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翻涌，殺聲震天。

玄武門前，李世民縱馬躍上石階，劍鋒直指建成與元吉。那一刻，他眼底并無猶豫，唯有如山的決意。

「建成！元吉！若不斬今日之亂，明日長安將為尸山血海！」

建成退后數(shù)步，面色慘白。昔日兄弟，此刻竟成敵手。他舉劍卻渾身顫抖，聲音帶著驚怒：「世民！你竟敢謀逆！」

「謀逆？」李世民冷笑，劍勢一轉(zhuǎn)：「我為天下立安，非為一己之私！」

元吉怒吼，拔刀直迎而上，刀光寒烈，直斬李世民胸口。危急之際，尉遲敬德從側(cè)方殺至，長戟橫掃，與元吉硬撼一擊。金鐵交鳴，火花四濺，元吉被震得手臂發(fā)麻，幾乎握不住刀。

「來者納命！」敬德吼聲如雷，猛地?fù)]戟，竟逼得元吉連連后退。

蘇文通立于階下，眼見兄弟相殘，心頭震動不已。

這便是歷史中最沈痛的抉擇嗎？

眼前鮮血染紅了石階，他卻清楚，這一戰(zhàn)將徹底改寫大唐的命運。

他心中低吟：「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出自李白《將進(jìn)酒》）?！?/p>

詩句落下，李世民手中長劍猛然一震，劍光似凝聚天地浩氣，劃破迷霧，直逼建成！

建成大駭，欲逃無路，欲戰(zhàn)又心神潰散。終于，被李世民一劍貫胸，鮮血噴灑，倒于石階之上。

元吉眼見兄長倒地，眼中血紅，狂吼著撲上。然則怒火未及燃盡，敬德一戟洞穿其咽喉，鮮血長灑，元吉雙眼圓睜，轟然倒下。

頃刻間，玄武門前的亂局終被劃下殘酷的句點。建成、元吉兄弟，倒臥于血泊之中，宮門石階，猶在緩緩?fù)田嬎麄兊孽r紅。

李世民立于血泊之中，劍尖滴落的血珠映著晨光。他深吸一口氣，仰望蒼穹。

「父皇，恕兒不孝……但天下，唯此一途?！?/p>

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四周的羽林軍默然下跪，萬馬齊呼：「天策上將軍，萬歲！」

蘇文通立在一旁，只覺心口沉重?zé)o比。歷史無法回避，他親眼目睹了兄弟之間的血與火。

可心底，他卻隱隱聽見一個聲音在低語：

——「這便是代價。書卷無法遮掩的人心，終要由人心來書寫?！?/p>

他猛然回首，卻見不到任何身影。唯有血色晨曦，照耀著玄武門前，既殘酷，又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