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diǎn)半,林秋野才踩著路燈的影子進(jìn)了白家別墅的門。
路上轉(zhuǎn)了趟公交,又走了大半段路,鞋底都沾了層灰——她沒叫車,白家也沒派車來接,全憑自己摸路。
剛換好鞋,客廳里就傳來柳明月尖利的聲音:“去哪鬼混了?現(xiàn)在才回來!”
林秋野把背包往玄關(guān)柜上一扔,抬眼就懟了回去:“你們沒派車,我自己找路回來的,能不晚?”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冷得像冰,“你憑什么質(zhì)問我?你是我誰?別說是我媽,我沒這么偏心的媽?!?/p>
“你、你你……”
柳明月被噎得手指發(fā)顫,半天說不出句完整話,猛地轉(zhuǎn)頭指向沙發(fā)上的白敬山,“你看看!你看看她!都教成什么樣了!”
“行了,別叫喚了?!?/p>
林秋野掏了掏耳朵,柳明月的聲音吵得她腦仁疼,“我教成什么樣,輪不著你管。你以為我愿意待在白家?”
“你不愿意,正好我們也不愿意!”書房的門“砰”地開了,白景軒沉著臉出來,顯然是聽見了樓下的爭(zhēng)執(zhí)。
“住口!”
白敬山猛地拍了下沙發(fā)扶手,怒視著他,“越說越不像話!秋野好歹是你妹妹!”
“爸,您能不能清醒點(diǎn)?”白景軒梗著脖子,“她都被教成這副德性了,哪點(diǎn)比得上若遙?而且她還……”
“我讓你住口!”
白敬山的聲音沉得像雷,“我還沒死,這白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爸!”
正僵著,樓梯上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白若遙扶著欄桿往下走,眼眶紅紅的,聲音軟得像棉花
“爸爸,別生氣呀。姐姐才剛來沒多久,性子急,慢慢來就好了,氣壞身子可怎么好……”
白敬山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些。柳明月立刻迎上去,拉著白若遙的手心疼道:“還是我的若瑤懂事,知道心疼人,不像某些人。”
林秋野嗤笑一聲:“行了,別演了,我看著都害臊?!?/p>
她懶得再耗,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沒別的事,我回房間了?!?/p>
“秋野。”白敬山突然開口。
林秋野腳步一頓,沒回頭。
“明天晚上早點(diǎn)回來。”他的聲音沉了沉,“有場(chǎng)宴會(huì),很重要,你必須去?!?/p>
林秋野翻了個(gè)白眼,滿肚子不情愿——她最煩這種裝模作樣的場(chǎng)合。
但轉(zhuǎn)念想起養(yǎng)父的話“凡事別做太絕”,還是悶悶應(yīng)了聲:“知道了?!?/p>
腳步聲漸遠(yuǎn),白敬山望著樓梯口的方向,忍不住嘆了口氣。
DNA早就驗(yàn)過,林秋野是他的親生女兒,沒錯(cuò)。這孩子不僅眉眼像他,連那股不服輸?shù)年衿?,都和他年輕時(shí)一模一樣。
樓下的絮叨還在繼續(xù),但林秋野沒再聽。
她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反手鎖上——管他們?cè)趺闯常瓤纯此蔫F皮盒有沒有被動(dòng)過才是正經(jīng)事。
林秋野現(xiàn)物品沒有被動(dòng)過后,林秋野這才放下心來
隨即,她便想起了白敬山今天叫住她,說明日宴會(huì)的事情也不知道明天那個(gè)什么宴會(huì)有沒有上好的酒呀?
本想直接躺床上睡覺,腦袋里卻“?!币宦暋鳂I(yè)還沒寫。
她嘖了聲,不情不愿地拽過書包翻找,指尖卻摸到本陌生的本子。
抽出來一看,是本英語筆記,封面上用清瘦漂亮的字跡寫著“沈倦”。
林秋野愣了愣,猛然想起同桌那小子的模樣——陰郁郁的,總低著頭,說話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剛才在樓下被柳明月等人氣出的煩躁,莫名就散了點(diǎn)。
她指尖敲了敲筆記本封面,勾了勾唇角,小聲嘀咕:“明天逗逗這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