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凜甫一睜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小姑娘像獻寶又像撒嬌,半是勇敢半是羞怯地“偷襲”他,那模樣,讓他心頭最堅硬的地方都塌陷了一角。
溫妤初見他沒有抗拒,那點小任性便冒了頭。她軟軟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帶著點濕意,聲音糯糯的,像是在懇求,又像是在宣布主權(quán):
“阿湛……”她喚他,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點兒嬌氣的鼻音,“你不準(zhǔn)離我那么遠(yuǎn)嘛……”
“我就要感覺到你……真真實實的你……”
“我不管,我就要一直、一直陪著你……”
“阿湛……我們永遠(yuǎn)這樣在一起,好不好呀?”
她像只深知自己備受寵愛的小貓,用最柔軟的肉墊觸碰最敏感的神經(jīng),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傅司凜呼吸一滯,面對她這番帶著孩子氣的、直白而滾燙的依戀,所有理智的權(quán)衡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珍視她,甚至到了不知該如何安放這份珍重的地步。
最后那點名為“克制”的防線,在她混合著不安、愛意和一點點小固執(zhí)的攻勢下,全面瓦解,化作了一聲無聲的嘆息和全然的接納。
他伸出手,將她纖細(xì)的身軀更緊地?fù)砣霊阎校请p平日里深沉的眼眸此刻在月光下漾著溫柔的漣漪,里面盛滿了幾乎要溢出的憐愛與承諾。
他低頭,深深地回吻她,不再是被動承受,而是帶著無限的耐心和引導(dǎo),溫柔地回應(yīng)著她那份天真又熾熱的情感。
這個吻變得綿長而醉人。溫妤初在他逐漸加深的回應(yīng)里,像找到了依靠的藤蔓,原本輕輕搭在他臉頰的手,不自覺地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生澀卻全心全意地沉浸其中。
她的依賴和全然信任,讓這個夜晚變得無比神圣而美好。他溫暖的手掌輕撫過她的發(fā)絲、脊背,帶著無盡的珍視。
睡衣的絲帶悄然滑落,如花瓣一般如土委地。帶來一絲微涼,讓她輕輕顫了顫,隨即被更緊密、更溫暖的擁抱所包圍,驅(qū)散了所有不安。
“阿湛……”她再次輕聲呢喃,這一次,聲音里充滿了全然的信賴、嬌憨的滿足,以及一絲如愿以償?shù)奶鹈郏惨羯蠐P,帶著點兒小小的、惹人憐愛的得意。
傅司凜的動作微微一頓。
空氣中縈繞著她清甜的氣息與他灼熱的呼吸。
她那雙盈滿信任與依賴的眼眸,如同一道清明的月光,驀然照進他幾乎被沖動占據(jù)的心緒。
"阿湛"...
她喚的是阿湛。
為什么是阿湛?
這個認(rèn)知讓他瞬間清醒。她此刻所有的愛戀與依賴,都是給予那個已經(jīng)離世的弟弟的。
也是他這個無恥卑劣的大哥偷來的。
他閉了閉眼,喉結(jié)輕輕滾動,深吸一口氣,將翻涌的情緒強壓下去。
再度睜眼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已恢復(fù)了往日的克制。
他動作輕柔地取過一旁的薄被,細(xì)致地為她掖好被角,將她妥善地安頓在柔軟的床鋪中。
溫妤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困惑。她睜著水潤的眸子,不解地望著他,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阿湛...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這句話讓傅司凜心頭一緊。
不喜歡?
他怎么會不喜歡她?他喜歡她喜歡得發(fā)疼!
傅司凜俯身,指尖輕柔地拂過她的發(fā)絲,聲音低沉而溫和:"別胡思亂想。你最近身體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我不能讓你太過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