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怡步履輕盈,身后掛著蹦蹦跳跳的小花妖。真是幼稚的可愛,洛薇左瞧瞧右望望,像是在逛集。把她的道長姐姐搞得一陣不適應(yīng)。
終是忍不下,清清嗓子道:“你能不能老實些?我看你年齡與我相仿,作風(fēng)卻跟個三歲孩童似的?!?/p>
洛薇聽到這話可不樂意了,駁道:“哼,怎么了?爹娘教過我的,說是每一天每一刻開心就好,不必在意那些條條框框的禮節(jié),那些東西煩人的很?!?/p>
兩眼亮亮的看向淑怡?!翱矗∥椰F(xiàn)在不是過的非常非常好哇?!?/p>
淑怡聞聲身子一頓,目色平淡,微微紅潤,轉(zhuǎn)來對著洛洛。
思慮半刻,淡然說道:“他們……罷了?!?/p>
付淑怡極快的調(diào)整好情緒,接著向前走。
她累了,經(jīng)歷的事如鯁在喉,迫使她不愿再去回想,更不想驚擾了眼前這個小女孩,她是如此明媚的……
爹娘,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陌生人”,而這個身份,是他們二十幾年前自己選擇的。小小的孩兒躺在“弄清堂”冰如鐵的石階上,恰逢秋日,只身單衣,被凍的哆嗦不止,額頭發(fā)燙,直到堂門開……
付淑怡怎能不恨?只是恨來恨去,連自己都覺得索然無味了。她甚至連恨都不明不白,因為在她的記憶中爹娘從未出現(xiàn)過,哪怕后悔也好,窺望一次吶?答案是不曾。
洛洛跟上了加快腳步的淑怡。見剛才此景,心中嘆道,果然,規(guī)矩禮節(jié)就是會逼死人的,嗯,沒錯。
“弄清堂”大又繞,兩人走了幾分鐘才到了中堂。淑怡原想帶洛洛先到后堂自己的房間,再想辦法留住她的審問權(quán)和治行權(quán)。卻不料,半路被付卓付啟二人攔住,直接被請去參加下任堂主預(yù)選會了,在淑怡這,這會簡稱“鴻門宴”。沒辦法,她只好帶著洛洛一起赴宴。
我無所謂,只希望不要嚇到她才好,付付心中憂慮。
“草行澗”竹門響動,兩人相繼跨入中堂。見左右兩側(cè)各列九人,其中就有付卓付啟。梯階上方端坐的是現(xiàn)任堂主付深,付付的苦日子也是從他的繼任開始。
付淑怡環(huán)視一周,沒有找到她的空位,想來是沒準(zhǔn)備,更不如說是算準(zhǔn)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她輕笑了一聲,手在后面畫了個符,解開了了了手上的捆妖繩。洛洛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略有無措。但她看到了付淑怡溫柔卻堅定的眼睛,嗯,光是那雙眼啊,就讓人心安。
付淑怡走上前,還是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
“堂主近日可好?”音調(diào)上揚。
付深調(diào)了挑眉?!昂冒?,真是托了付淮的福吶,把“弄清堂”管理的這么好,然后就交到了本堂主的手上?!?/p>
一聽付淮二字,付淑怡雙拳緊握。
“是啊,要不是我?guī)煾?,三年時間,現(xiàn)在的“弄清堂”恐怕早已是內(nèi)憂外患,如一盤散沙罷了?!彼⒅渡钫f道。
“付淑怡,你怎么和堂主說話呢?”付啟插話。
“就是說啊,堂主你看她,目無尊長!”付卓應(yīng)和。
付付看著兩人,沒有說話,只是接著與付深交談。
“付堂主,今天這會的主題是什么來著?哦,預(yù)選下任堂主是吧,那我付淑怡定是要參選的?!?/p>
付深道:“淑怡,你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在外面收妖除魔,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tǒng)啊,以后還要成家立業(yè)。我看,還是讓付卓繼任吧,他經(jīng)驗多,男……”
“夠了,無論您,無論在座的各位有什么看法,這個堂主我一定會參選且會成功繼任,我付淑怡一向說道做到。
縮在她身后的洛薇聽到付淑怡這一番堅定的話語,更是感到她自信的魅力,與剛才在前堂脆弱的女子判若兩人。
她一邊無聊的把玩著發(fā)梢,一邊內(nèi)心呼喊著,果然自信的女孩子最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