反抗……”他不想成為犧牲品,他深吸一口氣,走向黑衣人。
“帶我去見閻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