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卿卿坐上林青陽的車,竟真的就被帶去了一家酒店……
勞斯萊斯幻影平穩(wěn)的駛入流光溢彩的入口車道,最終無聲的停靠在鋪著紅毯的廊檐下。車窗外,酒店的璀璨燈火被暈染成一片朦朧的光暈,將車內與外界隔成一個私密又曖昧的空間。
卿卿坐在車里,腦海里還回想著張婉跟自己說的話,剎那間,兩抹紅云成了極盛的艷色在卿卿的臉上綻放出來。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彌漫著一種無聲的張力。卿卿的心跳早已失控,撲通撲通地在胸腔里擂鼓,幾乎要撞出來。
林青陽利落地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金屬卡扣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他側過身,目光落在旁邊那個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小女人身上。
她低垂著頭,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頸,側臉線條柔和,長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不停顫抖,整個人透著一股不諳世事的純真和顯而易見的緊張。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傾身過去,手臂越過中控臺,伸向她身側的安全帶插扣。
然而,他的靠近帶來的陰影和強烈的男性氣息,對此時的卿卿而言卻如同一個明確的進攻信號。
“現(xiàn)、現(xiàn)、現(xiàn)在……”卿卿的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所有的理論知識和小鹿亂撞的想象在這一刻匯聚成一個荒謬又讓她羞恥至極的念頭:難道……現(xiàn)在就要在車里……?
巨大的羞窘瞬間席卷了她,臉頰、耳朵、甚至那截露出的脖頸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緋紅。她幾乎是本能地、緊緊地閉上了眼睛,長睫毛因為極度的緊張而劇烈地顫動著。她的身體微微僵住,小巧的鼻翼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輕輕翕動,那雙柔軟的唇瓣無意識地微微抿起,又悄悄張開一絲縫隙,仿佛是一種無聲的、怯生生的邀請,又像是在等待某種注定要降臨的命運。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已經拂在了她的肌膚上,讓她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
她就這樣閉著眼,等待著,心臟跳得發(fā)疼。
預想中的觸碰并沒有落下。
時間仿佛過了幾秒,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林青陽的動作頓住了。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那張已然紅透、寫滿了“任君采擷”般緊張又羞澀的小臉上,那副視死如歸又楚楚動人的模樣,實在是……
他眼底盡是些藏不住的笑意,這憨憨想到哪去了?
卿卿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裙擺,指尖微微發(fā)涼。她感覺肩頸處被林青陽的呼吸搔的極癢,鼻腔里充斥著好聞的男士香水氣息。
要到了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她既害怕又隱隱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但林青陽并沒有立刻拆穿她,也沒有繼續(xù)原本的動作。他只是保持著這個極近的距離,目光毫不避諱地、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細細打量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變化,享受著她因為這曖昧的停滯而愈發(fā)明顯的輕顫和不知所措。
男人的沉默和遲遲沒有動作,反而比直接的觸碰更讓顧卿卿心慌意亂。她濃密的睫毛顫抖得更加厲害,眼睛閉得緊緊的,連小巧的鼻尖都皺了起來,似乎在強忍著某種情緒,紅潤的唇瓣微不可聞地溢出一聲極輕的、帶著疑惑和催促意味的嚶嚀:“……嗯?”
這聲無意識的低吟仿佛一道電流,打破了空氣中凝滯的張力。
林青陽喉結微動,眼底的墨色更深了幾分。他終于低低地開口,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磁性,帶著一絲明顯的戲謔,清晰地傳入卿卿耳中:
“閉眼閉得這么緊……”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灼熱的氣息幾乎要燙傷她的耳垂,“……是在期待我做什么嗎?”
“咔噠?!?/p>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安全帶卡扣應聲彈開。
卿卿猛地睜開眼睛,瞬間對上了男人近在咫尺的、帶著玩味笑意的深邃眼眸。巨大的羞恥感如同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
“我……我沒有!”她語無倫次,臉蛋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林青陽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回駕駛座,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是唇角那抹未散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心情。
勞斯萊斯的車門被門童恭敬地打開,微涼的夜風稍稍吹散了卿卿臉上的滾燙,卻吹不散她心底那片混亂又羞澀的迷霧。
她幾乎是同手同腳地下了車,踩在柔軟昂貴的紅毯上,如同踩在云端,腿軟得厲害。剛才車里的那一幕還在腦海里反復播放,林青陽那句帶著戲謔的“期待我做什么”和最后那聲清晰的安全帶卡扣聲,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原來……他只是要解安全帶。
自己居然會錯意到那種地步,還、還閉上了眼睛!顧卿卿,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她內心哀嚎著,恨不得時間倒流。
然而,這個認知并未讓她輕松多少,反而引向了另一個更讓她心跳加速的猜測:他剛才在車里沒做什么……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打算到了酒店房間里再……?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藤蔓一樣迅速纏繞住了她所有的思緒。她偷偷瞄了一眼身側的男人,林青陽已經將車鑰匙交給侍者,正邁著從容而穩(wěn)健的步伐走向酒店那扇流光溢彩的玻璃大門,側臉輪廓冷峻,看不出絲毫情緒,仿佛剛才車上那段小插曲從未發(fā)生過。
他越是平靜,卿卿就越是心慌意亂。
酒店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奢華,挑高極高的大堂穹頂垂下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人們的身影,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清雅昂貴的香氛。穿著體面的客人低聲交談,訓練有素的員工步履輕快而安靜。這一切都昭示著這里是S市頂級的場所,沒有絕對的財力與地位都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卿卿被這無聲的奢華氣勢震懾住了,渺小感和緊張感再次將她包裹。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林青陽身后,像只受驚的小鵪鶉。
就在林青陽即將踏上通往電梯廳的臺階時,卿卿看著他那高大挺拔、仿佛掌控一切的背影,再想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巨大的羞怯和一種對未知的害怕瞬間攫住了她。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快走兩步,伸出微微顫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了林青陽熨帖西裝的袖口,輕輕扯了一下。力道很輕,帶著全然的依賴和懇求。
林青陽的腳步頓住,有些意外地回頭垂眸看她。
卿卿立刻像被燙到一樣松開了手,深深地低下頭,露出一段緋紅未褪的脖頸。她的聲音小得如同蚊蚋,還帶著明顯的顫音,必須非常仔細才能聽清:
“……輕點……可以嗎?”她停頓了一下,似乎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將最后那三個字囁嚅出口,“……我怕疼?!?/p>
周圍是衣香鬢影,是低聲的法語交談,是悠揚的鋼琴曲背景音。
而她,就在這極致奢華和高雅的環(huán)境里,用最純真又最惹人遐想的方式,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就連旁邊那位一直保持著標準微笑、目不斜視引路的酒店經理,嘴角都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隨即用強大的專業(yè)素養(yǎng)強行壓制住了。
林青陽的身形明顯頓了一下。
他緩緩轉過身,徹底面向她,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她低垂的發(fā)頂。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連小巧的耳垂都紅透了,纖細的肩膀微微發(fā)抖,那副樣子,像是即將被送上祭壇的無辜羔羊,卻又主動對劊子手提出了一個最天真最不合時宜的請求。
饒是林青陽見慣風浪,此刻眼底也迅速掠過一絲極致的訝異和幾乎要壓制不住的濃烈興味。
這憨憨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
她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以一種他完全預料不到的、蠢得讓人發(fā)笑的方式,精準地戳中他幾乎從未被人觸動過的某根神經。
不過是他今晚有一場商業(yè)洽談,把她帶來見見世面而已,咋就……林青陽好笑之余卻又帶上了狂喜,因為他的女孩,并沒有拒絕他,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期待。
他眼中的寵愛幾乎就要溢出來,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因此并沒有立刻回答。
這種沉默對顧卿卿來說簡直是酷刑。她以為自己提的要求過分了,惹他不快了,更加慌亂,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我、我是說……那個……我聽說第一次……都、都會有點……所以……”
越描越黑。
林青陽終于有了動作。他抬起手,并不是要擁抱她,而是用修長的手指,略帶輕佻地勾起了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此刻暗流洶涌的眼眸。
他的指尖微涼,觸感卻如同烙鐵般燙人。
卿卿被迫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驟停。
他俯身,湊近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危險的、沙啞的磁性:
“現(xiàn)在才求饒……”他刻意停頓,享受著她瞬間的僵硬和更加明顯的顫抖,“……是不是太晚了點?”
說完,他松開手,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轉身對一旁努力裝作透明的酒店經理淡然道:“電梯?!?/p>
然后,他極其自然地攬住了顧卿卿幾乎僵化的肩膀,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帶著這個已經徹底懵掉、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他說太晚了”的小迷糊,走向那部專屬電梯。
酒店經理趕緊上前引路,全程眼觀鼻鼻觀心,只是內心早已波濤洶涌——他們的老板帶來的這位小姐,可真真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