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街道格外熱鬧,牽手的情侶攢成串,雷獅縮在街角甜品店的角落,指尖把“告白計劃”四個字描得發(fā)皺。
“嘿!”
“操!”雷獅手忙腳亂把紙往桌底塞,抬頭就見嘉德羅斯笑得金發(fā)散亂,手還按在肚子上直顫?!澳闼麐寚樄砟??”他氣呼呼拽過嘉德羅斯的胳膊,又飛快瞟了眼四周,壓低聲音,“別嚷嚷——今天七夕,老子要去堵安迷修。”
嘉德羅斯的笑聲戛然而止,金瞳瞪得溜圓:“今天是七夕?”
“不然你以為街上人怎么這么多?”雷獅撇撇嘴,想起什么似的嗤笑,“我還以為你天天跟格瑞黏著,早把人拐到手了?!?/p>
“我之前哪敢表白啊,失敗了怎么辦?”嘉德羅斯的耳朵悄悄泛了點紅,卻梗著脖子伸手,“紙給我一張——他也得有個七夕?!?/p>
雷獅抽了張便簽推過去,兩人頭湊頭寫計劃,筆尖在紙上劃得沙沙響?!澳阌妹倒??土死了。”嘉德羅斯掃了眼雷獅的紙,“格瑞喜歡月光花,我早想好了?!?/p>
“懂什么?”雷獅筆尖一頓,梗著脖子犟,“我再加束向日葵!陽光!最適合他!”
“那我也加一束。”
“你學我?!”
“那咋了?”嘉德羅斯筆鋒沒停,“能成就行。”
兩人正爭得熱鬧,手機同時震了震。
“雷獅,新開的那家咖啡店聽說不錯,去坐坐?”是安迷修的消息
“嘉德羅斯,眠月湖見。”格瑞的消息言簡意賅。
“成啊?!崩转{揣起手機就往外沖,“咖啡店比天臺浪漫!”
嘉德羅斯跟在后面挑眉:“天臺?你是想表白不成直接把人推下去?”
“電視劇都這么演!”
“都是演的了能有多真?”
“哼!不跟你扯,我要去買花了?!崩转{的聲音飄在風里,早沒了剛才的緊張。
咖啡店里飄著焦糖香氣,安迷修攥著桌邊的鳶尾花束,指節(jié)都泛白了。旁邊放著個毛絨小玩偶,是按雷獅的樣子縫的,頭巾還歪歪扭扭別著顆星星?!案袢穑阏f……他要是不喜歡怎么辦?”他偷瞄對面的人,格瑞正垂著手,指尖被搓得發(fā)紅,面前擺著束金玫瑰,花瓣亮得像淬了光。
“說了不行也得行?!备袢鸬穆曇舯绕綍r低了些,卻穩(wěn)當,“東西都買了。”
“也是!”安迷修深吸口氣,擺出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大不了……大不了我再追一次!”
格瑞看著他攥緊拳頭的模樣,沒忍住輕輕咳了聲:“我先走了,祝好運。”
安迷修點點頭,“你也是,好運!”
雷獅捧著兩束花沖進咖啡店時,安迷修正支著下巴盯窗外發(fā)呆——街對面的情侶在分一支冰淇淋,勺尖碰著勺尖,甜得連風都軟乎乎的。他耳朵尖悄悄粉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邊那束鳶尾花的花瓣,連雷獅的腳步聲近了都沒察覺。
“在想什么開心事呢?”雷獅的聲音帶著點笑,指腹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安迷修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抬頭,睫毛顫了顫,眼里還蒙著點沒回過神的軟意。
雷獅看著他這模樣,剛還梗著的氣勢突然泄了半截,心跳“咚咚”撞著嗓子眼。他慌忙把懷里的花往前一遞,聲音比預想中啞了點,卻硬邦邦不肯軟下來:“老子……喜歡你。”
花束“噗”地撲在安迷修臉上,花瓣落了他一鼻尖。安迷修把花扒開,忍著笑瞪他:“雷獅,你倒是看準了再送啊。”
雷獅耳朵紅得透透的,撓著頭直結巴:“太、太緊張了……”
安迷修沒忍住笑出了聲,從桌下拿出花和小玩偶遞過去,聲音軟乎乎的:“七夕快樂——我也喜歡你。”他頓了頓,有點委屈似的補充,“本來我想先說的。”
雷獅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一把搶過玩偶揣進兜里,又把人往懷里帶了帶:“那你再補一句?”
“不要?!卑裁孕尥麘牙锊淞瞬?,聲音帶笑,“要不起?!?/p>
“喂!”
眠月湖的風帶著水汽,格瑞坐在湖邊的長椅上,金玫瑰放在身側(cè)。聽見腳步聲回頭時,正看見嘉德羅斯朝他跑過來,然后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踉蹌。
格瑞下意識要起身,卻見嘉德羅斯把花往空中一拋,借著踉蹌的力道翻了個漂亮的空翻,穩(wěn)穩(wěn)單膝跪地,正好接住落下的花束?!案袢?,我喜歡你!”他仰頭看著格瑞,金瞳在陽光下亮得驚人,“不接受我就不起來!”
格瑞愣了愣,指尖蜷了蜷。湖邊的風拂過嘉德羅斯的發(fā)梢,他跪得筆直,像株迎著光的向日葵。等了半晌沒聽見回應,嘉德羅斯的肩膀悄悄垮了垮——難道真要一直跪在這?
正郁悶著,手中突然輕了。格瑞接過花,指尖擦過他的手背,聲音低且清晰:“我也喜歡你,嘉德羅斯?!彼麖纳韨?cè)拿起金玫瑰和小禮盒遞過去,耳尖紅得透透的。
嘉德羅斯猛地抬頭,接禮盒的手都在顫。打開一看,是條鉑金色的項鏈——鏈條細得正好貼住脖頸,卻不是軟塌塌的款式,摸上去帶著點微涼的硬實感,墜子是顆小指甲蓋大的星星,邊緣被磨得圓潤,不扎皮膚,中間還嵌了點細碎的閃片,對著日光晃時,像把星星的光撒在了上面。
“我喜歡!”他直接往脖子上一套,鉑金色貼著他偏白的皮膚,倒把那點金發(fā)紅唇襯得更亮了。他湊到格瑞面前轉(zhuǎn)了圈,金瞳亮晶晶的:“好看不?”
格瑞目光落在他頸間那抹鉑金色上,星星墜子隨著呼吸輕輕晃,蹭得嘉德羅斯皮膚泛出點淺粉。他睫毛顫了顫,指尖無意識蜷了蜷,才小聲應:“……好看?!甭曇舯绕綍r更低,尾音軟得幾乎要化在風里。
晚上回宿舍時,四個人在門口碰了面。雷獅一手攬著安迷修,一手舉著那個小玩偶顯擺:“看!安安親手做的!”
嘉德羅斯慢悠悠抬手摸了摸脖子,故意把項鏈往亮處湊了湊:“今天脖子總勒得慌,原來是格瑞送的項鏈。”
“親手做的!”
“親自買的!”
安迷修和格瑞對視一眼,沒說話,悄悄推開了宿舍門。吵得正兇的兩人見對象進了屋,立刻收了聲,一前一后跟進去——要貼貼的新鮮對象還等著呢,吵架哪有老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