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鑰匙串還攥在手心,金屬的棱角硌著掌心,殘留著花家大我指尖的溫度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U盤小巧,卻重若千鈞,里面是他三年偏執(zhí)的證明,也是……大我默許甚至縱容的證據。
嘴角那抹未散的弧度,在手機突兀的提示音響起時,驟然凍結。
“叮咚——”
清脆的聲響在驟然安靜下來的診療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青山悠也的指尖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他垂眸,解鎖屏幕。
一條短信,沒有署名,來自一個經過多次加密跳轉的號碼。
「歡迎回來,合伙人」
冰冷的文字映入眼簾,像一條毒蛇的信子,瞬間舔舐掉方才所有混亂、緊繃卻又摻雜著一絲詭異溫情的假象。
胃里尚未消化完的三明治仿佛凝成了硬塊。
緊接著,又一條信息擠了進來。
「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什么時候來取?」
瞳孔深處的數(shù)據流似乎因這突如其來的干擾而再次躁動,太陽穴傳來細微的刺痛。
青山悠也的呼吸滯了一瞬,目光卻銳利起來,所有屬于“病人”的脆弱被強行壓下,只剩下冰冷的計算和警惕。
他拇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動。
「明天」
信息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剛出現(xiàn),幾乎就在下一秒,對方的回復就追了過來,快得驚人,帶著一種無處不在的監(jiān)視感。
「記得你的承諾」
承諾?
青山悠也的眼底掠過一絲極冷的譏嘲。
他當然記得,那些用代碼和謊言編織的契約,用生存和欲望驅動的交易。
他為此離開,又為此歸來,花家大我的監(jiān)控早114天?
或許,
但這條潛伏在暗處的線,牽動的時間遠比那更早。
診所外間傳來花家大我處理急診患者時冷靜清晰的指令聲,器械碰撞的輕微響動,以及患者模糊的呻吟。
這一切構成一個看似正常的世界。
而他在這個充滿大我氣息的房間里,握著對方給的鑰匙和“罪證”,與另一個深淵進行著交易。
休息室的門沒有關嚴,透過門縫,他能看到花家大我穿著白大褂的挺拔背影,正專注地俯身檢查。
那雙手,剛才還用力地擁抱過他,禁錮過他顫抖的身體,此刻正穩(wěn)定地執(zhí)行著醫(yī)生的職責。
一種強烈的割裂感席卷了青山悠也。
他在這里貪婪地汲取著不屬于他的溫暖和氧氣,嗅著能讓他短暫安寧的氣息,另一邊,卻早已深陷泥沼,并將不可避免地把某些東西也拖拽進去。
“變態(tài)……”他低聲重復了不久前對花家大我的評價,卻不知道此刻是在說那個步步緊逼的醫(yī)生,還是在說這個與虎謀皮的自己。
花家大我是他活在世上的精神錨點,這一點青山悠也一直都很清楚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迷你U盤,冰涼的觸感讓他混亂灼熱的思維稍稍冷卻。
明天。
他需要那份“東西”。那是他續(xù)命的籌碼,或許也是……破局的鑰匙。
只是,取貨的代價是什么?
“合伙人”真正想要的,又豈會僅僅是那個所謂的“承諾”?
花家大我的聲音隱約傳來,似乎在叮囑護士什么。
青山悠也抬起眼,目光再次穿透門縫,落在那個人身上。
114天的監(jiān)控差距……大我到底知道了多少?關于他的離開,關于他的“病”,關于這個……“合伙人”?
或許,他們之間的監(jiān)視與反制,拉扯與糾纏,早已不再是私人恩怨那么簡單。
那雙敲擊鍵盤、縫合傷口、曾用力擁抱他的手,是否也早已浸入了同一片陰影?
青山悠也緩緩收攏手指,將鑰匙和U盤緊緊握在掌心,金屬的尖銳刺痛感讓他保持清醒。
窗外的蟬鳴依舊喧囂,陽光炙熱,卻再也照不進他突然變得冰冷沉重的內心。
游戲,似乎才剛剛進入真正的危險關卡。而他手中的牌,依舊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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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為什么沒有評論?是我寫的太差了嗎?╥﹏╥
之后會有一章解釋為什么花家大我在這幾章這么強勢,甚至有些偏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