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葵羽琴酒,我們真的要坐那個嗎?
星葵羽被他牽著走,看著遠處軌道上飛馳的云霄飛車,聲音里帶著點不耐,不是怕過山車,是怕周圍攢動的人頭。
星葵羽好多人
琴酒目標在排隊,要混進去
琴酒言簡意賅,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指尖穿過她的發(fā)絲。
琴酒怕就抓緊我
星葵羽沒說話,只是默認了他的動作,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袖口——不是依賴,只是不想被周圍的人碰到。
她從頭到尾沒再往后看一眼,那個盯著她看的高中生偵探,對她來說和路邊的石子沒什么區(qū)別。
伏特加跟在后面,把琴酒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趕緊加快腳步擋在他們和那對少年少女之間。
心里默默祈禱那男生別再看了——小祖宗本來就煩這種場合,被陌生人這么盯著,指不定要炸毛,琴酒大哥的占有欲哪受得了這個,真惹毛了,這游樂園怕是要多樁“意外”。
新一被蘭拽著擠進了云霄飛車的隊伍,腦子里卻全是剛才那個女生的樣子。
她冷淡的眼神,皺著眉嫌惡的表情,還有隨手把冰淇淋遞給男人的樣子,像電影片段似的在他腦子里反復晃。
他見過不少大膽外向的女生,也見過溫柔文靜的,卻第一次覺得,這種帶著刺的冷傲模樣,能讓人心尖都跟著發(fā)顫。
他甚至開始后悔,剛才不該看得那么直白,惹她煩了。
毛利蘭新一,你看前面!
毛利蘭快到我們了!
毛利蘭推了推他。
新一如夢初醒,抬頭往前看,前面的乘客正依次落座。
他的視線無意識地掃過,忽然頓住——剛才那個黑衣男人正牽著女生的手走過來,女生低著頭,一直往男人身邊靠,男人則護著她,幫她擋開擁擠的人群,動作自然得像保護一件稀有的珍寶。
他們居然也要坐云霄飛車?
新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想多看兩眼。
星葵羽這時被人群擠了一下,踉蹌了半步,她皺著眉往旁邊躲了躲,抬手拍了拍被碰到的胳膊,像是沾了灰。
抬頭時正好對上新一的目光,她眼神立刻冷了下來,像在看什么麻煩東西,毫不客氣地移開了視線。
琴酒的目光立刻落在新一身上,眼神里的寒意幾乎要溢出來。
新一被他看得一僵,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直白了,趕緊轉開視線,卻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好像真的很討厭我?
毛利蘭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毛利蘭新一,你老看他們干嘛?
工藤新一沒、沒什么
新一含糊地應著,心臟卻跳得飛快。
工藤新一快、快坐吧,要開始了
他拉著毛利蘭坐進座位,剛扣好安全帶,就見琴酒帶著星葵羽坐在了他們前排的位置。
星葵羽坐下來的時候,先拿出紙巾擦了擦座位,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手緊緊抓著安全桿,眉頭依舊蹙著。
星葵羽人真多
她低聲吐槽了句,語氣里滿是不爽。
琴酒忍忍
琴酒幫她檢查了一遍安全帶,又把她散落在臉頰的頭發(fā)別到耳后,動作自然又親昵。
琴酒結束了就走
星葵羽沒說話,只是往琴酒那邊挪了挪,盡量和他靠得近一點——不是因為害怕,是這樣能少被周圍的人打擾。
她從頭到尾沒往后看一眼,后排坐了誰,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新一坐在后面,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著女生因為嫌棄座位而擦來擦去的動作,看著她下意識往男人身邊靠的樣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該在意,可就是忍不住想,她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和那樣看起來很危險的男人在一起?
“請系好安全帶,把隨身物品放在前面的置物槽里哦!”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
云霄飛車緩緩啟動,爬坡時的機械聲悶悶地響著。
毛利蘭興奮地抓著安全桿,星葵羽卻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一臉不耐煩。
琴酒察覺到她的煩躁,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背,指尖微涼。
星葵羽沒躲開,只是睫毛顫了顫,緊繃的肩膀稍微松了點。
新一坐在后面,看著男生碰女生手背的動作,看著女生沒躲開的樣子,心里那點莫名的失落又涌了上來——他好像,連靠近她的資格都沒有。
“咻——!”
過山車沖下軌道的瞬間,風聲灌滿了耳朵,尖叫聲、歡呼聲混在一起,心臟像是被攥緊又猛地松開。
毛利蘭興奮地叫出聲,星葵羽卻只是皺著眉,沒叫也沒動,只是抓著安全桿的手更緊了。
新一卻在失重感里皺了皺眉——他剛才好像看到,前排座位旁邊,有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不是琴酒)口袋里露出了一截黑色的線,纏著細絨,看著有點眼熟。
就在這時,一聲短促到幾乎被風聲吞沒的悶響傳來。
不是尖叫,不是機械故障,是某種東西被硬生生扯斷的聲音。
新一猛地抬頭,視線向前掃去——最前排的位置,那個戴帽子的男人不見了。
下一瞬,溫熱的液體濺落在他的臉上,帶著鐵銹般的腥氣。
過山車還在軌道上疾馳,毛利蘭的笑聲僵在喉嚨里,她怔怔地看著前方,瞳孔驟縮。
毛利蘭那、那是……
軌道旁的支架上,掛著什么東西。
星葵羽也被濺到了一點血,落在她的手背上,紅得刺眼。
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像是被弄臟了東西的貓,立刻從口袋里掏出紙巾用力擦著手背,語氣里滿是嫌惡。
星葵羽真惡心
琴酒沒事
琴酒立刻把她護在懷里,用自己的風衣擋住她的視線,手臂緊緊圈著她,眼神卻瞬間變得冰冷,掃過現場——是組織要接觸的目標,看來是被滅口了。
他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她還在專注地擦著手背,眉頭皺得緊緊的,好像那點血是什么十惡不赦的東西。
他心里松了口氣,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在意的從來不是尸體,而是自己有沒有被弄臟,這種偏執(zhí)的干凈,讓他愈發(fā)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污穢靠近。
等過山車終于緩緩停在終點,所有人都還沒從失重感里回神,就被眼前的景象釘在了座位上——剛才那個穿風衣的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軌道下方一片刺目的紅,以及……一具失去頭顱的尸體。
“啊——?。?!”
尖叫聲終于炸開,有人癱軟在座位上,有人捂著嘴干嘔。
工作人員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臉色慘白地拿著對講機喊著什么。
毛利蘭緊緊抓著新一的胳膊,指節(jié)泛白,聲音發(fā)顫。
毛利蘭新一……那是……
工藤新一別回頭
新一按住她的肩膀,聲音比平時沉了些,卻異常穩(wěn)定。
偵探的本能壓過了心底的悸動,他站起身,越過座位往前走去,目光銳利地掃過現場——尸體旁散落著那截黑色的鋼琴線,線的一端還纏著塊碎布;
置物槽里有個摔碎的懷表,表盤上的指針停在兩點十五分;還有……前排座位底下,藏著一枚小小的、刻著“K”字的袖扣。
琴酒已經帶著星葵羽站到了一邊,他讓星葵羽背對著尸體,自己擋在她身前,低聲對伏特加說了句。
琴酒查清楚情況
伏特加立刻點頭,悄悄退到一邊去打電話。
星葵羽還在擦著手背,擦了好幾遍才停手,把用過的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眉頭依舊沒松開。
星葵羽琴酒,我們走吧
她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星葵羽人太多了,吵死了
她在意的不是尸體,是周圍攢動的人影和此起彼伏的尖叫,這些讓她心煩。
琴酒等一下
琴酒摸了摸她的頭,指尖穿過發(fā)絲時輕輕按了按她的發(fā)頂,像是在安撫,目光卻沒離開現場,尤其是那個正在仔細檢查尸體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他記得這個名字,警方的“紅人”。
他眼神冷了冷,把星葵羽往身后又拉了拉,像在圈定自己的領地,連一絲可能被窺探的縫隙都不愿留。
“警察馬上就到!所有人都不準動!”工作人員大喊著,聲音里帶著哭腔。
新一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那截鋼琴線,又抬頭看向剛才和男人同排的幾個乘客——那對情侶里的女生正埋著頭哭,男生臉色鐵青地拍著她的背;
兩個戴著安全帽的男子,看起來像是建筑工人,正低聲聊著今晚的球賽,只是聲音發(fā)虛;
還有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女人,正用手帕擦著指尖,動作慢得有些刻意,眼神卻在偷偷瞟向軌道下方。
毛利蘭從后面跟過來,站在他身后,聲音帶著哭腔卻很輕。
毛利蘭新一,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新一沒回頭,目光落在那枚袖扣上,指尖在口袋里攥緊了——剛才在排隊時,他看到那個擦指尖的女人,手腕上戴著的手鏈,吊墜和這袖扣上的“K”字一模一樣,連紋路都分毫不差。
他站起身,看向越來越近的警笛聲方向,心里卻莫名地沉了一下。
這案子看著簡單,但若真是那女人做的,她藏鋼琴線的手法、動手的時機,都未免太利落了些。
目暮警官帶著警察很快趕到,看到新一,皺了皺眉卻也松了口氣。
目暮警官又是你啊,新一
目暮警官每次有你在,案子都破得快
工藤新一目暮警官
新一打了個招呼,立刻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推理。
工藤新一兇手應該是那個女人,她手鏈上的吊墜和袖扣上的‘K’字一致,很可能是死者送的信物
工藤新一而且她一直在擦指尖,鋼琴線劃過皮膚會留下細小的痕跡,她這是在清理證據……
他一邊說,一邊指向女人放在座位上的包。
工藤新一她的包里,應該還藏著另一截鋼琴線
星葵羽靠在琴酒身邊,聽著后面?zhèn)鱽淼姆治雎?,只覺得更煩了。
星葵羽吵死了
她低聲吐槽了句,往琴酒身邊靠得更緊了些。
琴酒別亂動
琴酒察覺到她的煩躁,低頭捏了捏她的臉頰,聲音放輕了些。
指尖的觸感細膩,讓他心里的煩躁消散了些。
星葵羽拍開他的手,皺著眉。
星葵羽別碰我
嘴上這么說,卻沒真的躲開。
警察立刻上前搜查,果然在女人的包底層找到了用紙巾裹著的鋼琴線。
女人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她是死者的前女友,被他背叛還被奪走了所有積蓄,才策劃了這場謀殺。
案子很快告破,警察帶著嫌疑人離開,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只剩下工作人員在清理現場,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毛利蘭新一,你好厲害??!
毛利蘭崇拜地看著他,眼里的恐懼漸漸被佩服取代。
新一撓了撓頭,笑了笑,目光卻下意識地朝琴酒和星葵羽的方向看去——他們正準備離開,女生走在前面,腳步很快,男生跟在她身后,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
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了過去。
工藤新一等一下!
琴酒立刻停下腳步,警惕地看向他,把星葵羽往身后拉了拉,像只護崽的獸,眼神里的警告毫不掩飾。
這小鬼居然還敢追過來?
星葵羽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新一,眼神冷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星葵羽有事?
新一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愣了一下,心跳又快了幾分。
工藤新一你、你們沒事吧?
工藤新一剛才……
他問的是星葵羽,目光落在她被血濺到的手背,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些。
工藤新一需要幫忙嗎?比如找地方洗下手?
星葵羽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了一聲。
星葵羽不用
她語氣里的嫌棄毫不掩飾。
星葵羽還有,別老盯著我看,很沒禮貌
說完,她轉身就走,根本沒給新一再說話的機會。
琴酒冷冷地瞥了新一一眼,像在警告他別再跟著,然后快步跟上了星葵羽的腳步,伸手自然地攬住了她的肩膀。
新一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女生的白色裙擺被風吹起,像只驕傲的蝴蝶,而男生始終牢牢跟在她身邊,一步都沒松開。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剛才被血濺到的地方好像還殘留著涼意,可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問她的名字。
毛利蘭新一,你在看什么呢?
毛利蘭走過來問,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看到攢動的人頭。
工藤新一沒什么
新一收回目光,笑了笑,卻沒什么溫度。
工藤新一走吧蘭,我先送你回家
毛利蘭欸?不是說好去吃草莓蛋糕嗎?
毛利有些詫異,明明剛才還答應得好好的。
工藤新一下次吧
新一的目光掠過人群,不知怎的總覺得剛才那對黑衣男女的身影透著詭異。
工藤新一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
把毛利蘭送回家后,新一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沿著街邊的樹影慢慢走,腦子里反復回放著游樂園里的畫面——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護著女生的樣子,他看自己時冰冷的眼神,還有女生冷淡又傲氣的模樣,都讓他覺得不對勁。
尤其是男人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壓迫感,不像是普通游客。
走到一個街角時,他忽然瞥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遠處的陰影里——那車型他在游樂園見過,是琴酒的車。
他心里一動,下意識放輕腳步,躲在電線桿后觀察。
只見琴酒先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旁打開車門,星葵羽低著頭從車上下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巾,在擦著座位邊緣——大概是覺得車上也不干凈。
兩人沒說話,琴酒只是牽著她往一條僻靜的小巷走去,伏特加則開車離開了,顯然是去放風。
新一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瞬,偵探的直覺告訴他不該靠近,但剛才那股莫名的在意和對黑衣男人的懷疑讓他咬了咬牙,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小巷深處連著一個廢棄的倉庫,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看到琴酒和星葵羽,立刻恭敬地低下頭:“琴酒大人,葵酒大人?!?/p>
星葵羽沒理他們,只是皺著眉往倉庫里看了眼,嫌惡地說。
星葵羽地方真臟
琴酒委屈你了
琴酒的聲音里帶著點縱容。
琴酒很快就好
新一屏住呼吸,等他們走進倉庫后,才悄悄繞到倉庫側面,透過破損的窗戶往里看。
倉庫里很暗,只有幾盞應急燈亮著,照得地上的水泥地泛著冷光。
琴酒把星葵羽護在身后,對面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個金屬箱子,臉色發(fā)白,看起來很緊張。
琴酒東西帶來了?
琴酒的聲音比在游樂園時更冷,沒有一絲溫度,和剛才對葵淺霧說話時的語氣判若兩人。
“當然,”戴眼鏡的男人推了推眼鏡,手有點抖,把箱子往前遞了遞,“10億日元,一分不少。只要你們把那份文件給我……”
琴酒急什么
琴酒沒動,指尖夾著煙,目光像鷹隼一樣盯著對方。
琴酒先驗貨
男人咬了咬牙,打開了箱子——里面果然裝滿了現金,一沓沓碼得整齊,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刺眼的光。
就在這時,星葵羽忽然皺著眉開口。
星葵羽他口袋里有東西
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警惕。
琴酒立刻看向男人的口袋,果然看到一截黑色的線露了出來,和游樂園里看到的那截鋼琴線很像,只是更細些。
他眼神一厲,沒等男人反應,已經抬手按住了腰間的槍。
“你!”男人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被發(fā)現了,轉身就想跑。
“砰——”
一聲悶響,男人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胸口蔓延開來。
新一在窗外看得瞳孔驟縮——是槍!他們果然不是普通人!這根本就是犯罪組織!
琴酒站遠點
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護欲。
星葵羽點點頭,往后退了兩步,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好像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琴酒這才走到箱子旁,檢查了一遍現金,又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扔給地上的同伙——那個剛才站在門口的黑西裝男人:“把他處理掉,文件交上去。”
同伙連忙點頭,拖著男人的尸體往倉庫深處走去,動作熟練得讓人心頭發(fā)寒。
新一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好奇跟過來,竟然撞見了這樣的交易和殺人現場——這分明是黑暗組織的勾當!
他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悄悄往后退,想趕緊離開這里報警,卻沒注意到腳下的碎石——“嘩啦”一聲,碎石滾落,在寂靜的小巷里格外刺耳。
倉庫里的琴酒瞬間回頭,目光像冰錐一樣射向窗戶。
琴酒誰在那里?
新一心臟驟停,轉身就跑。
琴酒追!
琴酒冷喝一聲,自己也跟著追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星葵羽說。
琴酒待在這里,別亂動
語氣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星葵羽愣了愣,看著琴酒消失在倉庫門口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跑遠的新一的身影,皺了皺眉,沒動,只是站在原地。
她抬眼往窗外瞥了一眼,眸光冷得像淬了冰,方才那個偷看的身影早跑沒了影,她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涼薄——那只小老鼠,最好識趣些,自求多福吧。
她本就厭棄人多吵鬧的地方,倉庫外隱約傳來的人聲車聲像團亂麻,纏得人太陽穴發(fā)緊,光是想想就覺得煩。
于是轉身往倉庫角落走,那里堆著個半舊的木箱,高度正合適。
她抬手撣了撣箱面的灰,動作輕慢卻帶著點不容置疑的疏離,隨后屈腿坐了上去,裙擺垂下來遮住箱沿,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腳踝。
她沒再看窗外,只是支著下巴靠在膝蓋上,目光落在倉庫深處堆積的雜物上,睫毛垂著,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周遭靜得很,只有灰塵在光柱里慢悠悠地飄,她就這么坐著,像尊精致卻沒什么溫度的瓷娃娃,指尖偶爾無意識地敲敲箱面,發(fā)出輕淺的聲響,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動靜,只安安靜靜地等著琴酒回來。
新一拼命往前跑,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和身后的腳步聲。
他知道琴酒就在后面追,那個男人的眼神讓他渾身發(fā)冷,比任何罪犯的目光都要可怕。
跑到一個岔路口時,他猛地轉彎,想甩掉琴酒,卻沒注意到旁邊的巷子里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是伏特加!
“砰——”
新一被伏特加一拳打倒在地,頭暈眼花,嘴角立刻溢出血來。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伏特加按住了肩膀,根本動彈不得。
琴酒慢慢走過來,蹲下身,看著地上的新一,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被打擾的煩躁。
琴酒原來是你啊,高中生偵探
工藤新一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琴酒沒回答,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銀色的小瓶子,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
琴酒這是組織新開發(fā)的毒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捏住新一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把毒藥灌了下去。
琴酒本來是要用來滅口的,不過,用在你身上,也不錯
或許這樣,就能徹底斷了這小鬼對阿羽的念想。
工藤新一咳咳……
新一劇烈地咳嗽起來,感覺喉嚨里像火燒一樣疼,五臟六腑都像被攪在了一起。
琴酒走
琴酒松開手,站起身,沒再看地上的新一一眼,轉身就走。
他得趕緊回去,阿羽一個人在倉庫里,他不放心。
伏特加也跟著離開了,臨走前還踢了踢地上的新一,確認他沒了動靜。
新一躺在地上,感覺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開始模糊。
他看著琴酒離開的方向,又想起了游樂園里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她到底是誰?“葵酒”……是她的代號嗎?她為什么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他不甘心……他還沒查清他們的身份,還沒問她的名字……
黑暗漸漸吞噬了他的意識。
等新一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他掙扎著爬起來,卻發(fā)現自己的身體變矮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手腳也變得纖細了許多,連鞋子都掉了一只。
他驚恐地跑到旁邊的水洼前,看到了水里的倒影——那是一個小學生的臉!圓乎乎的臉頰,小小的眼睛,根本不是他工藤新一!
怎么會這樣?!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終于意識到——那個毒藥,竟然讓他的身體縮小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阿笠博士!他正提著公文包往家走。
工藤新一博士!
新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朝著阿笠博士跑了過去,聲音卻變成了稚嫩的童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命運早已寫好的劇本——他費了好大勁才讓阿笠博士相信自己的身份,為了不連累毛利蘭和其他人,他不得不隱藏身份。
當毛利蘭擔心地找到他,問他是誰時,他急中生智,看到桌上的江戶川亂步和柯南·道爾的書,隨口說了一個名字:“江戶川柯南?!?/p>
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工藤新一,多了一個名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學生。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被琴酒灌下毒藥的那個晚上,倉庫里的星葵羽一直在等琴酒回來。
直到琴酒的身影出現在倉庫門口,她才皺著眉走了過去。
星葵羽怎么這么久?
琴酒處理點小事
琴酒摸了摸她的頭,看到她眼里的不耐,語氣放軟了些。
琴酒沒事了,我們回家
星葵羽那個跑掉的人……
星葵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星葵羽是游樂園里的那個男生?
琴酒頓了頓,沒否認。
琴酒是他
星葵羽麻煩
星葵羽吐槽了句,沒再追問。
車緩緩駛離廢棄倉庫,融入東京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