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那作甚?”一道略帶嗔怪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許沈明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他連忙稍稍行了個禮,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位神秘的女子。
許沈明撓了撓頭,語氣恭敬地問道:“不知歌姬想要何等畫作?”
清歌姬纖纖玉手輕揚,從袖中取出一層面紗,緩緩戴在臉上,只露出一雙如丹鳳般靈動、美若春蠶的眸子。那眼神清澈又帶著一絲玩味,仿佛能看透人心。
清歌姬微微歪頭,語調(diào)慵懶地說:“你只需憑一雙眼睛畫出剩下的面容即可?!?/p>
以往那些畫師,因見過清歌姬的全臉,都原模原樣地畫出來,可這樣遮住半顏就失去了意義。而清歌姬這么做,不過是想刁難那個老鴇罷了。要知道,她在京城對于老鴇來說可是一棵搖錢樹,老鴇見著她都得畢恭畢敬。她曾提過一個要求,若要在鈺犀樓現(xiàn)身演出,必須找畫師為她畫一幅畫像。換作旁人,老鴇早把人轟出去了,但對清歌姬卻沒辦法,只好四處張貼告示尋畫師。
許沈明握緊畫筆,凝視眼前的美人,心無旁騖,只想完成畫作。畫筆在紙上飛舞,“沙沙”聲不絕于耳,每一筆都細致入微,勾勒出的絕色美人漸漸鮮活起來。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幅畫作誕生了。圍觀的人紛紛驚嘆畫藝非凡,不過這些贊嘆對清歌姬來說毫無意義,關(guān)鍵還是她的看法。
清歌姬接過畫作,只一眼,便覺得奇妙無比,仿佛在照鏡子一般。她原想找些理由打壓這畫作,可挑來挑去竟找不到絲毫缺陷。真沒想到,一個身著布衣、籍籍無名之人,竟能有這般畫技。
清歌姬眨眨眼,好奇地問:“你真的只是一介新入江湖的少年?”
許沈明聽后,趕緊行禮,態(tài)度謙遜地回答:“不敢有所欺瞞。”
清歌姬擺擺手,命人去告知老鴇她已完成要求,又讓人帶許沈明去找掌事領(lǐng)賞金。出了清歌姬的房間,外面熱鬧非凡,到處都是胭脂俗粉的氣息。許沈明并不理會,領(lǐng)了賞金便欲離去,卻被掌事攔下?!敖駜罕绕綍r熱鬧,要不留下來玩玩?”
許沈明當即搖頭拒絕,他對這些沒什么興趣。
“哎呀,曦曦姐,你怎么到這種地方,比男人還風(fēng)流啊?!币粋€倜儻的聲音打趣道。蕭靈曦走在前面,稍不留神撞到了正和掌事說話的許沈明。蕭靈曦吃痛地扶著頭,抬頭看向眼前這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十分抱歉,是我唐突了,你有沒有事呀?”
許沈明笑了笑,溫和地說:“并無大礙,不知你還好嗎?”蕭靈曦擺擺手,“哎呀,我沒事?!笨僧吘顾龥_撞了人家,總得補償一下,但她自知身上沒幾個銀兩,坑蒙拐騙都來不及,更別提賠償了。于是,她干脆把手搭在許沈明肩上,笑著說:“我也沒什么好補償你的,不過我對這里熟得很,要不我?guī)闳ネ妫俊?/p>
掌事也想留下許沈明,畢竟他幫歌姬畫了像,算是貴客了。正愁留不住人呢,機會來了。掌事語重心長地勸道:“是啊,我們這鈺犀樓,可不只是煙花之地那般。有意思的地方多著呢,跟著這姑娘去玩,多交幾個朋友也是好的。”許沈明本想拒絕,可蕭靈曦一頓拉扯,他只好無奈地跟著去了。
蕭靈曦一張嘴就沒停過,像是要把所有問題一股腦兒倒出來。
“你姓甚名誰呀?”
“家中幾口人啊?”
“今年多大了?”
“哎呀,這里可好玩了?!?/p>
“今日就當一起交個朋友了?!?/p>
許沈明面對蕭靈曦的問題,只好一一作答。他感覺有點像被人拐賣一樣,從未見過如此話密的人,但又覺得她很親切,多個朋友似乎也不錯。
蕭靈曦走在前面,邊走邊給他們互相介紹。很快,許沈明便不再感到不自在,反而融入其中,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