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值夜班的凌晨,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朱志鑫抱著個巨大的保溫桶站在門口,西裝外套上還沾著夜露的濕氣。
“吵醒你了?”他放輕腳步走到沙發(fā)邊,江檸剛從折疊床上坐起來,頭發(fā)睡得有些凌亂。
“剛交完班?!彼嘀劬π?,“大半夜的,你怎么來了?”
“張極說你值夜班肯定又不吃飯?!彼蜷_保溫桶,里面是熱氣騰騰的番茄牛腩,“燉了三個小時,快吃?!?/p>
牛肉燉得軟爛,湯汁濃郁。江檸舀了一勺澆在米飯上,剛要遞到嘴邊,就被朱志鑫攔?。骸按荡?,燙?!?/p>
他自然地接過勺子,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才喂給她。兩人距離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著食物的香氣,讓人莫名安心。
“對了,張澤禹明天出院,張極說要辦個慶祝派對?!敝熘决翁嫠亮瞬磷旖?,“你有空嗎?”
“應(yīng)該可以,剛好輪休?!苯瓩廃c頭的瞬間,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護士沖進來喊:“江醫(yī)生,急診收了個心梗病人!”
她立刻放下勺子往外跑,朱志鑫抓起她的白大褂跟在后面。搶救室的燈亮起時,他就在外面的長椅上坐著,保溫桶放在腿邊,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手術(shù)結(jié)束時天已微亮。江檸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搶救室,朱志鑫立刻迎上來,把溫熱的牛奶塞進她手里:“結(jié)束了?”
“嗯,保住了?!彼吭趬ι洗瓪?,被他順勢攬進懷里。他的懷抱很暖,能清晰地聽到有力的心跳,驅(qū)散了通宵的寒意。
“去我那休息?”朱志鑫的下巴抵著她的發(fā)頂,聲音帶著點沙啞。
江檸點頭,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
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陌生的臥室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柔軟的地毯上。她起身走到客廳,看見朱志鑫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
“醒了?”他回頭笑了笑,鍋里正煎著雞蛋,“快好了?!?/p>
早餐是簡單的煎蛋吐司,卻比任何大餐都讓人滿足。江檸咬著吐司走到陽臺,發(fā)現(xiàn)欄桿上擺著一排多肉,都是她喜歡的品種,標簽上還歪歪扭扭寫著名字。
“張極說你上次那盆快養(yǎng)死了?!敝熘决味酥D套哌^來,從背后抱住她,“他教我怎么澆水,說多曬太陽就行?!?/p>
江檸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角。他愣了一下,隨即加深了這個吻,溫柔又帶著點急切。陽光落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像鍍了層金邊。
下午的派對設(shè)在張極家。張澤禹拄著拐杖非要表演投籃,被張極一把按在沙發(fā)上:“安分點,再動我就把你石膏粘回去?!?/p>
“你就是嫉妒我能走路了。”張澤禹哼了一聲,卻乖乖靠在他肩上。
江檸看得直笑,被朱志鑫拉到陽臺。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打開是枚設(shè)計簡約的戒指,向日葵造型的戒面閃著細碎的光。
“不是求婚?!彼庥悬c紅,“就是想……讓你戴著?!?/p>
江檸伸出手,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她低頭看著那朵小小的向日葵,突然笑出聲:“朱總,你是不是對向日葵有執(zhí)念?”
“嗯?!彼兆∷氖?,指尖摩挲著戒指,“因為它總朝著光,像你一樣。”
客廳傳來張極和張澤禹的打鬧聲,陽臺的風帶著青草香……