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魂飛魄散!被發(fā)現(xiàn)了!
“呵……” 短暫的沉默后,那聲音再次響起,卻變得異常平靜,平靜底下是即將爆發(fā)的火山,“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還有不怕死的蟲子,敢碰我的所有物……還留下了……‘邀請’?”
洛言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等待著毀滅的降臨,然而,預(yù)想中的懲罰并未到來。
“去……”一個字冰冷且扭曲,充滿了某種令人膽寒的“寬容”。
“去看看……這些蟲子想對我的寶貝玩什么把戲。”
“讓我看看……它們能給你什么樣的‘希望’……”
“然后……”聲音驟然貼近,仿佛貼著他的耳膜低語,帶著血腥味的興奮,“我再親手……把它們給你的希望,一點一點在你面前捏碎……”
“讓你看清楚……誰才是你唯一的神……你唯一的……歸宿!”
那股強(qiáng)橫的掃描意念如潮水般退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烙印恢復(fù)“正?!?,只傳遞著那令人窒息的同步韻律。
但洛言知道,不一樣了……閻梵不僅知道了第三方勢力的介入,甚至默許鼓勵他前往。
這不是逃脫,這是被允許的放風(fēng),是為了讓他親眼見證那注定破碎的希望,從而更徹底地絕望,更徹底地……屬于他……
巨大的屈辱和恐懼幾乎將他擊垮,但他沒有選擇。不去,立刻就會失去這唯一的機(jī)會,“去,至少……至少還有一絲渺茫,可能是陷阱的變數(shù)”
他攥緊金屬片,眼中燃起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就算是戲耍,他也要演到最后……
他再次起身,朝著城西方向潛行。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那道冰冷,充滿占有欲的“目光”如影隨形,仿佛無形的鎖鏈,纏繞著他的脖頸。
洛言猛地頓住腳步,強(qiáng)行扭轉(zhuǎn)方向,心臟狂跳,“他甚至連自主選擇路線的權(quán)力都沒有!”
“速度太慢了……照你這個速度,趕到那里‘希望’都涼了……” 聲音里充滿了控制和一種詭異的焦躁,“真是……離了我,你該怎么辦?你什么都做不好……”
他終于抵達(dá)廢棄紡織廠,找到那個檢修井,撬開鐵板,面對深不見底,散發(fā)著污濁氣息的黑暗洞口。
倒計時在腦海中跳動:“18:32:11”
他深吸一口氣,縱身躍下。在下墜的失重感中,那瘋狂的聲音再次貼著他的靈魂響起,這一次,帶著極致扭曲的興奮和期待:“去吧……我的小可憐……”
“去擁抱你那短暫的……虛假的曙光……”
“我會看著……一直看著……等你爬回來……或者……被我抓回來……”
“然后……永遠(yuǎn)……永遠(yuǎn)……別再想離開……”
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影,井口邊緣,一道模糊的黑影悄然浮現(xiàn),凝視著井下,隨即無聲融入。
鏡墻之前,閻梵不再慵懶倚坐。他站得筆直,身體微微前傾,幾乎要嵌入鏡面之中,蒼白的手指緊緊摳著琉璃王座的扶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扭曲。
他死死盯著鏡中那片吞噬了洛言的黑暗,眼底是翻騰不休,幾乎要溢出來的濃黑欲望和瘋狂。
唇角不受控制地?fù)P起一個扭曲到極致的弧度,混合著絕對的占有,殘忍的玩味和一種近乎痛苦的興奮。
“找吧……找吧……”他低聲嘶語,聲音沙啞得如同摩擦的砂紙,“無論找到什么……最終都只會讓你更牢地……鎖在我身邊……”
他的另一只手無意識地?fù)嵘献约盒目?,那里仿佛也因洛言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恐懼而劇烈共鳴著。
這場逃亡,從頭到尾,都是他病態(tài)愛意最極致的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