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奕那不靠譜的“攛掇”和盛明川、范驍(蘇硯修表示要復習沒空參與這種無聊事,江止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世界里傻笑)的陪同下,歐陽豆懷揣著對三位數(shù)巧克力的憧憬,硬著頭皮踏上了“拜師學藝”之路。他們首先瞄準了據(jù)說最好說話的——鐘皓學長。
他們是在操場邊找到鐘皓的,他正嗓門洪亮地給幾個高一學弟講解籃球戰(zhàn)術(shù),手勢夸張,活力四射。
“鐘皓學長!”歐陽豆鼓起勇氣喊道。
鐘皓聞聲回頭,看到是他們,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聲音震得幾人耳朵嗡嗡響:“哦!是聞奕你們啊!還有這位小同學!啥事?需要幫忙嗎?!”
歐陽豆被他的熱情震得有點懵,磕磕巴巴地問出了那個問題:“學、學長!請問…怎樣才能像您一樣受歡迎???就是…情人節(jié)能收到很多巧克力的那種!”
鐘皓聽完,愣了一下,隨即發(fā)出更加洪亮的大笑,用力拍了拍歐陽豆的肩膀(差點把歐陽豆拍趴下):“哈哈哈!受歡迎?這我就不知道了?。 ?/p>
他撓了撓頭,一臉真誠的困惑,說出的答案卻堪比暴擊:“我從小到大好像都挺受歡迎的吧?可能…這就是人的問題?天生性格就這樣?”
他看著歐陽豆瞬間垮掉的小臉,努力想了想,試圖給出點“建議”:“嗯…或許是因為我說話聲音比較大?大家都能注意到我?或者因為我性格比較熱情,喜歡幫助人?對!多幫助人肯定沒錯!你需要幫忙嗎現(xiàn)在?!”
歐陽豆:“…” (內(nèi)心OS:這…這完全學不來??!而且感覺更受打擊了?。?/p>
聞奕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
第一次請教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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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他們根據(jù)情報,在食堂最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正獨自一人、坐得筆直、安靜且高效進食的凌絕學長。他的餐盤里的食物擺放得如同用尺子量過,吃飯過程安靜得幾乎沒有聲音。
幾人互相推搡著,最后還是歐陽豆被推了過去。
“凌、凌絕學長…”歐陽豆小聲開口,生怕打擾到他。
凌絕抬起眼皮,眼神平靜無波地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繼續(xù)低頭吃飯,嚴格遵守“食不言”的準則。
歐陽豆硬著頭皮,又把問題問了一遍。
凌絕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才面無表情地開口,第一句是:“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校規(guī)第七章第五條?!?/p>
幾人一噎。
等凌絕終于以驚人的速度吃完最后一口飯,用餐巾紙仔細擦完嘴后,他才重新看向如坐針氈的歐陽豆,回答道:“受歡迎?巧克力?”他仿佛聽到了什么陌生的詞匯,“我沒有研究過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p>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需要澄清什么,非常認真地補充道:“而且,我沒有被討厭,也沒有被孤立?!闭Z氣仿佛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但結(jié)合他獨自吃飯的場景,顯得格外有說服力(反向)。
歐陽豆:“…” (內(nèi)心OS:學長,您這情況好像比收到巧克力更難學?。。?/p>
第二次請教再次失敗,并且收獲了一堆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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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受挫,歐陽豆都快沒信心了。但聞奕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他去找最后一位——據(jù)說最難搞但也莫名很有吸引力的謝予宸學長。
他們是在頂樓那間獨占的美術(shù)教室找到謝予宸的。他正對著畫板,眉頭緊鎖,身上沾著斑駁的顏料,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擾我者死”的氣場。
歐陽豆幾乎是抖著腿走進去的:“謝、謝予宸學長…”
謝予宸連頭都沒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歐陽豆閉著眼把問題快速重復了一遍。
謝予宸終于停下了筆,緩緩轉(zhuǎn)過身,用那雙挑剔又刻薄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歐陽豆一番,眼神里的嫌棄幾乎凝成實質(zhì)。
“情人節(jié)?巧克力?”他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全世界最庸俗可笑的話題,“那種工業(yè)流水線下生產(chǎn)的、糖精和可可脂的拙劣混合物?包裝紙上印著毫無美感可言的愛心和俗氣標語?”
他拿起一支畫筆,隔空厭惡地指了指歐陽豆:“追求這種廉價象征意義的行為,本身就暴露了你審美上的低級趣味和靈魂的貧瘠匱乏?!?/p>
他重新轉(zhuǎn)向畫板,語氣冰冷地下了逐客令:“現(xiàn)在,立刻,帶著你身上那股‘渴望合群’的平庸氣息,離開我的領(lǐng)域。你污染這里的空氣了?!?/p>
歐陽豆被這一連串毒舌打擊得暈頭轉(zhuǎn)向,臉色慘白,幾乎是哭著跑出了美術(shù)教室。
聞奕、盛明川和范驍在外面等著,看到歐陽豆的樣子,就知道結(jié)果了。
盛明川同情地拍了拍歐陽豆的肩膀:“算了豆子,看來學長們的境界不是我們能理解的?!?/p>
范驍點頭:“還是想想怎么在曲昭寧發(fā)現(xiàn)之前,把可能收到的巧克力處理掉比較實際?!?/p>
聞奕則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我就知道!這仨人的答案絕對精彩!豆子,死心了吧?還是靠自己吧!”
歐陽豆欲哭無淚,他終于明白,學長們能收到三位數(shù)的巧克力,根本不是因為什么“秘訣”,純粹是因為他們本人就是…無法復制的“奇葩”?。。òx?貶義?總之是望塵莫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