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棟大樓僅僅幾條街外,黑色的保時捷無故散發(fā)著壓迫感,直到一輛面包車從旁邊駛來。
基安蒂拉開車門,從琴酒的視角還能看見里邊正慢條斯理擦著槍的科恩。
“所以需要我們?nèi)ブг畣??”基安蒂挑眉,“那邊情況似乎不太妙。”
“不,似乎可以去掉?!彬T著摩托車的貝爾摩德也已就位。
可就這情報員、搜查員、狙擊手、司機(jī)都已集合的場面,琴酒卻淡定給出了“原地待命”的回答。
“哈?琴酒你這家伙到底在開些什么大玩笑話?”基安蒂看著已經(jīng)閉眼休眠的琴酒徹底惱羞成怒了。
她大半夜趕干來活,這個無良老板卻只是叫她原地待命?
“不是吧琴酒,這次任務(wù)指揮人真不是你?”貝爾摩德對此也十分好奇,居然有人敢騎琴酒頭上,偏偏琴酒對此還無任何作為。
“對,不是我,是收尾組組長。”琴酒不耐煩地回了句,又換個姿勢繼續(xù)睡。
那位就是收尾組組長?貝爾摩德瞇瞇眼,就是那位被boss親任卻天天翹班連代號都沒有的收尾組組長。
對這種家伙琴酒真的會無所作為嗎?
“話說,”貝爾摩德弱弱地問道,“他知道自己是指揮人嗎?”
“不知道?!鼻倬苹卮鸬酶纱嗬?。
“波本沒和他說?”
“不,是我沒和波本說?!?/p>
貝爾摩德:“……”
不兒,哥們你這也太理直氣壯了吧?
基安蒂聽完直接炸了,摩托車頭盔往車座上一摔,嗓門能掀翻車頂:“琴酒你瘋了?沒跟波本說,波本沒跟那什么組長說,合著我們一群人在這喝西北風(fēng),人家還不知道自己是總指揮?”
“加……”科恩擦槍的手頓了頓,難得抬頭想說句話,但想起自己的高冷人設(shè),只補(bǔ)了句,“浪費(fèi)子彈?!?/p>
貝爾摩德扶額:“我說,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畢竟那位組長搶了你指揮權(quán),你想讓他出丑?”
琴酒眼都沒睜,含糊道:“瞎操心什么,人家可是……”
「昴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柯南在樓下通過耳麥跟沖矢昴對話,他突然才想起,如果這人也是組織的,且昂先生已經(jīng)知道琴酒在附近,那么也應(yīng)該知道他的身份才對。
警車已經(jīng)將這棟大樓包圍,但沒有人膽敢沖上樓,沒有人知道對方到底從技術(shù)部偷走了什么,絕不能讓對方把它毀了。
沖矢昂直視著夜神月,一手摸了摸耳麥:“雖說不知道具體要拿什么,boss親任的收尾組組長又為什么會來負(fù)責(zé)情報科的任務(wù)。
可他身為一個掛名成員,連代號都沒有,卻不只是組織的Cleaner,還是組織的Vault。
沒有人知道boss為什么會將重要之物與信息都交于一個連代號成員都算不上的人物,但這家伙知道的,可比boss還多?!?/p>
Vault?夜神月嘴角一抽,那很完了。
畢竟他現(xiàn)在又沒有這個世界的夜神月之前的記憶,這Vault的稱號有個屁屎用。
“Vault?你說他是Vault?”基安蒂徹底破防,難怪連琴酒都無可奈何,頂多用些小學(xué)生的把戲惡搞回去。
畢竟Vault可并非是指儲存資金的人,而是掌握組織核心秘密的活密碼庫,信息只存在其腦中,且有獨(dú)特的加密與傳遞方式。
也是組織最不能暴露的軟肋,保護(hù)級別遠(yuǎn)超普通高層。
而以琴酒前段時間還和他起了爭執(zhí)來看,琴酒也是近期才得到的這個信息。
可誤,自己為組織當(dāng)牛做馬這么多年,結(jié)果一個掛名成員都能當(dāng)上Vault,踩他們頭上。
“呵,”這頭的夜神月直接給氣笑了,而平常賊拉愛笑的流克卻就此閉麥。
流克想收起笑容,奈何他臉就長這樣,想收也收不起:“要不月我把他們都?xì)⒘?,我倒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的人都挺恐怖的。
這也不算幫你,只是我自己害怕?!?/p>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币股裨轮昂么跻彩亲鲞^警察的,直接一個飛龍高躍,一個轉(zhuǎn)身加后旋踢就飛了過去。
有句歌怎么唱來著?這就是自由的感覺!
“不過呢流克,神是不會輸給弱小的人類的?!?/p>
沖矢昴連忙雙臂交叉來個《神印王座》的神御格擋,誰料夜神月看著就一細(xì)狗,力氣倒不小。
就算剛剛他用盡全力繃緊了肌肉,也依舊抵御失敗了,只因夜神月是沖著他眼鏡去的。
鏡片破碎,左眼竟被碎片扎進(jìn),
沖矢昴左眼的刺痛感驟然炸開,但他幾乎是本能地側(cè)身,避開了夜神月緊隨其后的掌擊。
不等身體站穩(wěn),他右手已扣住夜神月的左腿。
“身手不錯,但太急了。”沖矢昴的聲音冷了下來,左手順勢抵住夜神月的胸口,猛地發(fā)力將人往后推。
夜神月踉蹌著撞在屋頂?shù)乃渖?,金屬箱體發(fā)出沉悶的巨響,震得他胸腔發(fā)疼。
流克在旁邊飄來飄去,還不忘拍拍手:“哇哦,這人力氣好大,你剛才那招飛龍高躍白使了?!?/p>
“別廢話,先到后邊的樓里等我。”夜神月小聲道。
流克不理解,流克乖乖照做。
夜神月咬著牙揉了揉手腕,抬頭時眼里已沒了之前的戲謔,只剩警惕。
他本想借著突襲奪下沖矢昴的武器或通訊設(shè)備,卻沒料到對方反應(yīng)這么快,格斗技巧更是遠(yuǎn)超他的預(yù)期。
“Vault的身份,不是讓你用來胡鬧的。”
沖矢昴緩緩站直,碎鏡片從他左眼下方滑落,露出眼底銳利的光。
“組織把核心秘密交給你,不是讓你在警視廳屋頂跟人打架的。”
“我沒興趣跟你聊組織的破事。”夜神月突然發(fā)力,右腿橫掃向沖矢昴的膝蓋,徹對方側(cè)身躲避時直接逃跑。
沖矢昴反應(yīng)過來便立刻追上。
打不過就跑?而且就這體術(shù),沖矢昴嚴(yán)重懷疑組織boss是認(rèn)為不會有人懷疑Vault是個廢物才選的人。
他快步追到靠海邊的大樓,見夜神月從邊緣翻進(jìn)底下的窗戶,他也照做翻進(jìn)去。
卻在這一刻,步伐無法再邁進(jìn)。
他看到一位有雙黑色翅膀的怪物,嘴巴突出,牙齒并排成一個詭異的微笑,眼睛似燈籠般將他鎖定。
這是死神來接自己了?
他一陣幌忽。
也是這瞬間,有人拿下他的耳麥,一只大手在他胸膛上輕輕一推。
耳邊的風(fēng)迅速飛過,一大口空氣涌入口中,似要把靈魂沖擊出去。
他看到窗邊的男人摘下面具,那張臉無比年輕也無比熟悉。
夜神局長的兒子,那個從小到大被世界稱頌的少年天才,全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夜神月。
他就是Vult。
極速流逝的時間、生命、空氣中,男人的臉漸漸模糊。
神本無像,只能看清那眼神是多么的不屑一顧,那是與神明并肩的男人的眼神。
沖矢昴想感嘆一句披著好狼皮的羊,耳邊卻只閃過一聲重響。
沖矢昂/赤井秀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