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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錄制的倒計時像懸在頭頂?shù)挠鹈Φ萌诵念^發(fā)癢。
舞臺燈光炙熱,臺下觀眾的低語匯成一片模糊的海洋。
夏舒軟站在定位光斑里,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撞擊著胸腔,一下,又一下,又快又重。
耳返里傳來導播最后的指令,混雜著電流的嘶聲。
她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蜷縮,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同樣冰涼的麥克風柄。
就在這時,一片陰影溫和地籠罩下來,伴隨著清冽的雪松氣息。
馬嘉祺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她左手邊,不到半步的距離,正如他承諾的那樣。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側頭,垂眸看著她。
那目光沉靜而專注,像一片無聲降落的羽毛,輕輕壓住了她狂跳的心。
夏舒軟馬哥……
兩個字,帶著細微的氣聲,幾乎是無意識地、依賴性地從她唇邊滑了出來。
馬嘉祺的眸光倏地一凝,落在她因緊張而微微翕動的睫毛上。
那聲稱呼仿佛帶著奇異的魔力,瞬間穿透了現(xiàn)場所有的嘈雜,精準地落在他耳膜最敏感的位置。
他喉結極輕地滾動了一下。
沒有立刻回應。
時間像是被刻意拉長了一幀。
然后,他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
不是平時那種禮貌溫和的、掛在嘴角的弧度
而是從眼底深處漾開的、帶著一絲難以捕捉的縱容和…愉悅的笑意。
他朝她更近地傾過身,溫熱的呼吸幾乎要拂過她敏感的耳廓
聲音壓得極低,像午夜電臺里最蠱惑人的那個頻道,只有他們兩人和冰冷的麥克風能聽見:
馬嘉祺嗯,我在
三個字,低沉,穩(wěn)定,帶著毋庸置疑的承諾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親昵。
說完,他并沒有立刻退開。
他的目光在她微微泛紅的耳垂上停留了半秒
那眼神深邃,像是無聲地確認了什么,又像是打下了一個專屬的印記。
隨即,舞臺正前方的提詞器亮起倒數(shù)的紅光,音樂前奏如同潮水般緩緩漫溢開來,瞬間淹沒了所有細微的聲響。
馬嘉祺終于直起身,恢復了舞臺上的姿態(tài)。
但在轉身面向觀眾的前一秒,他的小指極其快速、幾乎難以察覺地,輕輕勾了一下她垂在身側、緊握麥克風的手指。
只是一個瞬息即逝的觸碰,快得像錯覺。
卻像一道精準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所有緊繃的神經(jīng)。
夏舒軟猛地一怔,那點細微的、帶著安撫意味的觸碰,奇異地抽走了她身體里最后一絲慌亂。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
燈光驟然大亮,將他挺拔的身影勾勒得如同鍍上一層光邊。
音樂攀上高峰,該她進入了。
她握緊話筒,不再是冰涼的觸感,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那一瞬的溫度和力量。
她開口,清亮而柔軟的嗓音穩(wěn)穩(wěn)地匯入磅礴的旋律之中,每一個音準都精準無誤,每一分情感都飽滿豐沛。
因為他就在她身邊,不到半步的距離。
因為她剛剛叫了那聲“馬哥”,而他回應了,用只有他們能懂的方式。
舞臺之下,是沸騰的人海
但在此刻的夏舒軟感知里,世界安靜得只剩下身旁他的呼吸聲
和胸腔里那為他而響的、不再慌亂、而是充滿篤定力量的——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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