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說句‘不知道’,大家就會信你?” 金勛章的聲音像淬了冰,他往前邁了步,指著麻里雅的鼻子,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你最好老實交代,這劇本里的‘確認(rèn)參與’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們早就知道會死人?”
麻里雅的臉色比紙還白,雙手攥著衣角擰成一團(tuán):“我真的不知道…… 一開始鄭麗娟老師說只是拍攝懸疑短片,讓我裝成攝像師記錄素材,我怎么會知道會真的死人?”
“拍攝?” 金勛章突然爆發(fā)出冷笑,他猛地轉(zhuǎn)身,指著大廳角落蓋著薄毯的李俊賢,聲音里帶著哭腔,“那叫拍攝?俊賢他是真的口吐白沫死的!他的脖子被自己掐出紫痕,那是能演出來的嗎?!”
薄毯下的輪廓僵硬得刺眼,連蓋毯的邊角都透著股冷意。大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 信任本就像薄冰,此刻被 “真死人” 三個字砸得粉碎。有人下意識往后退,眼神里藏著猜忌,掃過身邊的人時,都多了層防備:劇本改了,原來的 “兇手” 還是兇手嗎?現(xiàn)在的死亡是按劇本走,還是有人故意殺人?下一個會是誰?
“不…… 這不是真的?!?黃燦突然喃喃自語,他盯著電腦屏幕上 “黃燦:被害者(第三幕)” 的字樣,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肩膀不停發(fā)抖,“我還不想死…… 告訴我,這劇本是假的,對不對?”
他抬起頭,眼里滿是血絲,無助地看向眾人,可每個人避開的眼神、緊繃的嘴角,都在無聲地告訴他答案。希望像被掐滅的燭火,瞬間沒了蹤影。
就在這時,大廳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 錢濤、夏冰、艾倫特三人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衣服上沾著花瓣的紅,臉色白得嚇人。
“筱晴呢?” 范晨曦突然開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筱晴小姐跟你們一起去四樓的,她還好嗎?”
黃燦猛地站起來,踉蹌著撲過去抓住錢濤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jìn)對方的皮肉:“對!筱晴呢?她是不是沒事?如果她沒事,就說明劇本又改了,我…… 我可能不會死!”
錢濤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的眼睛。夏冰低下頭,聲音輕得像嘆息:“筱晴小姐…… 死了。她在四樓的黑房間里,躺在棺材里,懷里還抱著那個黑盒。”
艾倫特站在一旁,臉色鐵青,雙手攥得死緊,指節(jié)泛白,眼里滿是自責(zé) —— 如果剛才他追得再快些,筱晴會不會就不會死?
“不!不可能!” 黃燦猛地推開錢濤,后退兩步摔在地上,他看著艾倫特,眼神里滿是瘋狂,“是你!是你殺了她!你就是兇手!求你了,放過我,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會說!”
自尊在死亡面前碎得徹底,他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大廳外跑,嘴里還在喃喃 “我不想死”。
“別追了?!?周毅靠在墻上,語氣里帶著嘲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信任何人了,就算追上去,他也會覺得我們是來殺他的?!?/p>
趙天天沒說話,只是盯著黃燦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口袋里的黑兔布偶輕輕動了動 —— 空夜的耳朵泛著淡紅,提醒他外面有危險。可沒等他開口,就聽見走廊里傳來 “咔嗒” 一聲輕響,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聲,再之后,便沒了動靜。
白之間的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應(yīng)急燈的微光在遠(yuǎn)處閃爍。黃燦跌跌撞撞地跑著,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他盯著門牌上 “5” 的字樣,顫抖著掏出鑰匙 —— 只要進(jìn)了房間,鎖上門,就安全了。
鑰匙插進(jìn)鎖孔,“咔嗒” 一聲,門開了。
黑暗像潮水般涌來,一道人影突然從門后撲出!黃燦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覺頭頂一陣劇痛 —— 一把斧頭從他額頭正中間劈下,鮮紅的血濺在人影臉上,那人影竟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嘴角的血珠。
人影拖著黃燦的尸體往房間里走,血跡在地板上拖出長長的痕,像條紅色的蛇,很快便消失在白之間的黑暗里。
大廳里,夏冰還在為沒追黃燦而自責(zé),錢濤卻突然湊到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劇本,臉色從愕然變成震驚:“這…… 這上面說艾倫特你是‘偵探角色’?還有麻里雅,你負(fù)責(zé)安裝攝像機?”
“是鄭麗娟老師安排的。” 艾倫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慌,“但我沒想到是真的殺人,而且現(xiàn)在還有攝像機在拍我們?!?/p>
“攝像機在哪?” 錢濤猛地抬頭,眼神掃過大廳的角落,“我怎么什么都沒看見?”
“老師說都裝在黑色擺設(shè)里?!?艾倫特指了指墻角的黑鐵雕塑,“比如那個,還有鏡子后面、墻壁夾層里,白之間的攝像機裝在床底,是麻里雅負(fù)責(zé)安裝的?!?/p>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麻里雅身上。
“是我裝的,但我只負(fù)責(zé)安裝,不知道傳輸?shù)侥睦??!?麻里雅點頭,眼神卻有些躲閃,“最后一次調(diào)試是鄭麗娟老師弄的,我不清楚后續(xù)?!?/p>
“鄭麗娟的電腦里應(yīng)該有拍攝內(nèi)容?!?趙天天突然開口,他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 “視頻文件夾”,“剛才破解密碼時,我看到里面有標(biāo)注‘實時拍攝’的文件,或許能找到線索。”
這話像道光,瞬間點燃了眾人的希望 —— 只要能看到拍攝內(nèi)容,說不定就能找到兇手的蹤跡,就能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在操控。
麻里雅的手指懸在鼠標(biāo)上,遲遲沒點下去。大廳里的空氣再次緊繃,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期待,也有懷疑。趙天天盯著她的手,口袋里的黑兔布偶又動了動 —— 空夜的提醒越來越強烈,麻里雅藏著的事,恐怕比他們想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