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圣空星比想象中熱鬧。修復(fù)后的礦脈周圍建起了臨時觀測站，藍(lán)色的元力屏障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將凜冽的寒風(fēng)擋在外面。金站在觀測站的露臺上，看著遠(yuǎn)處的荒原上，無數(shù)光點像螢火蟲般從地面升起，融入夜空——那是嘉德羅斯說的“星塵雨”，元力粒子與大氣層摩擦產(chǎn)生的奇觀。

“很漂亮吧？”嘉德羅斯走到他身邊，手里拿著兩罐圣空星特產(chǎn)的能量飲料，扔給金一罐，“這是礦脈穩(wěn)定的證明，我族人研究了十年，終于做到了?！?/p>

金接過飲料，看著那些飛舞的光點：“你祖父要是看到這個，肯定會很驕傲?！?/p>

嘉德羅斯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耳根卻微微發(fā)紅：“那是自然。”

觀測站的大廳里，格瑞正和圣空星的研究員討論元力波動數(shù)據(jù)，安迷修在旁邊記錄要點；雷獅靠在沙發(fā)上，聽卡米爾匯報觀測站的防御系統(tǒng)；凱莉則抱著一堆包裝精美的糖，正和一個小研究員討教糖的制作配方。

金走進(jìn)去時，正好聽到凱莉說：“……要加三倍的元力結(jié)晶，甜味才夠醇厚?！?/p>

“可是那樣會影響口感的?！毙⊙芯繂T一臉為難。

“聽我的準(zhǔn)沒錯?！眲P莉拍著胸脯，“本小姐可是嘗遍了全宇宙的糖。”

金忍不住笑了，走過去拿起一顆粉色的糖，剝開糖紙放進(jìn)嘴里——甜絲絲的，帶著淡淡的元力清香，確實很好吃。

“怎么樣？”凱莉挑眉。

“超好吃！”金豎起大拇指。

格瑞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份星圖：“星塵雨的高峰期快到了，嘉德羅斯說最佳觀測點在東邊的斷崖?！?/p>

“那我們快去吧！”金拉著格瑞的胳膊就往外跑，身后傳來凱莉和雷獅的笑聲。

斷崖上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金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坐下，格瑞坐在他身邊，安迷修和凱莉挨著他們，雷獅和卡米爾則靠在不遠(yuǎn)處的巖壁上，嘉德羅斯站在最前面，像個驕傲的領(lǐng)主，注視著屬于他的星空。

夜幕徹底降臨，星塵雨的光芒越來越盛。無數(shù)光點從地平線涌出，匯成金色的河流，橫貫整個天空。金看著那些光點在夜空中劃出的軌跡，突然覺得它們像極了凹凸大賽時，參賽者們元力碰撞產(chǎn)生的光效，又像極了秋留下的碎晶上的紋路——跨越時空，卻有著相似的溫暖。

“據(jù)說，每一顆星塵都帶著一個愿望。”安迷修輕聲說，目光溫柔，“圣空星的古老傳說里，對著星塵雨許愿，會被元力之神聽到。”

“迷信?！崩转{嗤笑一聲，卻悄悄閉上了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舊懷表——那是他前世海盜團(tuán)的信物，轉(zhuǎn)生后一直帶在身上。

凱莉翻了個白眼，卻也偷偷許了個愿，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意。

金看著身邊的人，突然覺得不需要許愿。因為他想要的，此刻都在身邊——格瑞安靜的側(cè)臉，凱莉狡黠的笑，雷獅不羈的眼神，安迷修溫和的目光，嘉德羅斯別扭的驕傲，還有卡米爾默默的守護(hù)……這些已經(jīng)是最好的禮物。

“喂，渣渣?！奔蔚铝_斯突然開口，“明年的元力交流會，圣空星會承辦，你們要來?！?/p>

“元力交流會？”金愣住了。

“安迷修提議的?！奔蔚铝_斯看了安迷修一眼，“讓各個星球的轉(zhuǎn)生者和守序派成員互相交流，避免再出長老會那種事?！?/p>

安迷修點頭：“守序派不能再閉門造車，轉(zhuǎn)生者也需要更規(guī)范的引導(dǎo)。交流會是個好機(jī)會。”

“聽起來很有意思?！苯鹦α?，“我們肯定來！”

格瑞側(cè)頭看他，眼里帶著笑意：“嗯?！?/p>

雷獅挑眉：“算我一個。正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新武器。”

“本小姐要在交流會上開個糖果鋪。”凱莉已經(jīng)開始盤算，“就叫‘凱莉的甜蜜陷阱’?！?/p>

星塵雨漸漸平息，夜空中只留下淡淡的光暈。金站起身，看著遠(yuǎn)處的觀測站燈光，突然喊道：“我們來拍張合照吧！”

沒人反對?？谞柲贸鲭S身攜帶的相機(jī)，調(diào)試好角度。金拉著格瑞站在中間，凱莉和雷獅一左一右擠過來，安迷修站在雷獅旁邊，嘉德羅斯別扭地站在最左邊，卻悄悄調(diào)整了姿勢，讓自己能被拍進(jìn)鏡頭里。

“三、二、一！”

快門聲響起，將這一刻定格——星塵未散的夜空下，一群跨越了前世今生的伙伴，臉上帶著或明或暗的笑意，身后是修復(fù)的礦脈，身前是無盡的星空。

回去的路上，金看著相機(jī)里的照片，突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想起第一次在圖書館地下見到格瑞的場景，想起和雷獅、凱莉在倉庫里的緊張對峙，想起安迷修在廣場上的挺身而出，想起嘉德羅斯別扭的幫助……這些碎片拼在一起，成了最珍貴的記憶。

“在想什么？”格瑞走在他身邊，聲音很輕。

“在想，我們好像……成了真正的朋友?！苯鹦α耍安皇且驗榘纪勾筚?，不是因為轉(zhuǎn)生，就是我們自己?！?/p>

格瑞停下腳步，看著他，眼里的星光比夜空更亮：“一直都是?！?/p>

金愣住了，隨即笑得更燦爛。

圣空星的夜風(fēng)帶著元力的清香，吹拂著每個人的衣角。他們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并肩往觀測站走去，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緊緊依偎在一起。

照片被金洗了出來，貼在他的日記本里。旁邊空白的地方，他用鋼筆寫了一行字：

“故事還沒結(jié)束，我們的約定也是。”

無論是元力互助社，還是更遠(yuǎn)的未來，只要身邊的人還在，只要星塵還在閃爍，他們的約定就會一直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