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監(jiān)視警告?,ooc警告)
晨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進診所,青山悠也的意識逐漸浮上水面。
他睜開眼,花家大我的白大褂掛在門邊的衣架上,診室里彌漫著咖啡和消毒水混合的氣息。
身體比想象中沉重,但頭腦卻異常清醒,沒有數(shù)據(jù)侵蝕的閃爍,沒有幻覺的碎片,只有久違的、純粹的安寧。
……多久沒這樣睡過了?
青山悠也不禁這么想著,緩緩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手背上貼著醫(yī)用膠布,針眼附近泛著淡淡的青。
床邊的矮柜上擺著一杯溫水,底下壓著一張便簽,潦草的字跡寫著:
「醒了就喝掉?!狣ai」
青山悠也盯著那張便簽看了幾秒,指尖輕輕摩挲過筆跡的凹痕。
……還是老樣子,總是這么溫柔。
他端起水杯,溫水滑過喉嚨,干澀的聲帶終于能正常發(fā)聲。
環(huán)顧四周,診療室比他記憶中的樣子多了些細節(jié)。
墻上貼著幾張新的醫(yī)學圖表,角落里堆著幾箱未拆封的醫(yī)療用品,咖啡機旁放著一盒開封的方糖,糖粒灑出幾顆,在桌面上留下細小的結(jié)晶。
顯然某人因為他的事整晚沒睡,雖然也擠不下,他身下躺著的這張是這個診所唯一的床。
視線掃向電腦桌,顯示器還亮著,屏幕上跳動著股市的曲線圖,紅綠交錯的數(shù)字不斷刷新。
椅子微微后仰,鍵盤旁邊放著一杯喝到一半的黑咖啡,杯沿沾著一點干涸的痕跡。
他剛才還在這里。
青山悠也不自覺地開始觀察分析,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站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一身衣服。
寬松的黑色衛(wèi)衣和運動褲,布料上帶著淡淡的洗滌劑氣味,袖口有些磨損,但很干凈。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燒傷的疤痕被妥善處理過,貼著一層薄薄的敷料,不再像之前那樣火辣辣地疼。
這是他的衣服?怎么連這個都…
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花家大我推門而入,手里拎著便利店的塑料袋。
“醒了?”大我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得仿佛昨晚的針鋒相對從未發(fā)生過。
他徑直走向電腦桌,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吃早飯?!?/p>
袋子里裝著三明治和盒裝牛奶,還有一包悠也學生時代常買的巧克力餅干。
悠也盯著那包餅干,手指微微收緊,心里泛上陣陣苦澀。
大我拉開椅子坐下,目光重新投向股市行情,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屏幕上的數(shù)字迅速滾動。
“體溫正常了?”他突然開口,視線仍盯著顯示器。
“……嗯?!庇埔驳吐晳?yīng)道。
“傷口別碰水?!?/p>
“……”
“咖啡在那邊,自己倒?!?/p>
“……好?!?/p>
雖然對話簡短而生硬,但空氣里的緊繃感卻微妙地緩和了一些。
悠也走到咖啡機旁,拿起馬克杯,發(fā)現(xiàn)杯底殘留的咖啡漬已經(jīng)干涸,顯然大我今早喝了不少。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你……沒睡?”
大我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瞬,隨即冷笑一聲:“托某人的福,半夜還得盯著某個自殘慣犯的生理指標。”
悠也抿了抿唇,沒接話思緒開始四處飄散。
……果然被監(jiān)視了。
他端起咖啡杯,熱氣氤氳而上,模糊了視線。
窗外的陽光漸漸強烈,照在診療室的地板上,映出一道清晰的明暗交界線。
大我忽然站起身,從藥柜里取出一盒藥片丟給他:“今天的劑量。”
青山悠也接住藥盒,低頭看了看——是特制的神經(jīng)鎮(zhèn)定劑,包裝上的標簽寫著定制配方。
和之前收到的“禮物”里的藥一樣,他一直都知道。
這個認知讓青山悠也不自覺握緊藥盒,指尖微微發(fā)顫。
大我重新坐回電腦前,語氣冷淡:“別想太多,只是不想你死在外面給我添麻煩?!?/p>
青山悠也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低聲說道:
“……謝謝?!?/p>
大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敲鍵盤的力道重了幾分。
晨光里,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交錯在地板上,像是某種無言的默契。
這一次,還能像三年前一樣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