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彌漫著血腥與藥香交織的氣息，燭火在搖曳中投下扭曲的影子。我們剛剛擊退門外怪物，但氣氛比戰(zhàn)斗時還要凝重。
白璃靠在石墻邊，狐香混著血氣撲面而來。她笑得像個看戲的人，眼神卻像蛇一樣盯著我。我能感覺到她情緒很亂，像是鍋滾開的水，咕嘟咕嘟往上冒泡。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她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在肩上。
我端詳著石桌上殘留的黑霧痕跡，不動聲色："你知道什么？"
她沒直接回答，手指劃過石桌上的符文。一道紅光閃過，蘇鸞皺眉后退了半步。她的繃帶下面表情我看不清，但從她的心跳能聽出不安。
我想起紅袍老者念咒的畫面，那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我突然看向白璃："你見過紅袍老者？"
她瞳孔一縮，尾巴不自覺地輕輕擺動。"你到底是誰？"她反問，笑意加深，"或者說，你體內(nèi)藏著什么？"
顧長生插話："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但他握劍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收緊，顯示出內(nèi)心的不安。
蘇鸞靠墻站著，呼吸急促。我能聽到她心里的聲音："他真的值得信任嗎？"她的目光在顧長生和我之間游移，顯然還在糾結(jié)。
白璃突然抬手，指尖泛起紅光。我察覺到空氣中一股詭異的力量在流動。
"你果然有問題。"我說，語氣平靜。
她笑意更深："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話音未落，密室四壁的燭火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符文發(fā)出的血光。
我看到蘇鸞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她的情緒波動劇烈增強。從疑慮轉(zhuǎn)為憤怒。
"你偷看了我的記憶！"她厲聲質(zhì)問，銀針已指向我。
顧長生立刻上前一步，劍已出鞘，但目標卻是蘇鸞："冷靜點！"
我看著他，他握劍的手微微發(fā)抖。我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深處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記憶，那段記憶像塊碎玻璃扎在他心里。
白璃的魅惑共鳴悄然發(fā)動，我能感覺到蘇鸞的情緒像被點燃的火藥。她眼里的怒意越來越濃。
"你憑什么覺得我該相信你？"蘇鸞咬牙切齒地說，"你讀了我的記憶，窺探了我的心思，就像紅袍老者對我做的那樣。"
我看著她，她繃帶下的臉漲得通紅。我能感受到她心里在喊救命，但嘴上卻說"相信你"。這種矛盾讓我心痛。
"我不會像紅袍老者那樣。"我說，"我沒有控制你。"
"你當然沒有。"她冷笑一聲，"你只是...順便知道了而已。"
白璃在一旁輕笑："人性真是有趣。"
顧長生試圖阻止蘇鸞，卻被白璃設(shè)下的幻陣困住。他瞳孔微變，輪回之眼浮現(xiàn)，看到的卻是自己跪在血泊中、斷劍旁的畫面。
"我..."他低聲道，"我也曾被操控過。"
我看到他回憶中的畫面：他跪在血泊里，手里握著斷劍，身后是倒下的通關(guān)者。紅袍老者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慈祥笑容。
"原來如此。"白璃輕笑，"難怪你能活到現(xiàn)在。"
我盯著她："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白璃趁機出手，一爪直取我心口。我早有防備，黑霧瞬間爆發(fā)。但她的速度更快，利爪已經(jīng)觸到我的衣襟。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體內(nèi)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動。黑霧逆轉(zhuǎn)，竟將白璃的妖力吞噬一部分。
"食心進化？"她驚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我感受到體內(nèi)力量的變化，但尚未完全掌控。我盯著她："你想要什么？"
"你的血脈，才是通關(guān)的關(guān)鍵。"她舔掉嘴角的血跡，瞳孔縮成細線。
就在這時，我聽到白璃心中響起一個聲音："奪舍計劃提前啟動。"
她受傷后迅速后撤，但并未離去。她輕笑："你果然不簡單。"
蘇鸞癱坐在地，眼神空洞。我能聽到她心里的低語："我不該相信任何人。"
顧長生緩緩收劍："我們都是棋子。"他望向我，"紅袍老者曾想培養(yǎng)一個容器，但我逃了。"
我心頭一震，意識到自己或許也是那個"容器"。
密室恢復(fù)寂靜，但四人之間的信任已徹底崩塌。蘇鸞靠墻沉默，顧長生望著手中斷劍出神。我感受著體內(nèi)新覺醒的力量，內(nèi)心卻充滿疑問。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新的異響，比之前更近。
白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不是唯一被選中的人。"
[未完待續(xù)]門外的異響由遠及近，每一聲都像踩在心臟上。燭火未燃，血光未散，密室里彌漫著尚未冷卻的殺意。白璃的紅光早已消失不見，但她留下的話語卻像釘子一樣扎進每個人心里。
“你不是唯一被選中的人?！?/p>
我盯著那扇門，心跳和腳步聲共振。顧長生的斷劍還握在手中，指節(jié)發(fā)白。蘇鸞癱坐在角落，呼吸粗重，繃帶下的臉漲得通紅。她的心跳聲紊亂，像是在掙扎。
腳步停了。
門外一片死寂。
然后，一只手緩緩?fù)崎_了門。
不是怪物。
是個女人。
穿著和我們一樣的制服，臉上帶著傷，眼神卻冷靜得可怕。她的手里沒有武器，但站姿穩(wěn)得像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生死。
“林昭?！彼_口，聲音清晰，“我來找你?！?/p>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皺眉：“你是誰？”
她走進來，步伐不快，卻帶著壓迫感?！拔沂堑谑齻€通關(guān)者?！彼粗?，“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人?！?/p>
蘇鸞猛地站起來，銀針已經(jīng)捏在手中?！澳阍趺催M來的？外面那些怪物呢？”
“我殺了它們?！迸说穆曇粢琅f平靜，“但我沒時間解釋太多。林昭，你體內(nèi)有東西，他們想要它?！?/p>
顧長生握緊斷劍，眼神銳利：“你是誰派來的？”
“沒有人派我?！迸私K于看向他，“我只是來提醒你們一件事——你們以為這是游戲，但其實……這是篩選。”
我盯著她的眼睛，能感覺到她說的是真的。
“篩選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緩緩說：“篩選誰能活下來。”
話音剛落，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不止一個。
女人臉色一變：“他們來了?！?/p>
顧長生立刻擋在我前面，劍鋒對準門口。蘇鸞也站了起來，銀針在手，目光掃過女人，又掃過我，眼神復(fù)雜。
“你信她？”她低聲問。
我沒回答。
因為我知道，無論信不信，戰(zhàn)斗都已經(jīng)開始了。
女人退到角落，低聲說：“記住，不要讓他們看到你的眼睛?！?/p>
我正想問為什么，門已經(jīng)被撞開。
三個男人沖了進來，全都穿著通關(guān)者的制服，但眼神空洞，像是被操控了一樣。
他們的手里拿著武器，直奔我而來。
顧長生迎上去，劍光一閃，砍翻第一個。第二個撲來，蘇鸞甩出銀針，扎中他的手腕，動作干凈利落。
第三個卻已經(jīng)沖到我面前。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黑霧從掌心涌出。
但他突然停下。
“別看他們的眼睛！”女人在角落大喊。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三個人的眼神雖然空洞，但瞳孔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那是……紅袍老者的印記。
我咬牙，黑霧猛然爆發(fā)，將那人吞沒。他發(fā)出一聲慘叫，身體被腐蝕得只剩骨架。
戰(zhàn)斗很快結(jié)束。
三人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女人走出來，看著滿地狼藉，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已經(jīng)被完全控制了。”她低聲說，“再晚一點，你們也會變成他們?！?/p>
蘇鸞喘著氣，目光死死盯著女人：“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們？”
女人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向我：“因為我見過你體內(nèi)的東西。它不該被他們帶走。”
我心頭一震：“你見過‘食心進化’？”
“不。”她搖頭，“我見過你?！?/p>
我愣住。
“在另一個世界。”她補充道，“你忘了，但我們都記得?！?/p>
空氣仿佛凝固。
顧長生慢慢收劍，眼神變得深沉：“你說的……是平行世界？”
女人點頭：“你們以為這只是個游戲，但其實，這是實驗場。紅袍老者在測試不同的可能性，尋找最合適的‘容器’?！?/p>
她看向我：“而你，是最接近成功的那個?！?/p>
我感覺喉嚨發(fā)干：“所以……我不是唯一一個？”
“不是?！彼龘u頭，“但你是唯一一個覺醒了‘食心進化’的人。其他人只是失敗品?！?/p>
蘇鸞突然開口：“那你呢？你是什么？”
女人沉默了幾秒，才緩緩說：“我是最后一個清醒的失敗品。”
她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腳步堅定。
“走之前，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彼仡^，“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p>
她走了。
密室再次陷入寂靜。
我站在原地，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陌生的力量在流動。
顧長生輕聲說：“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蘇鸞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收起銀針，靠在墻邊。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不信我了。
我不怪她。
連我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
不是從門外傳來的。
是從我腦子里響起的。
低沉、沙啞、熟悉卻又陌生。
“歡迎來到真正的游戲?！?/p>
我猛地抱住頭，眼前一黑。
下一秒，我看到了。
一個巨大的房間，無數(shù)屏幕閃動，每個屏幕上都是不同世界的畫面。
紅袍老者坐在中央，面帶微笑。
他看著其中一個屏幕，正是現(xiàn)在的我們。
“這次……會成功嗎？”他輕聲說。
身后站著一個身影，模糊不清。
“他已經(jīng)覺醒了‘食心進化’?！蹦巧碛暗吐暬卮穑暗€不穩(wěn)定。”
“那就繼續(xù)測試?！奔t袍老者笑得慈祥，“直到他成為完美的容器?！?/p>
畫面驟然破碎。
我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站在密室里。
顧長生和蘇鸞都在看著我。
“你剛剛怎么了？”蘇鸞問。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我知道一件事。
這場游戲，比我想象的要黑暗得多。
而我……也許早就不是我自己了。
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這次，比之前更近。
更多的人來了。
我握緊拳頭，黑霧在掌心凝聚。
“準備戰(zhàn)斗?！蔽艺f。
這一次，我不知道能不能贏。
但我知道，我必須贏。
否則，我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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