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愿枝是被外面的歡呼聲吵醒的,昨天剛打完仗,體力消耗不是一點,此刻他更想休息。
無奈啊,剛睜眼被陳尋拽了過去。
不過看著身邊一個個笑臉盈盈的戰(zhàn)士,他的疲憊瞬間煙消云散。
“哎,陳將軍來了。”有人驚呼。
“真是,陳將軍來喝一杯吧,慶祝我們勝了?!?/p>
“是呀!”讓眾人的起哄下,陳愿枝被推到人群的中心。
他想說點什么。
“大家……跟著陳某人上戰(zhàn)場、出生入死的,辛苦大家了。守護家國,我們做到了!”陳愿枝說完后,吶喊聲再次被推上了高潮。
“對啊,我們守家國。”
“不辛苦。”
還有些人不知道說些什么,就當烘托氣氛了。
“嗚呼,陳將軍威武!”陳尋帶頭喊道。
隨著這一聲的發(fā)出,千萬個聲音復合上來。
冗雜的軍隊,人聲鼎沸。
“大家今天放開了吃,放開了玩。等過幾天回了皇都,都回去看看親人,有傷的把傷養(yǎng)好。九月再來軍營里訓練吧?!?/p>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還是陳尋反應最快。“陳將軍說要給咱們好幾日休假的時間,還不快謝過陳將軍?!?/p>
“謝陳將軍?!?/p>
“太好了,我家夫人快生了,能陪在她身邊照顧她了。”
“阿爹說家里的稻要收割了,他老人家腰不好,我之前還擔心……”
“哎呦,陳將軍真好啊,我女兒天天盼著我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怪我去了那么久,這下成了嘛?!庇腥松踔料矘O而泣。
陳愿枝和陳尋站在一旁靜靜注視著他們。
他們擁抱,他們哭泣,他們圍在篝火旁,他們充滿對親人的思念以及對愛的向往。
“真好啊。”陳尋好像對什么都永遠充滿熱情,就好像是用水澆不滅的小火把。
“嗯,很好。”
“愿枝哥哥,你回皇城后要去干什么?。俊毙」诽筋^。
“嗯?那先說說你。”陳愿枝反問。
“當然是要去吃好吃的啦?!标悓は肽罨食抢锏尼u肘子很久了,這點陳愿枝是知道的。
“唉,沒了?”愿枝扶額苦笑。
“還有……還有去找長綿哥哥。我都想死長綿哥哥了,長綿哥哥也是,那天盡顧著跟你纏纏綿綿的道別了,都不想著我,哼。”陳尋這句話有著小孩子的陰陽怪氣。
“哎呦。”陳尋的頭頂被輕拍。
“你長綿哥哥在信里說過也想你了?!?/p>
“是嘛是嘛?!”小狗瞬間激動。
“是?!逼鋵嵅贿^是提了幾嘴罷了,陳愿枝心里想。
“我回去休息了,通知大家,明早七點,準時往回走?!?/p>
“收到。”
“嗯?!标愒钢︻^也不回的進了營帳。
阿綿,過幾日我們就能見了。
陳愿枝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
另一邊,光景不同。
李長綿已經(jīng)被魏安囚禁在偏僻的宅院里將近一天了。雖然他自己是算不清的。
手腕腳踝早已被鐵鏈磨出紅痕,身子直不起來,渾身酸痛。
魏安來給他送過白粥,被李長綿借勢打翻在地。
魏安氣急了,扔下一句話就再沒回來。
這樣也是好的,只要堅持堅持,總有人會發(fā)現(xiàn)異常,來找他。
可不速之客終究是先行一步……
竹門被一腳踹開。
“李大人~”是魏安。
李長綿立馬警惕起來。
“呵,大人可還舒服?”魏安走過來粗暴的扯掉李長綿眼上的布條。
強光入眼,讓長綿雙眼刺痛。
“李大人頗有姿色嘛?!蔽喊沧诖策?。
還沒等李長綿適應光線,就一把掰過李長綿的下巴,迫使其仰起頭來看他。
“呃……”李長綿發(fā)出呻吟聲。
“大人,你說你干嘛惹我呢?毀了我的人生你很開心,對嗎?”魏安另只手撫上李長綿臉頰,輕輕撫摸著。
李長綿無力,沒能躲開。
臉上毫無氣色,嘴唇泛白。
“你……你放開我。魏安你瘋了?!”
“李大人要搞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對,我是瘋了。竟然你已經(jīng)毀了我的一生,那我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李長綿只好用力掙扎,終于掙脫。
把身子努力退向后面,輕喘著。
“聽說李大人人緣很好嘛?!拔喊舱酒?,一步步逼近李長綿。
李長綿沒答應他。
”還是斷袖之交吶?!?/p>
像是一道閃電穿過全身,激的李長綿顫抖起來。
“你怎么知道的?說……!”他慌了。
“對我而言,這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嗎?”魏安一拉,把李長綿按在床上,開始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你混蛋?。》砰_我……”李長綿發(fā)了瘋一般掙扎著,四肢被鐵鏈磨出了鮮血……
沒辦法,他無力反抗。
“李大人,你說你要是不干凈了,他還會愛你嗎?呵,大人的一生也要被我玩完了呢?!蔽喊惨桓睙o所謂。
李長綿想到這里,耳朵已經(jīng)聽不見別的聲音了,眼淚無聲卻如汪洋般涌出。
他絕望了。
在意識彌留之際,他聽到竹門被推開的聲音。
“李大人!這……魏安!”
那人是誰?李長綿看的不真切。
他多希望那是陳愿枝啊,但那絕無可能……
他只感覺到身上再沒有那個惡魔的欺壓,是有人來救他了。
李長綿堅持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