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彈了彈煙灰,瞇眼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女人
你他媽真煩,看不出我是女的嗎,搭訕我做什么
仰頭又灌了一瓶酒,辛辣的液體順著脖頸流下,斜眼好像瞟到有個烏漆麻黑的玩意進(jìn)來了
它直接走到我面前提起我的衣領(lǐng),眼神沒有情緒
酒吧聲音嘈雜,看口型好像是喊我走
走吧走吧,我也不想在這兒呆了
我把煙摁滅在女人的腿上,幸災(zāi)樂禍看她尖叫
它拉著我快步出了酒吧
我看著它,至今沒搞懂這玩意是男是女,三天前它把我從天臺拉回來,撿回我一條狗命
我一只手揣著褲兜,一只手被它沒有溫度的手拉著,百無聊賴地看著空曠的街道
我止了步伐,賴在原地不走,“告訴我你的名字”
它轉(zhuǎn)過頭來,沒有表情
“德琳爾”
聲音和手掌一樣,沒有溫度
“好吧,德琳爾,今晚我們睡哪”
德琳爾指了指橋洞
我不確定,又看了一眼
噢,橋洞不遠(yuǎn)處的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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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著手躺在床上,我看著窗外慘白的月亮
德琳爾在我旁邊躺下,看著天花板
“你明天回去上學(xué)”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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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老師張合的嘴巴,煩躁的想馬上逃離這里
拿著筆在紙上劃拉,寫出德琳爾的名字
我覺得她一定是女的,因為昨晚我摸到她有胸
蠻疼的,我摸了摸泛青的嘴角
我舍不得還手
但其實(shí)也好像打不過哈
下課了,我站在廁所的窗口,低頭吐了口煙
好像看見德琳爾在樓底下仰頭看著我
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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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沒死成啊”葉霖走過來,甩著他討厭的劉海
我靠在椅子上,沒什么表情
他笑嘻嘻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
“走吧,打把桌球,慶祝你重獲新生”
我閉眼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兒,走唄
正瞄呢,德琳爾打來電話
“你在哪”語氣冰冷
我告訴了她地址,叫她過來的時候順便幫我?guī)?/p>
我感覺我要犯病了
葉霖看著我,挑眉:“德琳爾要過來?”
我沒鳥他,我現(xiàn)在想尖叫
德琳爾過來的時候帶著一身暮色
我收起球桿朝她招手
葉霖打量著德琳爾,眼里閃爍著我討厭的光
我眼前都有點(diǎn)模糊了,我想尖叫
德琳爾馬上走過來喂我吃了藥
“我把李洎帶走了”
她抱起我,我扯著她的衣領(lǐng)想要咬我的手臂
把我放車上之后我冷靜了許多,我眼神空洞,看著昏黃路燈下的伸出的樹枝
德琳爾拿了毯子蓋在我身上,抱著手閉眼
我閉著眼,眼淚一滴滴流下來,沾濕了我的衣領(lǐng)
德琳爾牽著我的一只手,揣進(jìn)了她的衣兜
我感受著若有若無的溫度,握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